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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（第1页）

艾博特先生感到有失体面，赶忙说道：

&ldo;我担保，这都是上等品，绝对可靠。敝店的货物从来没人抱怨。&rdo;

&ldo;那么我买一个鲑鱼和安抽鱼罐头，再买一个鲑鱼虾罐头，不要别的了，谢谢您。&rdo;

2

这是一个阳光绚丽的夏日。在h庄园迎接埃莉诺的是留守在这儿的年轻园丁霍利克。他想继续在h庄园做事儿，埃莉诺答应在新主人面前替他说情。

&ldo;谢谢您，小姐。&rdo;园丁说道，&ldo;您看，我们大家都指望庄园能保留在你们家族的手里呢。再次感谢您，小姐。&rdo;

埃莉诺朝房舍的方向走去。突然，一股不可遏制的委屈和愤怒的情绪如浪潮一般淹没了她。她自言自语地重复着：

&ldo;我们大家都指望庄园能继续掌管在你们家族的手里。&rdo;

她和罗迪本来可以住在这儿！她和罗迪！罗迪过去也把h庄园看做是自己的家。埃莉诺和他本来完全可以一起生活在这里。如果不是发生鬼使神差的偶然事件！罗迪遇上了像一朵野玫瑰花似的漂亮姑娘，那现在就不是准备卖掉庄园，而是准备在这儿度过幸福的一生了。罗迪了解玛丽什么呢？一无所知。他爱的是真正的玛丽吗？玛丽完全可能具有高贵的品德，可是罗迪发现了吗？不，这不过是再次蒙受生活的捉弄罢了‐‐轻率而又残酷的捉弄。罗迪本人不也是说过这是一种&ldo;魔力&rdo;吗？可能在他心灵深处也不反对摆脱掉这个&ldo;魔力&rdo;。如果玛丽死去，能否有一天罗迪会承认说：&ldo;这样的结局很好。现在我看清了，我和玛丽之间没什么共同之处……&rdo;同时他还会不无惋惜地补充说：&ldo;天哪，她是多么美呀。&rdo;

如果玛丽发生什么意外，罗迪一定会回到自己的身边。这点她深信不疑，如果玛丽发生什么意外……

埃莉诺转动一下边门的把手。她从太阳光的暖流里走进遮满了阴影的屋子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。这里的一切都使人感到凄凉、暗淡。姑娘感觉在这间屋子里好像有谁在窥视着她。

埃莉诺从客厅来到了餐室。屋子里有一种发霉的气味儿，她推开了窗子，把奶油、面包、一小瓶牛奶放到桌子上。她突然想起来：&ldo;我还忘记买咖啡了。&rdo;在隔板上的茶盒里只剩下一点儿茶叶了，可是没有咖啡。&ldo;这倒无关紧要。&rdo;埃莉诺想着。

她又把两个鱼肉糜玻璃瓶罐头的包装打开了，看了一眼，然后走出餐室上楼去了。埃莉诺打开了韦尔曼房间里的所有橱柜和抽屉，麻利地清理着衣物，把它们整整齐齐地叠放好。

3

玛丽在更房里束手无策地四下打量着。她没想到这里会乱到这种地步：又旧又破的东西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屋子。此时此刻，童年的回忆涌上了她的心头。当时父亲极好动怒，冷冰冰的，一点也不喜爱她。

&ldo;爸爸死前什么也没说？&rdo;玛丽突然问霍普金斯护士，&ldo;什么也没让转交给我吗？&rdo;

&ldo;噢，没有，他临死前有一个月昏迷不醒。&rdo;

姑娘慢吞吞地说道：

&ldo;不管怎么样，我还是应当来照料他。他毕竟还是我的父亲。&rdo;

霍普金斯有些举止失常地回答道：

&ldo;这无关紧要。现在父母和孩子之间的关系不比从前了。&rdo;

她对这个话题罗嗦了好一会儿。之后两个女人商量了如何处理家具，并开始整理东西。首先清理了死者的衣服，接着把一个装满了文件的大纸箱子放到桌子上。

&ldo;看来，这些文件都得查看一下。&rdo;玛丽不悦地说道。

她俩面对面地坐下了。

&ldo;人们总是爱把什么都留着。&rdo;护士抓起一把纸张慨叹着，&ldo;剪裁下来的报纸、信件……都是些废物！……&rdo;

玛丽翻开一个文件说道：

&ldo;这是爸爸和妈妈的结婚证书。是一九一九年在圣奥尔本斯发的……&rdo;突然她的声音中断了，眼神里露出恐惧和惊疑。

&ldo;护士……&rdo;

&ldo;怎么啦？&rdo;

玛丽声音颤抖地说：

&ldo;难道你没看见吗？现在是一九三九年，我二十一岁。一九一九年我是一岁。这就是说，爸爸和妈妈是在生了我之后结婚的。&rdo;

霍普金斯皱起眉头说：

&ldo;这有什么呢，好多夫妇去教堂的时间比应当去的时间晚得多。可是如果他们最后结成了夫妻，那谁也管不着。&rdo;

但是姑娘还是平静不下来。

&ldo;您不认为就是由于这个，父亲才不喜欢我吗？可能是母亲强迫父亲娶她的？&rdo;

霍普金斯轻轻地咬着嘴唇支吾地说道：

&ldo;我想不完全是这样。&rdo;护士稍加停顿，然后拿定了主意说：&ldo;好吧，如果您为这个难过，那我就把真情告诉您。杰勒德根本就不是您的亲生父亲。&rdo;

玛丽惊恐地看着她。

&ldo;怪不得他这样对待我！&rdo;

&ldo;可能。&rdo;对方避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。

玛丽脸红了。

&ldo;可能这有失我的体面，然而我还是很高兴！过去我总是因为不喜欢父亲而觉得惭愧。可是如果他根本不是我的父亲……您怎么知道的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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