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裴芷妍遂低眉顺眼地说道,“王爷,原是臣妾考虑不周了,今日臣妾这么做,也是为了王府和王爷着想啊。”
“为了王府和本王好?今日来了这么些宾客,你这么做,不是让人看笑话吗?”
轩辕平狐疑地看着裴芷妍,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,这个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?他倒要看看她怎么解释。
“王爷,萱儿是臣妾的亲妹妹,她与您的婚事都是臣妾一手操办的,臣妾也不想亏待了她,臣妾原先的打算,是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入王府,与臣妾一起服侍王爷,”裴芷妍轻叹了口气,接着说道,“但是,今日的情况,让臣妾不得不改变决定。”
“今日来的不少都是朝中重臣,御史大夫也来了,本朝向来是最重嫡庶礼仪的,若是让萱儿从正门进,定然会被那些重臣视为不合礼仪,甚至可能被御史大夫弹劾。”裴芷妍的话,让轩辕平眸光一凛。
“而当今圣上可是最重祖宗礼制的,王爷如今在朝中威势如日中天,若因此事......妾身实在是不想看到那种局面。"裴芷妍看着轩辕平的脸色,眼中闪过一丝担忧。
轩辕平凝视着她,过了良久,才淡淡地说道,“萱儿是侧妃,让她从正门进确实不合祖宗礼制,还是王妃想得周到。”
自己如今好不容易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,可不能因为此事而受牵连。
“谢王爷谅解,”裴芷妍垂下眼眸道,“王爷放心,臣妾作为姐姐,待她进了门,绝不会让她受委屈的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么,一切都按王妃说的办吧。”轩辕平说着,便转身离开,回到大厅去招待宾客了。
待轩辕平离开后,裴芷妍这才松了一口气,哎呀,一直这么戴着假面,惺惺作态,差点没憋死自己,做人,真的太累了。
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,那是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水,还带着轩辕平的影子和满室的虚伪。
“小姐,奴婢给您换一杯吧。”银柳上前说道。
“不必了。”裴芷妍微笑着端起茶杯,大口喝下,似乎想要将那份疲惫和厌倦一并冲刷出去。
杯中的茶水已经喝完,留下的是满口的清新和淡淡的甘甜,裴芷妍轻轻放下茶杯,整理了一下衣装,她要重新戴上假面,以微笑和淡然去面对外面的一切。
这边,裴芷萱的轿子在靖王府的正门口停下,却迟迟不能进门。门外的老百姓开始窃窃私语,揣测着这轿子里到底是谁?
“今日是靖王娶妃的日子,这八成是那位新妃的轿子吧。”一个人指点着说道。
“这靖王不是已经娶过正妃了吗?这轿子停在正门口是什么意思?”一名中年男子疑惑地问道。
“听说是靖王要迎娶的是侧妃,这应该就是那位侧妃吧?”另一个人猜测道。
“侧妃?侧妃那不就是个妾,怎么是大红的花轿,还要走正门呀?”一个人刁钻地问道。
“就是啊。”另一个人附和道。
听到这里,裴芷萱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,心中愤恨地想着,“若不是那裴芷妍临时变卦,这轿子早已进门了,何至于在此听这些刁民的闲言碎语!”
这时,又有一个声音传来,“听说靖王十分宠爱这位侧妃,特意让她从正门入的,从来没有侧室从正门进的道理,这简直就是在打靖王妃的脸。”
另一个人接道,“可不是嘛,那靖王妃入府多年,一直无所出,想必也是被靖王厌弃了吧,要不,何至于这样。”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同情。
这时,裴芷萱的手渐渐放松了,呵,姐姐向来不得靖王欢心,今日竟然不让自己从正门进,看一会王爷知道了,怎么打脸?!届时,自己再添把火,让这事儿愈演愈烈,倒要看看最后谁才是笑话!
不过,很快,王府李管家匆匆走了过来,徐妈妈忙喜气洋洋地迎了上去,可是听到李管家的话,脸色顿时就变了,转身来到轿子旁。
“二小姐,王爷的意思是。。。。。。”徐妈妈吞吞吐吐地说道,“王爷说,一切按王妃的意思办,咱们得从侧门进去。”
“什么?”裴芷萱愣住了,她的心猛然一颤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,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凝重地看向徐妈妈,“你确定?”
徐妈妈点了点头,“千真万确,是李管家亲自来传的话。”
李管家是轩辕平的心腹,他来传的话,那定是轩辕平的意思了。
裴芷萱眼角含着泪水,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,紧抿着唇,任性地说道,“那本小姐就不进这个门了!”
徐妈妈见状,慌忙扯了一下她的衣袖,焦急地劝道,“二小姐,这可使不得呀!您这都到门口了,怎么能说不进就进了?”
“徐妈妈,你知道本小姐的脾气,我裴芷萱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!”裴芷萱恼怒地说道,“今日本小姐若从这个门进去了,往后还怎么在府中立足?”
“二小姐,奴婢知你心里委屈,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。”徐妈妈温柔地抚了抚裴芷萱的后背,轻声安慰道,“王爷的心在你这,大小姐再是王府的王妃也拿捏不了你的。咱们今日先进了府,日后有的是机会让您一解今日之仇。”
裴芷萱听到徐妈妈的话,心中的委屈稍微缓解了一些。她知道徐妈妈说的对,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,而且王爷轩辕平的心意她是清楚的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,不让泪水落下。
此时外面围观议论的人却是越来越多,各种目光和议论声让裴芷萱感到更加压抑和不安。
“二小姐,再耽搁下去,就要误了吉时了。”徐妈妈苦口婆心地劝道。
裴芷萱咬咬嘴唇,无奈地点了点头。
见状,徐妈妈连忙示意起轿,一时间迎亲队伍便调转方向,朝着靖王府的侧门走去。裴芷萱坐在轿中,心中五味杂陈,既有对未来的期待,也有对今天的无奈和不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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