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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(第1页)

他坐下来,打开琴盖,双手轻轻地滑过琴键。

&ldo;是准的,显然一直都有人给它调音。&rdo;

他开始弹奏,他弹得很好,旋律从他的手指间飘了出来。

希尔达问:&ldo;这是什么曲子?我好像知道,可我记不清了。&rdo;

他说:&ldo;我有些年没弹过了。她以前常常弹这支曲子,是门德尔松的一首无词歌。&rdo;

那旋律回荡在房间里,听起来有点儿过于甜蜜了。希尔达说:

&ldo;弹点儿莫扎特吧,好吗?&rdo;

戴维摇摇头,他开始弹另一首门德尔松的曲子。接着他突然用双手在钢琴上弹出一组刺耳的非和弦。他站起身来,浑身都在颤抖。希尔达向他走去。

她说:&ldo;戴维……戴维。&rdo;

他说:&ldo;没什么‐‐没什么……&rdo;

4

门铃咄咄逼人地响了起来。特雷西利安站起身来,从餐具室里慢慢地走出来,朝门口走去。

铃声又响了起来。特雷西利安皱皱眉头。透过门上结了霜的玻璃,他看见一个戴着垂边软帽的男人的侧影。特雷西利安用手摸摸额头,他觉得很不安,好像什么事都发生了两次。

这情景他以前肯定看到过,一定……

他拉开门闩,打开了门。

这时候铃声停了,站在那儿的那个男人开口说道:

&ldo;西米恩&iddot;李先生是住在这儿吗?&rdo;

&ldo;是的,先生。&rdo;

&ldo;我想见他,谢谢。&rdo;

特雷西利安一部分已经褪色的记忆被唤醒了。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他记得当李先生刚来英格兰的时候,说话的声调就是这样的。

特雷西利安狐疑地摇摇头。

&ldo;李先生现在是一个病人了,先生。他已经不怎么见客了。如果你‐‐&rdo;

陌生人打断了他的话。

他拿出一个信封,把它递给管家。

&ldo;请把这个交给李先生。&rdo;

&ldo;是,先生。&rdo;

5

西米恩&iddot;李拿起信封,从里面抽出一张纸。他看起来很惊讶。他的眉毛扬了起来,可他又笑了。

&ldo;这太好了!&rdo;他说。

然后他对管家说:&ldo;带法尔先生到这儿来,特雷西利安。&rdo;

&ldo;是,先生。&rdo;

西米恩说:&ldo;我刚刚正想到那个老埃比尼泽&iddot;法尔呢,他是我在金伯利时的合伙人,而这会儿他的儿子就来了。&rdo;

特雷西利安重新出现了。他喊道:&ldo;法尔先生。&rdo;

斯蒂芬&iddot;法尔带着一丝紧张的神情走了进来,他用有点儿过分的装模作样来掩饰自己的紧张。他说‐‐就在这一刻他的南非口音比平常明显得多:&ldo;李先生?&rdo;

&ldo;很高兴见到你,你就是埃比的儿子?&rdo;

斯蒂芬&iddot;法尔相当腼腆地咧嘴一笑。

&ldo;这是我第一次到老家来,父亲一直对我说如果我来这儿就来拜访您。&rdo;

&ldo;很好,&rdo;老人看看旁边,&ldo;这是我的外孙女,皮拉尔&iddot;埃斯特拉瓦多斯。&rdo;

&ldo;你好。&rdo;皮拉尔说。

斯蒂芬&iddot;法尔钦佩地想:

&ldo;这个冷静的小魔鬼,她见到我吃了一惊,但只是一晃而过,几乎看不出来。&rdo;

他很郑重地说:&ldo;认识你我很高兴,埃斯特拉瓦多斯小姐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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