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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（第1页）

&ldo;小姐，现在也不是吃醋闹别扭的时候。咱们呀，要以大局为重。我想了想，必须得安排着走了。&rdo;海婆根本不听劝，只认真看着她，眼下全是黑圈，眼角的皱纹也深刻了更多。

&ldo;将军来了‐‐&rdo;顾皎声音提得高了些，将军来了。

&ldo;将军来什么来？&rdo;海婆有些严厉，&ldo;我现在和你谈的事情非常重要，事关顾家生死。&rdo;

顾皎见李恒扯了扯嘴唇，心下更不妙了。可那李恒阴沉地看着她，竖起食指封在唇上，尔后在颈间拉了拉。

这是在威胁她闭嘴。

她顿了顿，选择了李恒。

海婆见顾皎不说话，以为她屈服了，便道，&ldo;把含烟装扮上，下次将军回来，让她去伺候。&rdo;

顾皎飞一眼李恒，看不出他的喜怒，&ldo;将军说了，不喜人伺候。&rdo;

&ldo;男人口中所说，和心中所想不同。含烟皮色好，又玲珑婉转，那个男人不喜欢？&rdo;海婆换了轻松的样子，似对小辈一般亲热嗔怪道，&ldo;我只来和你说一声，其它的事情你就别烦心，等着好消息就成。你是夫人，自然该有夫人的身架。含烟自买来，就是专干这个的。她知道该怎么做，必会让将军离不开‐‐&rdo;

呵呵，视她这个夫人如无物，居然通知一声就成了？只怕是她这个替身不管用了，得另外想办法了吧？

她不动声色，道，&ldo;这是爹的意思，还是娘的意思？&rdo;

海婆拍拍她的手，&ldo;老爷夫人不在眼前，咱们随机应变。&rdo;

那就是海婆自己琢磨的了。

顾皎垂下眼帘，&ldo;那要是我不同意呢？&rdo;

海婆惊疑地看着她，似不明白她的意思。

她笑一笑，道，&ldo;海婆，我的房中事你就别操心了，该怎么办我自己心里有数。&rdo;

&ldo;我怎么能不管？&rdo;海婆用力握住她的手，&ldo;离家的时候，夫人再三交待我照顾‐‐&rdo;

顾皎对温夫人印象很不错，不欲牵连到她身上。她突然提高声音，&ldo;我只记得送亲的时候，娘千万交待了。她让我别忘了自己姓顾，但凡有事，让你回庄上告诉一声。海婆，我娘没让你自作主张。&rdo;

海婆的眼睛阴了阴。

&ldo;你现在站的地方不是花楼，不是教坊司，也不是任何不入流的地方。这是将军府，我是将军夫人。这事不仅我不同意，将军也不会同意。&rdo;

&ldo;将军，你说是不是？&rdo;顾皎抬头，定定地看着前方的李恒。

李恒本欲继续听下去，极不满意她打断了对话。他皱眉走出来，竟有些凶煞的意思。

海婆脸煞白，眼睛瞪得几乎能看见红血丝。她抖抖索索地站到旁边，噗通一声跪了下去。

李恒瞥海婆一眼，再看顾皎。顾皎站过去，轻声道，&ldo;将军，海婆是我娘的陪嫁，在顾家好几十年。她只是太忧心了，才胡乱说话。你饶了她这次，别和她一般见识，好不好？&rdo;

李恒伸出两个手指，道，&ldo;已是第二次了。&rdo;

海婆身体抖了一下，暗恨。

&ldo;晓得了。&rdo;顾皎温顺道，&ldo;我一定严格管束下人，不让她们胡说八道。&rdo;

&ldo;胡说？胡想都不能。&rdo;李恒转身，冷声道，&ldo;滚出去，别再让我看见。&rdo;

顾皎赶紧将海婆拉起来，小推着她出去。她跟着出去，等到了回廊的尽头，才压得低低的道，&ldo;海婆，我都叫了你两次别说，你怎么‐‐&rdo;

海婆头垂得低低的，&ldo;夫人，是我鲁莽了。&rdo;

她叹口气，幽幽道，&ldo;海婆，你不是鲁莽，是急了。你又急，又不信任我。&rdo;

海婆抬头，看着顾皎，却无言。

是的，信任。她不信顾皎，她不信她能得到将军的欢心，她只想要再另外找个保险。对她而言，顾家比其它的一切重要。眼前不知何来的年轻女子，只不过是‐‐

顾皎道，&ldo;你试试看信我，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。&rdo;

海婆是顾家安在她身边的钉子，若不争取她的信任，她许多计划无法实施。且顾青山才来找了李恒，从魏先生的态度看，绝对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合作。也就是说，她这个夫人不管如何作死，暂时都是安全的。

毕竟，利益至上。

海婆彻底没了心气，颓然道，&ldo;夫人，你快进去穿衣裳吧。我，我自己总是，总是能想得通的。&rdo;

顾皎见她失魂落魄，不好再说什么，看了会儿便进去了。

李恒早将头发挽好，对着妆台的镜子整理衣裳。他听见她进来的声音，道，&ldo;真是想不到，能写出《丰产论》的顾家女，居然能纵容娼优之辈出入内宅。&rdo;

顾皎缓缓走到他面前，有点怯的样子。她道，&ldo;将军，你觉得我美吗？&rdo;

这是什么问题？李恒早恢复了冷静，那样看着她。

她将铜镜捧过来，对着自己照了照，里面出现一张略带婴儿肥的脸。公平地讲，已经能看出秀丽的轮廓，大眼睛点墨一般吸引人注意，唇色也很粉嫩，但算不上绝色。

她又将镜子转向李恒，自己贴了过去。镜中便出现少男少女相互依偎的样子，比起少女的灵秀，少年已经精致得不能用言语表达。只可惜，他似乎并不开心，一把将镜子扑翻扣起来，眼不见心不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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