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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节第6节：偷窥

沈芳觉得自己爱上永祥了。每天一到傍晚，就想见到从学校归来这个男人身影。

“婶儿，我能一直住这儿吗？”沈芳怕回知青点再遇上那个让她失贞男人。本来每月这两天要到例假还没来，她心里也十分害怕。因为她已将**一事准备一辈子守口如瓶。

“只要你不嫌脏，管住！婶儿正愁没个说话人哩！”春儿灶膛里点上火，用力拉了几下风箱，火舌舔着柴草噼啪炸响。“小芳，你看我们家永祥怎样？面和心善吧？”

“他人好心好，对婶儿孝敬得很！”这席脱口而出话音刚落，沈芳感到自己脸上发烫。

男人要耐看，才是女人心目中男人。自打遇救以来，她发现永祥身板比狗子壮实匀称，高耸鼻梁，浓眉大眼，言行举止落落大方。管他们之间很少讲话，但她感到永祥手已握住了自己心。她常常偷偷地打量着这个男人，那晚自己纯贞要是给是他，那该多好啊！

“算命先生说过，永祥二十岁以后会有大福。你看，这不工作有了。小芳，你要不嫌我们家成份，婶儿就认你做干女儿，那些骚种敢再打你歪主意，婶儿出头为你做主，乡里乡亲总要讨个名声。”春儿没有把讨儿媳妇心思透出来，怕人家姑娘接受不了。

春儿话说到沈芳心里去了。那骚种不就是欺负她是外乡人？这里无根无靠才敢纠缠她，占她便宜。从上海下来插队二年了，她从没考虑过自己今后事。失贞痛楚，使她感到需要找一个能够保护自己男人。这个男人要是永祥怎么样？沈芳越想越睡不着，悄悄地下了床。

男要女，隔层墙；女要男，隔层纸。男女之间所谓一见钟情，用白果村土话来讲，叫王八对绿豆――对上眼。躺床上睡不着春儿想，这个沈芳要是个母王八就好了，她要是对上眼了，我们家永祥就可以不用打光棍了，晚上也就有人伴床上闹欢了。

听见沈芳下了床，春儿有意无意问“小芳，你还没有睡着？”她本想起身给永祥拿换洗衣裳去。现，她改了主意。她想让沈芳去拿，给他们年轻人有接触机会。可怎么开口说哩？她一时没有拿定主意。现见沈芳下了床，马上说“我也得起来，给永祥送换洗衣裳去。”

别看永祥是个大人了，洗澡时从不想到先拿好衣裳，再下盆洗澡。每每都是洗好后，才发现没拿衣裳。这个时候要么大呼小叫让娘帮忙拿来换洗衣裳，要么擦干身上水后，靸着鞋步跑进自己厢房，然后一骨碌地钻进被窝里。三炮世时，一直说永祥是少爷派头，连洗好脏澡水都要别人帮着倒。

春儿总是说“你不想倒，放那里，过刻儿我来倒!”

“你惯好了，将来娶了女人，还是这个腔调，看人家做媳妇还肯不肯拿衣裳？帮他倒洗澡水？”三炮给永祥倒洗澡水，主要是心疼春儿。他怕累着自己喜爱女人。

三炮走后，永祥长大了，不但倒自己洗澡水，娘洗完后洗澡水都是抢着去倒。但忘记拿换洗衣裳毛病还是没有改。春儿心里不喜欢儿子改掉这个毛病。她可以乘送换洗衣裳时候，仔细端详儿子日渐魁梧身体。从他身上，她仿佛又看到当年凡家三兄弟影子。

沈芳很想看看永祥身子，她想要一个壮实男人可以保护自己。他需要一个比狗子强健男人，才能使她不再受到伤害。刚才她想到永祥没有拿换洗衣裳，就下床准备去送干净衣裳。下床前，她已经肚子里编好瞎话。万一春儿问起，就说妹子替娘给干哥送衣裳。同是女人，你做娘做得，做妹子有什么做不得？

“干娘，黑灯瞎火，还是我去送。正好我口渴，要去喝口汤罐里热水。”沈芳乘汤下面说道。

“那你去吧？等歇再问永祥肚子还饿不饿？饿了，锅里有捂饭菜，你拿出来给他吃。男人不经饿，容易伤身子。干娘要睡觉了。”春儿晓得沈芳对永祥有了意思，心里暗自高兴，悬着心总算有了着落，说完她翻身睡觉去了。

院子里，永祥顶着月光情搓洗着身子。鼓实胸肌，粗壮大腿，雄健男根……洗着洗着，永祥鼻孔里不由地窜出股冷气。什么政治影响？只要是男人和女人脱了衣服还不干一样事？哪里有什么鬼政治影响？没有那事哪里来敌人和朋友？说穿了还不是嫌弃乡下人？

想到这里，永祥一骨碌从澡桶里爬起，绞干毛巾狠狠地擦着身上水迹。他妈妈，我一定找个比孙红还要漂亮女人，让你黄老师瞧瞧，我凡永祥是个什么样男人？

“吱嘎！”一声门响，只见一只拿着裤头手，从堂屋门隙里伸出向他晃动。

“娘，你还没睡？”永祥接过裤头，顺手把白天领工资放进那只手掌心。那只手是软软，嫩嫩，把永祥吓了一跳，下意识用裤头掩住下身，大喝道“你是谁？我娘哩？”

月光下，沈芳把永祥看了个透。这是一个骑士般健壮男人宽宏胸膛，浑圆肩背，倒三角形腰杆，田鸡腿似下肢，立那里似棵树似座塔。刚才门缝里，她已经偷偷窥视永祥好大一会儿了。这个男人坐澡盆里样子，让她心绪极度不宁。仿佛自己心就是那只洗澡盆，被这个年轻生命完全给占据了。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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