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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（第1页）

警官投给博凶狠的一瞥，急匆匆地走开了。等他离开以后，古森斯咳嗽了一声说：&ldo;奎因太太，作为科尔遗产的共同执行人，我有义务通知你，你今天的结婚这一举动使得你不能继续分享你舅舅遗产的收入。有一些事情，还有一些文件……如果我在法律咨询方面能为你做些什么，当然……万分遗憾……&rdo;

像警官一样，他离去时走得飞块。

凯丽正伏在博的肩头抽泣，而维则站在窗边很仔细地把一条手绢扯成碎片。

&ldo;你在这儿转悠什么呢，金鱼眼?&rdo;博质问道，既恼怒又厌恶地看着德卡洛斯。

德卡洛斯紧张地笑笑：&ldo;我想‐‐我想要同你单独谈谈，奎因先生。&rdo;

&ldo;滚开!&rdo;

&ldo;我必须跟你谈谈。是一件私事‐‐&rdo;

&ldo;那事必须等着。滚吧，你。&rdo;

德卡洛斯柔和地说：&ldo;但这事非常紧急。&rdo;

博瞪大眼睛打量着他。这个人的样子十分古怪：刷子般的头发、胡子，闪亮的牙齿和眼睛，神情中混杂着坚定、得意和焦虑。

&ldo;半小时后在时报广场我的办公室与你会面，&rdo;博一时冲动地说，&ldo;我会告诉看门的让你进去。&rdo;

&ldo;感谢你。&rdo;德卡洛斯向凯丽躬身行礼，在胡子后面微笑着，或者说看上去似乎微笑着，然后匆匆离去。

&ldo;埃勒里，别走。&rdo;凯丽疲惫地说。搂在他脖子上的胳膊似千斤重担。

&ldo;我必须得去，小花脸儿。&rdo;博从凯丽头顶上向维使一个眼色，&ldo;维不会离开你的。是不是，维?&rdo;

&ldo;你把我当什么人了?当然不会!&rdo;维说，尽量显得欢快些，&ldo;反正我也不喜欢呆在我自己住的那个破地方。&rdo;

&ldo;你让医生给你打一针，&rdo;博温和地告诉凯丽，&ldo;你需要睡上一小会儿。&rdo;

她抱着他不放，吸泣着。

&ldo;凯丽，你知道我爱你，不是吗?&rdo;‐‐她搂紧他‐‐&ldo;她今晚告诉你的事你一个字也不信，对吧?&rdo;‐‐凯丽使劲儿地摇头‐‐&ldo;你知道我是在百分之千地为你而战，对不对?&rdo;‐‐她点点头，无言以对‐‐&ldo;那么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我，别担心。&rdo;

他吻了她，然后站起身。凯丽在床上扭过身子，把脸埋进枕头里。博因某种受挫的苦恼而把手指关节捏得嘎叭直响。然后他再吻她一下，跑出去了。

博在饭店外面的人行道上停住脚，把手圈起来点一支烟。

他飞快地四下看看。街上空寂无人，偶尔有出租车缓缓驶过。他的手表显示快到四点了。他扔掉火柴，快步向百老汇走去。夜晚的空气颇有些寒意，他竖起上衣领子。

他溜进一家整夜营业的药店，钻进一个电话间，紧紧地关上门，然后拨了埃勒里&iddot;奎因家的电话号码。

埃勒里几乎是立刻就拿起了听筒。

&ldo;我是博。你还没上床吗?&rdo;

&ldo;我一直在琢磨呢。有什么情况?&rdo;

&ldo;很多。听着，埃尔，德卡洛斯在维拉诺伊饭店露面了，他说必须跟我私下聊聊。我有一种预感，我告诉他现在就到办公室见我。你想来听听吗?&rdo;

&ldo;噢，当然想，&rdo;奎因先生的话中透出某种冷峻，&ldo;你觉得会是什么事呢?&rdo;

&ldo;不知道。你尽快搭出租车赶过来。&rdo;

&ldo;我会及时赶到的。凯丽怎么样了?&rdo;

博挂上电话。

他快步走到时报广场，穿过马路，在办公楼的门上用力敲着。

一个打着哈欠的守夜人开了门让他进去。

&ldo;乔。我在等一个叫德卡洛斯的人，他很快就到，让他进来。他会说要见奎因先生，领他到我们的办公室来。&rdo;

&ldo;没问题，鲁梅尔先生。我说，你难道从来不睡觉吗?&rdo;

&ldo;别回答任何问题，明白吗?&rdo;

&ldo;是，先生。&rdo;

博开门进了奎因事务所的办公室，打开灯，打开窗户，然后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瓶子。

十分钟以后，接待室的门被敲响了。他放下瓶子，走出去。

敲门的是德卡洛斯，独自一人。

&ldo;进来，&rdo;博说。随后他锁好门，&ldo;你来早了。我已打电话让我的搭档赶来，他很快就到。&rdo;

&ldo;你的搭档?&rdo;德卡洛斯面露不悦。

&ldo;是的。呃‐‐他叫博&iddot;布鲁梅尔‐‐我是说，鲁梅尔。我们是搭档。&rdo;博揉揉眼睛，把他引入内室，&ldo;来上一小杯?&rdo;

&ldo;可是我想要与你单独谈话。&rdo;

&ldo;博和我之间没有秘密，&rdo;博低吼道。他一边点烟一边朝酒瓶挥挥手。德卡洛斯舔舔他的红嘴唇，四下张望着想找个杯子。他没有找到，博也没给他拿。于是德卡洛斯拿起了瓶子，放到嘴边。博面带讥讽地望着他。他喝了又喝。

当他把瓶子放下时，灰色的面颊已经变成粉红色。

他咂嘴说：&ldo;现在‐‐&rdo;

&ldo;别忙，&rdo;博说，&ldo;再喝点。&rdo;

他又拿起了瓶子。

当奎因先生打开前门，进入内室的时候，德卡洛斯已经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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