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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（第2页）

&ldo;你知道这里是哪里？&rdo;

&ldo;不知道。我来了三年了，连山下都没去过。&rdo;

&ldo;你想回家吗？&rdo;左芊希望能找到一个同志。

&ldo;怎么不想。不过福生说没钱，等过几年，等老二也大一点，福生答应带我回去看看。&rdo;她这么一说，和左芊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，左芊很泄气。想想，又问：&ldo;老二？&rdo;

阿彩摸摸肚子，得意的说：&ldo;里面还有一个。希望是儿子。&rdo;

左芊看阿彩完全不介意被拐卖的事，很自得其乐，不禁想问问她是怎么想的。但四婶回来了，男人们也跟着坐到厨房里来。左芊没有机会问她的问题了。

十九

&ldo;芊芊，你和嫂子在说什么？&rdo;阿远坐到左芊的身边。

&ldo;说我肚子里的这个老二。&rdo;阿彩说，&ldo;你们早点也生一个。阿爸阿妈都这么标致，孩子肯定好看。&rdo;

&ldo;那是那是。&rdo;四婶也点头。

&ldo;何止标致，肯定还聪明呢！&rdo;福生也凑趣，&ldo;他们不是都说，阿远的婆娘最聪明，跑得最远吗？&rdo;

四婶阻止不及，只好狠狠瞪了福生一眼。福生见阿妈不悦，摸摸鼻子不说话了。

阿远和左芊都不知道怎么回应。

四叔抽着水烟，咕噜咕噜了几口，然后对福生说：&ldo;把你昨天跟我说的事跟阿远说说，让他也帮你拿个意见。&rdo;

&ldo;什么事？&rdo;阿远赶紧问，岔开话题。

福生来了劲头：&ldo;是这样的。昨天我到乡里去卖糙药，在药材公司门口碰到了一个外地人。他看我的药材好，就说跟我订货，收价比药材公司每斤多十八块。&rdo;

&ldo;不会给假钱吧。药材公司虽然价格低点，但好歹是国营的，没有假钱。&rdo;阿远说。

&ldo;我也是怕这个问题。那个人就说，给我在信用社开个存折，密码我定他不管，他拿存折往里面存钱，等到年底，他把存折给我，我凭密码取钱。阿远，你觉得怎么样？&rdo;

&ldo;这个人，你认得吗？&rdo;

&ldo;不认得，头回见。&rdo;

&ldo;不认得，就不好做这种生意。万一他骗你呢？&rdo;阿远很保守的说。

四婶也插话说：&ldo;我也是这个意思。&rdo;

福生急了：&ldo;他怎么骗我？存折是我的名字开的，密码是我定的，他没有我的身份证，一分钱取不到。他怎么骗我？&rdo;

阿远被问住了，确实找不到问题所在。万一是真的，每斤药材多十八元可是一笔很大的钱。阿远不好说不要做的话。

大家一时无话，只有四叔咕噜咕噜抽烟的声音。

福生问阿远：&ldo;阿远，你觉得怎么样？我觉得应该不是骗人的吧？&rdo;

&ldo;我不知道。不好说。&rdo;

&ldo;要是真的可以干，算你一个怎么样？我们有钱一起赚。&rdo;

&ldo;我也一起？&rdo;阿远有点动心，但心里还是有点不敢相信。

福生鼓励他：&ldo;我就不信他敢骗我们，他一个外地人，我们两个打都打死他了。&rdo;

&ldo;芊芊，你说呢？&rdo;阿远突然问左芊。

&ldo;什么？&rdo;左芊完全在状况外，根本没有认真听。

福生又耐心的把事情说了一遍。左芊一听就觉得是个骗子，这种诈骗的事城市里太多了，天天电视、报纸上都有报道。但显然在这个封闭的山区还是有市场的。

看着阿远和福生热切的眼睛，她觉得不好直说。

她想了想，问：&ldo;存折是你去开，还是他拿你的证件去开？&rdo;

福生没想到她问这么细，不确定的说：&ldo;应该是一起去开吧。&ldo;

&ldo;由你设密码，然后把存折给他？&rdo;

福生点头。

&ldo;那你怎么知道他存钱了呢？&rdo;

&ldo;他说，我每交一次货给他，他就当着我的面把钱存在哪个折子里，还会给我看。&rdo;

&ldo;你怎么知道他存钱的折子是你开的那个？&rdo;

福生以为她低估他的智商，不高兴的说：&ldo;存折上面写了我的名字呀！&rdo;

&ldo;如果他让另一个叫王福生的也开一个折子，把钱存给了他却把折子给你看呢？&rdo;

福生呆住了，而阿远眼睛亮亮的看着左芊。

&ldo;你是说这个人是个骗子？&rdo;福生沮丧极了。

&ldo;也不一定，这只是一个可能。也许他是真心要和你做生意。&rdo;左芊没有把话说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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