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衫公子眨眨眼,头向旁边人靠了靠,小声道:&ldo;敢问帝君,银窝窝何解?&rdo;
道人眼中浮了些笑意,&ldo;是人间通用的钱财,许是银子。&rdo;
&ldo;哦……&rdo;蓝衫公子恍然大悟。他新近才懂得,银子在人间是了不得的东西,买什么都要银子,只是……为什么看一眼就要一锭银子呢?他又朝楼上看去,女子容色秀丽,却也没什么稀奇:&ldo;她也是个凡人啊,为何看她一眼就要解财?&rdo;
道人眼中笑意更重了:&ldo;也许有什么说不出的好处吧。&rdo;
白牡丹见他们不但不赔礼道歉,反而窃窃私语起来,还不断朝自己打量。
见过呆呆望着自己的,还没见过这么不专心望着自己的。当下心里羞愤不已,啐了一声,&ldo;嘭&rdo;的撞上窗子。
她是什么人?雍城牡丹坊,顶尖的青楼,顶尖的青楼里顶尖的姑娘,花魁白牡丹!
说见她一面要一个银窝窝还说少了呢。
牡丹坊最低消费一个时辰一锭银子,只包括一壶素茶和二两瓜子以及隔着屏风听她弹支曲。
若想小屋里见她一面,至少还得十锭银子。
见了面不能冷着吧,再叫些小菜茶酒什么的,又五锭银子。
当然,这一切的前提还得看她乐意不乐意。
多少风流才子王侯公子排着队请她&ldo;某某府一叙&rdo;&ldo;某某园游春&rdo;&ldo;某某节赏灯&rdo;,她都按着没答应。
女人,就要把自己吊得高高的才稀罕。
可偏就在今天,竟然落了伤!她能不气吗?
偏还是俩不解风情的,白瞎了他们那副好皮囊!
&ldo;哎呦喂!我的祖宗哎!你这脸上是怎么搞的!!&rdo;妈妈一见她嚷嚷起来。
&ldo;不小心弄破了,覆点桃花粉遮遮也无碍,咋呼什么!&rdo;她心里很不慡,谁也别烦她。
&ldo;今天还要上新曲呢,怎么这么不当心,要砸了我这招牌呦……&rdo;妈妈叨咕了几句便没再多说,白牡丹的脾气她知道,别看平日里千娇百媚的,性子烈得能活吃了人。
新添的伤,又是在眉心,什么粉也遮不住,伤口结了痂不是一般的醒目。她对着铜镜叹了口气,新插的珠翠凤钗又一股脑的撸了下来,妈妈见色道:&ldo;要不今儿别上台了,就说感了风寒……&rdo;
趴在二楼的窗格往外看,下面已经坐满了人。她决定看看行情再说,探了脖子,目光一扫,台下两个格外扎眼的人,令她心里一惊。
一个面目俊美的公子正兴奋的四处张望,打扮比白天更张扬,水蓝的缎子配桃红的中衣,金色的扇面一闪一闪的。
白牡丹掩着嘴一乐,目光瞥见他旁边那人,竟有些开心。
那道人也来了,依然穿很随意,态度也很从容,只是那支白拂过于打眼,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。
几个姑娘笑着打趣说:&ldo;牡丹姐,你可真是达到了一定境界啊,连道士都来一睹芳容呢。&rdo;
&ldo;可有姑娘上心的人么?&rdo;妈妈徐徐走来。
白牡丹眼珠转了转,道:&ldo;有。准备紫梨琵琶吧。&rdo;说完便匆匆掩了房门。
紫梨琵琶?妈妈惊疑不定,也探了脖子去瞅,台下人虽多,却也不见一个面熟的王孙富户,大台面用紫梨这可是头一遭!
&ldo;帝君,这里莫非是青楼?&rdo;蓝衫公子向身边人耳语道。
道人点了点头,蓝衫公子惊道:&ldo;会不会有违天轨?这属于……思凡吧?&rdo;
&ldo;地曹君,莫要乱说,本君带你下凡历练,怎么就是思凡了?&rdo;
蓝衫公子听帝君忽然唤自己的俗家名字,面上一红,连忙摆手:&ldo;使不得,使不得,千八百年没人这么叫过了,怎么好意思……&rdo;
他这一摆手,金色的扇面也呼啦啦张扬起来,惹了更多人好奇的目光。
道人忙按住他的手,正色道:&ldo;一会本君要向那女子致歉,她若问起你我姓名,总不能说在下纯阳帝君,这是本座小小仙友,命格星君座下小仙吧?&rdo;
&ldo;所以,我便叫你俗家的名字,地曹兄,你便叫我……吕阳吧。&rdo;
&ldo;……是,吕阳兄。&rdo;不愧是帝君,端的是高风亮节,原是来道歉的。地曹想起自己先前的揣测,不禁有些面热。
四周不知何时渐渐安静下来,地曹抬头一看,才发觉烛光也黯淡了,唯一的光亮来自高台上的一袭青纱屏障。
他想问问这是做什么,但帝君望着前台凝神专注的样子令他有些不安。
白牡丹覆了只纱笠便登台了。
抱着她最心爱的紫梨琵琶,款款行至屏障前,摆袖,坐下。每一个动作都精致得无可挑剔,她甚至可以想见台下人屏气凝神的样子。
只是这次,她有点紧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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