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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（第1页）

&ldo;不能进来!&rdo;米莉安修女用低沉的声音说。

&ldo;知道。&rdo;法兰西丝修女回答。

年老的修女站着不动，身影却在黑色地板上静静蠕动，&ldo;法兰西丝修女，那是谁?&rdo;

米莉安修女抬头，烛光正好照到她的脸，我&ldo;啊&rdo;的一声叫了出来，差点停止呼吸。她有坚硬的下巴，呈一字形的苍白薄唇，直挺的鼻子，似针叶的黑眼窝，都让我惊讶地盯着不放‐‐头罩下面是以石膏做成的白色面具。

2

&ldo;法兰西丝修女，你后面站的是谁?&rdo;带着白色面具的米莉安修女大叫。大概因为戴那毫无表情的面具，声音听起来非常低沉。

法兰西丝修女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门口，拼命哄对方：&ldo;是客人。普利西拉姆姆命令我带他们参观洞窟。&rdo;

&ldo;站在那里的是女人吗?&rdo;米莉安修女咆哮似地说，好像嗅到空气中什么味道，一颗头如不停地左右转动。

&ldo;是的!&rdo;

米莉安修女平举拐杖指向我们。拐杖握柄装饰一个背上有白色羽毛的天使，好像是象牙做的。

&ldo;法兰西丝修女!&rdo;

&ldo;是一位男性与一位女性。&rdo;法兰西丝修女顺从地回答。

&ldo;你知道吗?那女人绝对不能进来，她不能进这圣洁的房间!她是不洁之物，不能让她碰我这圣洁的身体!快将她带离这圣洁的洞窟!&rdo;

我和兰子不禁互望一眼。

&ldo;没问题，米莉安修女。他们两人都不具危险。这位年轻女孩是我们的朋友。&rdo;法兰西丝修女哄小孩似地说。

&ldo;你不懂!我看到那女人头上有十二颗煞星，那是淫妇的象征。污蔑天主之名，也沾满血腥。她手捧坏事的器皿，我们要用火燃烧她!&rdo;

虽然看不到米莉安修女的脸，但可以看出她的肩膀正剧烈颤抖。她既生气又认真，并用她那只无力的手挥舞附有象牙装饰的手杖，好像就要扑向我们。

&ldo;米莉安修女，请冷静一下。我立刻带他们出去，可以吗?&rdo;法兰西丝修女放弃似地说。

&ldo;现在!立刻!&rdo;米莉安修女慢慢地把手杖放下。

&ldo;知道了。那……&rdo;法兰西丝修女对我们使了使眼色，示意我们退后，木门随即被关上。那时，米莉安修女站在门后，动也不动地盯着我们。

门关上以后，法兰西丝修女向我们道歉，&ldo;米莉安修女今天心情似乎特别不好，可能是身体不舒服吧!她平常不会这样。&rdo;

法兰西丝修女挤到我们前面，往来时的方向前进。

&ldo;不能再往里面去了吗?&rdo;兰子不满地问。

法兰西丝修女停下脚步，举起提灯，照着通道的远处，&ldo;米莉安修女拥有这洞窟的最高权限，我们也都听从书库长的指示。这里面只有两间空屋，然后就是塌方地点。书库和抄写室皆已被埋在土石下，再进去也看不到什么。&rdo;

&ldo;对不起。米莉安修女的精神状态似乎怪怪的?&rdo;我问道。

&ldo;怪?&rdo;修女反问，&ldo;你是指势力玛莉亚已通知她，她也明知你们要来，却又为何说兰子头上有煞星，是吗?&rdo;法兰西丝修女不高兴地看着我们，然后对兰子说，&ldo;若问我相信你?还是米莉安修女?我当然毫不犹豫地相信自己人。&rdo;

她说完，继续往前走，兰子则苦笑着耸耸肩。我们跟在修女的后面。

我又问：&ldo;米莉安修女为什么带着石膏面具?她随时随地都带着吗?&rdo;

在修女回答之前，兰子噗嗤地笑了，&ldo;黎人，你还是一样，不会仔细观察。&rdo;

我们三人在头骨墓穴的入口停下。

&ldo;什么?&rdo;

&ldo;米莉安修女是因为生病才住在这地下室，并把脸藏起来。&rdo;

我还是不懂，因此问她们两人：&ldo;生病?生什么病?&rdo;

&ldo;你知道什么吗?&rdo;法兰西丝修女战战兢兢地问兰子。

&ldo;我只知道米莉安修女是韩森病患者。&rdo;兰子的表情很单纯。

一时之间，四周寂静。

&ldo;韩森病?&rdo;我慎重地问，&ldo;是所谓的麻风病吗?&rdo;

兰子点点头，&ldo;是啊。发现病菌的是挪威的韩森，所以又称为韩森病。日本很少有这种病例，很罕见。&rdo;

这时，法兰西丝修女突然醒悟似地说：&ldo;兰子小姐，你确实如普利西拉姆姆所言，是个不可小觑的人。&rdo;

法兰西丝修女把提灯放在架子上，骷髅与骷髅的中间，橘色光影在我们脸上闪烁摇晃。

&ldo;你为何知道米莉安修女得的是麻风病?&rdo;

&ldo;很简单。&rdo;兰子若无其事地说，&ldo;普利西拉姆姆说过米莉安修女因为生病，眼睛才看不到，你刚才不打算进到屋内，也挡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;而米莉安修女也不让任何人进来。&rdo;

&ldo;所以，这些行为都是怕被传染?&rdo;我问。

&ldo;没错!麻风病确实是某种病菌引起的慢性传染疾病。皮肤会结痂、出现斑纹，然后知觉麻痹;此外，眉毛或睫毛会脱落，手、脚与脸部会变形，并产生视力障碍。&rdo;

法兰西丝修女点头说：&ldo;米莉安修女的头发与脸部都出现你说的症状，另外，手脚关节不能动，最后连眼睛也失明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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