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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（第3页）

正当松宫走向房门时，门却开了，进屋的是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金森登纪子。二人向松宫他们低头行着礼，默默地走到隆正床边。

监视器上的数值在别的房间也能看到，他们一定是在那边发现情况的变化而过来的。也就是说，隆正的生命快要到尽头了。

&ldo;哥哥，哥哥。&rdo;克子开始呼唤起来。医生站在病床旁边，测量着隆正的脉搏。

心跳次数又下降了，它仿佛是在伴随着计时器的数码数字，按一定的时间比例确实地减少着。

为什么？松宫思考着。加贺为什么待在那里？他为什么不进来？他想去叫他，可是这样一来就不能为隆正送终了。

监视器上的数值下降到四十以下了，此后进展的速度变得更快。数字不断地减少，终于变成了零。

&ldo;嗯，&rdo;医生小声说道，&ldo;他去世了。&rdo;他的口吻是事务性的。

金森登纪子开始取下隆正的面照，克子看着死去哥哥的脸。

松宫离开了病房，他对隆正的死并没有一种真切的感受，所以也并不悲伤。他只是感觉到，自己人生中的一段重要时期迎来了终点。

他来到一楼，走向了正面的大门，隔着玻璃门望着加贺的背影。

松宫走出门外向他打招呼道：&ldo;恭哥。&rdo;

加贺缓缓地转向他，他并没有显得惊讶，甚至还微微泛起笑容。

&ldo;脩平君你走出了医院……这说明一切都结束了吧。&rdo;

&ldo;嗯。&rdo;松宫点点头。&ldo;是吗。&rdo;加贺说着看了看手表。

&ldo;早上五点……他痛苦吗？&rdo;

&ldo;不，就像睡着了一样静静地走了。&rdo;

&ldo;那就好，我还要向署里请个假。&rdo;

&ldo;可是你在这里干什么呢？为什么不进病房？&rdo;

&ldo;这里面有些原因，虽然这原因很无聊。&rdo;

&ldo;我们走吧。&rdo;加贺说着走进了医院。

他们走到病房门前，看见克子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，她见到加贺后睁大了眼睛。

&ldo;阿恭……你刚才在外面？&rdo;

&ldo;真是麻烦您照顾了。&rdo;他向她低头行礼道。

&ldo;我舅舅呢？&rdo;

&ldo;现在护士们正在帮他清洁遗体，还说要整理医疗器材。&rdo;克子来回看着儿子和侄子说道。

加贺点点头，在稍远的一张椅子上坐下，松宫也坐在他身旁。

&ldo;关于银杏公园那个案子，你觉得前原家的老太太为什么要装成痴呆？&rdo;加贺问。

&ldo;这个嘛……应该是有很多原因吧。&rdo;松宫答道，他不明白加贺为什么现在想起来问这个。

&ldo;比方说？&rdo;

&ldo;可想而知啊，因为不想和家人正常接触，难道不是这样吗？&rdo;

&ldo;这应该是主要原因，不过我觉得不仅仅是如此。&rdo;

&ldo;怎么说？&rdo;

&ldo;我以前遇到过一位老先生，他在常年相伴的妻子去世后整理她的东西时，竟然没来由地想要用它们。有一天那位老先生就穿上了他死去的妻子的衣服，他并不满足于此，还穿上了她的内衣并且化起妆来。他以前并没有这样的嗜好，也并不是心理性别有问题。可以证明这一点的是，除了他妻子的东西以外，他对别的女性用品毫无兴趣。我问他，是不是因为把他妻子的东西带在身上，会有一种怀念的感觉。那位老先生便告诉我并不是这样，他说虽然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，但是通过这么做他似乎能体会到自己老伴临终时的感受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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