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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（第1页）

本杰明&iddot;索亚踉踉跄跄地躲到离原来座位最远的地方，又坐了下来。他大口喘着粗气，仿佛在水下憋了很久很久;可是，静静休整了好一会儿之后，他抬起头，露出焦虑而古怪的笑容。

&ldo;哎，谢天谢地，终于结束了，&rdo;他对马斯特斯说，声调已恢复如初，&ldo;今晚你们可把我逼得走投无路了。一开始我以为你们会以谋杀基廷的罪名逮捕我;然后你们差点儿把我当成达特利一案的凶手。而那具死气沉沉的东西从头到尾都隐身于椅子的布罩底下。除了缴纳所得税有点问题，其他方面我可是一清二白啊。&rdo;

这个乏味的笑话反倒起了一定的效果。马斯特斯冷酷而心满意足地打量着他。

&ldo;一晚上的时间里你也受够了，&rdo;马斯特斯说，&ldo;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对你百般施压，小子，&rdo;他神色自若，&ldo;不妨告诉你，我并没有搜查证，但这个险值得一冒。本杰明&iddot;索亚：我以谋杀ae巴特利特的罪名逮捕你。我有义务告诉你，你所说的一切都将被记录在案，并作为呈堂证供。&rdo;

&ldo;所以这就是那些套话吗?&rdo;索亚好奇地望着他，仿佛注意力全都聚集在一个小问题上，像猫咪逗弄毛线球那样反复把玩着，&ldo;记录在案?我可听说我们的证词每每横遭歪曲，而对你们不利的证据从来都被弃之不用。果然如此。&rdo;

&ldo;你没听懂我的话吗?&rdo;马斯特斯厉声质问，异常不安，&ldo;索亚先生!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?&rdo;

&ldo;呃?噢，对，洗耳恭听。&rdo;

被班克斯拉着胳膊站在门口的珍妮特&iddot;德温特轻轻叹了口气，沉着地紧了紧肩上的天鹅绒披风。

&ldo;你们总算逮住他了，&rdo;她不带一丝恨意，曼妙的嗓音仿佛来自远方，俨然一位戏剧女主角，&ldo;只有一件事我决不能原谅。我决不能原谅你将那块金丝桌布寄给我，本杰明，你亲自把它寄给我，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来‐&rdo;

索亚高高昂起头，恢复了理智。

&ldo;喂，德温特太太，今晚我是唯一一个没有为难你的人。你最好也别为难我。&rdo;他又对马斯特斯说，&ldo;警督先生，不是我干的。&rdo;

&ldo;现在你没有义务进行陈述‐&rdo;马斯特斯说。

&ldo;哦，好好想想吧，&rdo;索亚不甘示弱，&ldo;你肯定不相信我，我也没指望你相信我。但反正早晚都得说出来，我‐没‐有‐杀‐他。容我请教，我为什么要杀他?在这么多人里，为什么我偏要杀巴特利特!&rdo;

&ldo;问得好，为什么有人要杀他呢?如果杀他的不是你，又会是谁?&rdo;

&ldo;不知道。我把尸体藏了起来‐对，对，这我承认;这一点随你摆布。看来我也因此沦为两起谋杀的同案犯了，一方面是达特利，另一方面是躺在地上的这个可怜人。然而，既然我已被以谋杀罪名逮捕‐&rdo;

&ldo;你并未因谋杀罪名而被逮捕，孩子。&rdo;h打断他。

马斯特斯骤然转身：&ldo;喂，住口!怎么回事?为什么他没被逮捕?如果‐&rdo;

&ldo;我说他没被捕，就是没被捕，&rdo;h突然大吼，班克斯一惊之下松开了德温特太太的胳膊，&ldo;另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是他本就无罪。真他妈该死，马斯特斯，你一整天都抱怨我像个老糊涂，罔顾你可怜巴巴一再祈求，始终昏昏欲睡。好吧，现在我醒了，一切归我指挥。坐下。你，德温特太太，听我吩咐，回到你原来的座位上去。&rdo;他站在壁炉前，面朝众人，&ldo;不，马斯特斯，别移动尸体。把它留在原处最好。&rdo;

&ldo;既然如此，&rdo;马斯特斯说，&ldo;总得给我一两个理由吧。萨格登!&rdo;

&ldo;长官?&rdo;

&ldo;你仍然坚持原来的说法，今晚我们到达之前，进入这座房子的只有三个人?&rdo;

无数次回答过这个问题的萨格登嘴边嘶嘶作响：&ldo;是的，长官，看到他们的不止我一个，问问其他人就知道了。他们‐&rdo;

&ldo;不要顶嘴，小子。我们已经确认他们的身份分别是索亚先生、德温特先生，以及八点十五分从侧门潜入的神秘人。那个神秘人就是巴特利特，在这里遇刺了……这一点你不否认吧，亨利爵士?&rdo;

&ldo;不。噢，不不。那是巴特利特，没错。&rdo;

&ldo;那就好。根据你那所谓的排除法，&rdo;马斯特斯朗声道，&ldo;凶手必然是这两人之一：索亚先生或德温特先生。呃?如果你排除了索亚先生，那就锁定了另一人。&rdo;

&ldo;亲爱的杰里米，&rdo;德温特太太楚楚可怜地惊呼，&ldo;不会是你吧!&rdo;

德温特一直以高深莫测的愉悦神情注视着他们，双手背在身后，低下头。

&ldo;坦白说，亲爱的，不是我。&rdo;他说，&ldo;但看警督先生这咄咄逼人的架势，我可抵挡不住。依你之见呢，梅利维尔?&rdo;

&ldo;不见得。不，杰姆，不见得。&rdo;

&ldo;难道你想说凶手又隐形了?&rdo;马斯特斯质问。

&ldo;不错，&rdo;h肃穆地点点头，&ldo;我指的就是隐形的凶手。&rdo;他看着索亚，&ldo;让我们听听今晚都发生了什么，孩子。我们知道你自己是在八点十五分左右抵达的，而不到一分钟后巴特利特便接踵而至。据我猜测，自从接到德温特夫人的电话后，你一整天都深陷高度恐慌之中，不是吗?‐她声称自己听说&lso;十茶杯&rso;准备于今晚在你家进行集会?你会作何感想呢?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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