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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（第2页）

&ot;什么也没搞。我说歇就歇，不是说着玩儿的。&ot;

&ot;我在沙家店看到不少箱子。&ot;

&ot;那是我表弟弄的。我把院子转租给他了，想干就让他干。我是说什么也得好好歇歇，太他妈累了……&ot;

&ot;磁带录得怎么样？&ot;

&ot;没录成。&ot;李慧泉盯着他。

&ot;你不是联系好了么？&ot;&ot;这种事我见多了，没什么可奇怪的。翻脸不认人，今天说得好好的，明天就跟你装傻充愣。小赵刚开始想不开，后来就无所谓了。我陪她逛了沿海几个地方，联系了几次临时演出。她玩得挺开心，我也挺痛快……人想不开可不行。&ot;

&ot;她……人怎么样？&ot;

&ot;比较懂事。&ot;

&ot;她好像没出过远门儿？&ot;

&ot;看样子像。新鲜劲儿大，谁都一样，第一次上学，第一次办货，第一次恋爱，第一次……有了第一次，后面的事就好办了。&ot;

&ot;你们……&ot;李慧泉找不到恰当的话。崔永利淡然地低着脑袋，假装对一盘溜三样很感兴趣。

&ot;她提到过我吗？&ot;

&ot;让我想想……&ot;崔永利一拍脑门儿：&ot;在永嘉饭店有个男服务员长得有点儿像你，当时她说你像广东人，没说别的。&ot;

&ot;我跟她说过一些话，她没提？&ot;

&ot;没有。她跟我提这个干什么？你都说什么了？&ot;

&ot;没什么。都是废话。想让她学好什么的。我这种人配说这个？&ot;

&ot;没说。她没提。&ot;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。自己斟酒，谁也不敬谁。气氛有点儿别扭。李慧泉咬校牙，抬起浮出红丝的眼睛。

&ot;你动她没有？&ot;

&ot;大棒子，你怎么了？&ot;

&ot;我问你动她没有？&ot;

&ot;你小子喝多了。&ot;

&ot;你怕什么？&ot;

&ot;我？害怕？&ot;崔永利笑起来，笑得很响，菜渣子喷在胡子上。李慧泉捏着酒杯。别干蠢事。千万别干蠢事，他叮咛自己。

&ot;大棒子，你太嫩了。你的事都在脸上挂着呢！我不说了。说也没用。你有问我的功夫，什么事干不成？咱们是朋友，实话实说，活该让别人抢你前边！琢磨去吧。&ot;崔永利用手绢仔细擦胡子。

&ot;瞧你活得费劲，我都替你难受。你看上她了，干吗不追她，跟她说？她不愿意，你就连哄带吓唬，实在不行就先干了她！光想管什么用？不过，你得把人看准了。看不准，一玩儿真的准保又得栽进去。&ot;崔永利又&ot;咯咯&ot;地笑起来，他的眼神儿表明他笑得并不轻松。李慧泉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感到紧张。李慧泉也看出来了。

&ot;操你姥姥的……&ot;

&ot;骂吧。你心里有事，骂骂痛快。&ot;

&ot;我佩服你！&ot;

&ot;这可真叫我害怕了。说真的，你小子讲义气，路子正，哥们儿也服你。&ot;

&ot;别捧我，我不想把你怎么着！&ot;崔永利好像受了惊，愣了一下，立即敷衍过去了。李慧泉觉得酒的味道不对，可能是冒牌货。他原以为自己会忍受不住，结果发现他的仇恨非常脆弱。八寸大瓷盘扣在崔永利脸上一定很合适，但他已经没有这么做的欲望了。崔永利比他强。他的自信心再一次受到打击。他看着崔永利，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张非常机智的脸，那把精心修剪的胡子也非常漂亮。不知出于什么心理，他想炫耀一下，耸人听闻的话脱口而出。崔永利的脸顿时白了。

&ot;你让他住下了？&ot;

&ot;我还给了他八百块钱。&ot;

&ot;他走了？&ot;

&ot;走了。&ot;

&ot;你打算怎么办？&ot;

&ot;不知道。你给出个主意吧。&ot;崔永利放下筷子，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姿势，揪胡子，李慧泉想笑。

&ot;我实在看不透你了，大棒子。&ot;

&ot;别见死不救。&ot;

&ot;我不认识你，你也不认识我。你的话我没听见，完了。&ot;

&ot;什么意思？&ot;

&ot;没什么意思。这事你得自己看着办，要么包着，要么卷铺盖卷儿自己到分局去……&ot;

&ot;你让我自首？&ot;

&ot;我没说，我什么也没说。&ot;

&ot;我认识你了。&ot;

李慧泉给崔永利斟了一杯，自己斟了一杯，把瓶底的剩酒倒进嘴里。

&ot;你跟我想一块儿去了。干了吧？&ot;

&ot;我不喝了。你……没开玩笑？&ot;

&ot;我不懂什么叫开玩笑。&ot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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