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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（第1页）

&ldo;言论要小心，这是懵懂在挑战我们的极限。受不了的就请辞职走路，连钱也不必赔。&rdo;

&ldo;一直说雷再晖要来。我已经无偿加班了两个星期。连周末也没有休息。真是作孽。&rdo;

&ldo;谁叫你要相信呢？他会来才有鬼。我收到□消息，他从不接格陵的案子。&rdo;

&ldo;给一刀干脆的吧！&rdo;才入公司的毛头小伙子狠狠掐灭了烟蒂，&ldo;还不如自己辞职！&rdo;

&ldo;那可划不来。&rdo;他的同龄人笑嘻嘻，&ldo;我还想领赔偿金呢。况且真要开源节流，开我们几个，不如发狠开一个主管。&rdo;

&ldo;关系户怎么办？他雷再晖也敢动？&rdo;大家都知道谈晓月是蒙金超的小姨子的小姑子的好姐妹。

&ldo;谈晓月怀孕了。你们不知道？&rdo;何蓉忍不住插嘴，&ldo;快两个月了。&rdo;

&ldo;有免死金牌呀。&rdo;

钟有初只是听，不发表意见。她知道自己很危险。就好像《摩登时代》里的查理&iddot;卓别林，一辈子在流水线上拧着螺丝钉，最后还要被送进精神病院。

在高科技的背景下，个人的存在感被无限分割，撕裂。

&ldo;哎呀，别说的好像要动真格。&rdo;

&ldo;就是。听说雷再晖按小时收费‐‐&rdo;有人挤眉弄眼，显是想到了某类特殊行业者，&ldo;贵得很。懵懂舍得大出血？&rdo;

&ldo;长痛不如短痛。&rdo;

&ldo;懵懂眼光短浅。&rdo;

&ldo;还是闻先生和求是兄在的时候好呀。年终奖金多，做事也卖力。&rdo;

&ldo;每年一次公费旅游。唉，现在想起来真是恍若隔世。&rdo;

当初闻柏桢和楚求是走的时候冷冷清清，都恨不得和他们撇清关系。现在又想起他们的好处来。

&ldo;董氏任人唯亲，一年不如一年。&rdo;

&ldo;楚兄那家求是科技不知道请不请人？&rdo;

说到底还是怕雷再晖这把剑随时劈下来。

抽完一支烟，众人烟雾一样散开。毕竟工作还是要尽力去完成。一直没说话的怪人李欢突然拦住钟有初。

&ldo;钟有初，你不会被解雇。我宁可他们炒了我，也不让他们碰你。&rdo;

说完他就涨红着脸跑掉了，仿佛后面有鬼追一样。

&ldo;他说这话还挺感人。&rdo;何蓉惆怅道，&ldo;销售部有压力，蒙金超收到好几封匿名电邮。平时称兄道弟，现在互相揭短，回扣，贿赂的事情都摆到台面上来说。非常时期，谁肯为谁打掩护？&rdo;

无脸人一直纠缠钟有初。

&ldo;请做我的女朋友。&rdo;

从室内bbq到精卫街一百三十八号，折腾得她双眼无神，脸泛青色。按照古方在手里握一支毛笔也抵挡不住。

这天她又做了一晚噩梦，险险迟到，拼命挤上鼎力的三号电梯。

这是要命的时间，见血封喉。电梯好像女明星的胸垫，大家都想着能多塞一点就是一点。已经挤到肺里的空气都不够呼吸了，突然有人从后面大力拍她肩膀。

&ldo;喂，钟有初。百家信的钟有初。&rdo;

在一名青年男子的肩膀后头，勉力探出一张中年妇女的陌生脸孔。

男人安之若素，动也不动，像面铁墙拦在她俩中间。中年妇女不得不一直将头歪着，便有些恼：&ldo;我叫你呢！&rdo;

钟有初努力转过脖颈，视线所及是青年男人铁灰色西装中一条黑色领带上的暗纹：&ldo;您是？&rdo;

电梯里很嘈杂，那女人几乎在嘶喊：&ldo;我是二十三楼永泰会计事务所的回会计，我们见过的。&rdo;

钟有初想起来，好像消防演习的时候在安全通道见过她：&ldo;回会计。你好。&rdo;

回会计单刀直入：&ldo;钟有初啊，我把你的照片给我侄子看过啦，他觉得你长得很像那个钟晴！他好喜欢钟晴，所以想和你见个面，吃顿饭！&rdo;

她那口气，仿佛钟有初不知沾了钟晴多大的光。她侄子肯垂青钟有初，就是因为她长得像一个十年前的过气小明星。

钟有初只好陪笑道：&ldo;以前上中学，总有人叫错我的名字。好意我心领，吃饭还是算了吧。&rdo;

她眼波似湖光，投she出满满的歉意。回会计仿佛没有听见，继续嘶喊道：&ldo;我知道你不会是钟晴啦。吃顿饭有什么要紧？&rdo;

&ldo;我……&rdo;

回会计根本不给钟有初拒绝的余地，已经擅自约起时间：&ldo;我这个人记性不好，要不是今天在电梯碰到你，又要忘记。我侄子平时很忙的，约周末吧。地点我再通知你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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