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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5章 决定的前夕（第1页）

暴雨停歇后的第七天，陈默站在董事长书房的暗格前，手电筒光束扫过码放整齐的现金。他戴着手套的指尖停在一本黑色账本上，扉页上的“x-0”编号与他在王磊家捡到的碎纸片完全吻合。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，账本里夹着张泛黄的报纸——1997年头条新闻“天盛集团董事长车祸身亡”，照片里的男人与现在的董事长容貌迥异。

“原来你真的是克隆体。”身后传来冷笑，陈默转身时，枪口已经抵住他眉心——董事长不知何时站在暗门后，手里提着支加装消音器的格洛克手枪。

“1997年那场车祸，真正的董事长已经死了，”陈默握紧藏在袖口的刀片，“你不过是个窃取了他记忆的实验体，对吗？”

董事长的瞳孔骤然收缩，扣扳机的手指却突然停顿。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，他猛地回头看向窗外——研发部方向腾起浓烟，正是陈默安排的“意外火灾”。趁其分神之际，陈默挥刀划向对方手腕，在枪声响起的瞬间滚进暗格，反手关上石门。

黑暗中，陈默摸出随身携带的紫外线灯，扫过账本内页。隐藏的血字渐渐显现：“血兰计划第三阶段：培养可替换的管理层克隆体，记忆植入成功率73%”。他的目光停在“x-0”的备注栏：“本体存活，需定期注射记忆稳定剂”——原来真正的董事长还活着，而眼前的“他”只是个需要定期“洗脑”的冒牌货。

密室顶部突然传来撬动声，陈默迅速将账本塞进特制的防水袋，从暗格另一侧的通风管道爬向应急通道。手机在口袋里震动，是王昊发来的消息：【董事长的替身已按计划出现在澳门赌场，经侦局已布控】。

凌晨两点，陈默潜入地下五层的实验室——这里曾是“血兰计划”的核心区域。培养舱里漂浮的克隆体让他胃部翻涌，直到看见编号“x-7”的舱体里，躺着与他容貌相同的“自己”。舱体日志显示：“记忆植入完成，预计存活期六个月，目前剩余92天”。

“很震惊吧？”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陈默转身看见穿白大褂的李薇，她手里拿着注射器，“你以为自己是重生者，其实只是个装着旧记忆的新容器。”

针管里的绿色液体泛着荧光，陈默想起董事长提到的“记忆稳定剂”。他后退半步，鞋底碰到散落的文件，捡起一看，竟是母亲的病历——“晚期胃癌，克隆体x-7的存活期与宿主同步”。原来他的生命倒计时，是母亲病情的镜像。

“董事长要你回去，”李薇逼近时，陈默注意到她白大褂下的枪套，“他说可以给你母亲换心脏，只要你......”

突然，所有灯光熄灭。陈默趁机撞向培养舱，在玻璃碎裂声中抓住李薇的手腕，注射器掉在地上摔得粉碎。黑暗中，他摸到她口袋里的门禁卡，冲向实验室的核心服务器——那里存储着所有克隆体的原始数据。

服务器启动的蓝光里，陈默输入密码“1118”，跳出的不仅是董事会受贿记录，还有段加密视频。画面里，真正的董事长被囚禁在某处地下室，而眼前的“冒牌货”正拿着记忆提取器站在他面前。视频右下角的日期是2024年3月15日——正是陈默“重生”的三天后。

“你在找这个？”灯光亮起，董事长举着枪走进来，身后跟着两名持枪保镖，“可惜太晚了，纪检委的人今早收到的‘证据’，不过是我们伪造的垃圾。”

陈默扫了眼服务器后台，发现数据传输进度条显示“98%”——他预先设置的自动备份正在进行。“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掩盖真相？”他故意将董事长的注意力引向自己，“但你忘了，真正的证据在......”

“砰！”子弹擦着他耳垂钻进服务器，火花四溅中，陈默趁机踢翻灭火器，白色粉末弥漫间，他摸到李薇掉落的门禁卡，冲向安全出口。身后传来董事长的怒吼：“抓住他！他拿了账本！”

凌晨四点，陈默坐在母亲病房外的长椅上，看着心电监护仪规律的起伏。王昊发来消息：【经侦局收到匿名快递，里面是董事长替身的犯罪证据】。他摸出藏在鞋垫下的账本，指尖抚过“x-0”的编号，突然想起实验室里的克隆体日志——“x-0的记忆植入存在偏差，本体意识正在觉醒”。

“陈先生，”护士突然出现，“有位自称您父亲的人来看望您母亲。”

病房里，穿黑风衣的男人背对着他，正在给母亲削苹果。听见脚步声，他转头时，陈默的呼吸骤然停滞——那是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，只是眼角多了道疤痕，正是监控里推周天明下楼的“神秘人”。

“我是真正的陈默，”男人放下水果刀，袖口露出衔尾蛇纹身，“而你，只是我的第七个克隆体。”

窗外突然划过闪电，陈默的头痛欲裂，记忆碎片疯狂涌来：培养舱里的营养液、白大褂们的讨论、“本体意识排斥克隆体记忆”的警告。他终于明白为何每次使用“重生记忆”都会咳血——那不是金手指，是本体意识在吞噬他的存在。

“董事长需要一个完美的棋子，”真正的陈默递来个U盘，“但我要你做棋手。这里面是他囚禁本体、制造克隆体的全部证据，包括你母亲的真实病情——她根本没有胃癌，只是被注射了模拟病症的药物。”

陈默猛地抬头，对上对方眼中复杂的情绪。母亲的病历在他掌心发烫，想起李薇说的“克隆体存活期与宿主同步”，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，为的是逼迫他屈服。

“为什么帮我？”他握紧U盘，注意到真正的陈默腰间别着的枪，型号与周天明坠楼现场的弹道吻合。

“因为我快死了，”对方掀起衬衫，露出腹部的枪伤，“而你是唯一能让天盛集团重生的人。”他将枪塞进陈默手里，“明天董事会上，董事长会宣布你精神失常，送你去‘治疗’。而你要做的，是在所有人面前播放这段视频。”

凌晨五点，陈默站在洗手间镜子前，看着镜中两张相似的脸。真正的陈默已经离开，留下的不仅是证据，还有句警告：“记住，枪响之后没有赢家。”他摸出西装内袋的录音笔，里面是今早与母亲的对话——她早已知道真相，却选择沉默，只为让“儿子”多活些日子。

“陈总，董事会请您立刻过去。”林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，这次她没有带枪，而是捧着束红色玫瑰——董事长最爱的花，花语是“烈火青春”。

推开会议室大门，陈默迎上董事长意味深长的微笑。投影仪已经架好，屏幕上是他“深夜潜入实验室”的伪造监控。李薇坐在右侧，无名指上戴着枚新戒指，戒面刻着衔尾蛇图案。

“陈默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？”董事长拿起那份精神病院入住协议，钢笔尖悬在他名字上方。

陈默深吸一口气，指尖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。周天明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：“血兰计划的核心，是制造能无限重生的管理层......”与此同时，他将真正的陈默提供的U盘插入投影仪，画面里出现了董事长在实验室的狰狞面孔。

“这是伪造的！”董事长的钢笔摔在地上，溅出的墨水在协议上晕开，像朵盛开的血兰。

“是不是伪造，经侦局的人很快会知道。”陈默摸出账本，扔在董事长面前，“x-0，或者该叫你‘冒牌货’，你以为杀了我，本体就会认你做继承人？”

会议室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。董事长的脸色瞬间惨白，伸手去摸西装内袋的枪，却发现那里只剩张纸条：【枪在我手里】。

窗外，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，照亮了陈默手中的枪。他看着董事长惊恐的脸，终于明白真正的陈默为何把枪给他——不是让他杀人，而是让他做个选择：是成为和敌人一样的刽子手，还是打破循环的觉醒者。

“陈默！”董事长的怒吼被警笛声打断，经侦局的人已经冲上楼梯。陈默将枪放在桌上，看着阳光在金属表面流淌，想起真正的陈默说的话：“克隆体的使命不是重复过去，而是创造未来。”

手机在此时震动，是母亲发来的消息：【妈妈等你回家吃饭】。陈默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，里面除了证据，还有他给真正的陈默准备的礼物——一份伪造的死亡证明。或许从今天起，世上再无克隆体x-7，只有陈默，一个带着两个灵魂记忆，却选择走向光明的幸存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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