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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6章 年的母亲（第1页）
时空乱流如沸腾的钢水灼烧着陈默的每一寸神经，机械手臂松开的刹那，他像被抛出弹膛的子弹，撞碎十九层光膜后重重坠地。消毒水与血兰花混合的奇异气味猛地灌入鼻腔，金属地板的冰冷透过西装渗进骨髓，眼前刺目的白光让他不得不眯起眼——这里不是火星基地，也不是南极裂缝，而是摆满培养舱的实验室，空气中漂浮着淡紫色的荧光颗粒，每一粒都像极了母亲影像中飞舞的时间核心碎片。
“小心！”年轻女人的惊呼声从身后传来。陈默猛地转身，战术灯的光束刺破黑暗，照亮的不是李明远，而是一张与记忆中完全重合却更加年轻的脸。母亲穿着浆洗得发白的实验服，发尾还沾着淡紫色的液体，她手中的培养皿里，一株半透明的幼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，叶脉间流淌的荧光液，与自己后颈芯片的灼烧轨迹分毫不差。
“妈......”这个字卡在喉咙里，陈默看见母亲手腕上戴着的蝴蝶发卡，正是林薇薇同款。实验台边缘散落着泛黄的笔记，其中一页被风吹起，铅笔绘制的蝴蝶胎记跃然纸上，与朵朵后颈的菱形标记如出一辙。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捡，指尖触到纸页的瞬间，母亲突然打翻了旁边的试剂瓶，深紫色的液体在地面汇成血兰花图案，而图案的中心，正是自己后颈芯片的启动代码。
“你是谁？”母亲的声音带着颤抖，却强行镇定地挡在培养舱前。陈默这才注意到，她身后的玻璃容器里，漂浮着与朵朵identical的胚胎，后颈已植入菱形标记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十九次循环里，母亲总是在他生日时抚摸他的后颈，说那是“特别的胎记”，却从未提及这枚芯片的真正来源。
“我是......”陈默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。实验室顶部的红灯开始旋转，墙壁上的显示屏亮起，初代董事长的全息影像浮现，他西装内衬绣着的天盛旧logo正在滴血，而影像的背景，正是自己前世跳楼时看见的那片星空。“1997年11月18日，”初代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，“血兰花基因实验正式启动，而第一个实验体......”
“快跑！”母亲突然抓住陈默的手腕，将他推向实验室的暗门。她的指尖在他手背上快速敲击，组成的摩斯密码正是李明远篡改过的实验数据——那些被标记为“失败品”的记录，此刻在陈默眼中却变成了保护自己的防火墙。暗门打开的瞬间，陈默看见门后不是通道，而是排列整齐的克隆体培养舱，每个容器里都漂浮着与自己identical的胚胎，后颈的芯片组成完整的时间核心图案。
“这是......”
“没时间解释了！”母亲将一本染血的笔记塞进他怀里，“拿着这个，去火星基地！”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，实验服下渗出的淡紫色液体，在地面形成新的血兰花图案。陈默低头翻开笔记，最后一页用铅笔描了又描的蝴蝶胎记旁，写着一行小字：“默儿，1997年的实验体007，是你也是我。”
警报声达到顶峰，初代董事长的影像突然变成实体，他手中把玩着的，正是陈默前世跳楼时攥着的那张名片。名片边缘的烫金花纹在灯光下闪烁，组成的图案竟是时间核心的能量分布图。“有趣的客人，”初代的皮鞋踩在血兰花图案上，紫色液体溅在他裤脚，“你以为穿越时空就能改变什么？”
陈默后颈的芯片突然爆发出强光，与初代手中的名片产生共振。他看见十九次循环的记忆碎片在空气中飞舞——母亲在实验室被注射药物的场景、李明远篡改数据时的犹豫、朵朵数据化身体的最后微笑，所有画面突然重叠，揭示出一个残酷的真相：1997年的实验体007不是一个人，而是母亲将自己的基因与时间核心能量融合后的产物，而自己，只是三百个克隆体中唯一觉醒的那一个。
“你母亲骗了你，”初代的手指指向培养舱里的胚胎，“这些才是真正的实验体，而你，不过是她用来摧毁时间核心的工具。”他的话音刚落，所有培养舱突然破裂，三百个克隆体同时睁开眼睛，他们后颈的芯片组成的时间核心图案，与陈默胃里的芯片产生致命共鸣。
“不！”母亲突然挡在陈默身前，她手腕上的蝴蝶发卡弹出刀片，划开了自己的后颈。淡紫色的液体喷涌而出，在空中形成血兰花屏障，将初代和克隆体军队隔开。“默儿，带着笔记走！”她的声音开始数据化，身体逐渐透明，“火星基地的核心里，沉睡着你父亲的真相......”
陈默的视线被泪水模糊，他看见母亲透明的手掌中，蝴蝶发卡的翅膀正在发光，投射出的不是全息影像，而是十九次循环里，自己每次重生时看见的那片星空。初代董事长的笑声从屏障外传来，他手中的名片突然变成匕首，刺向母亲的数据化身体。
“妈！”陈默的嘶吼被时空乱流吞噬。他感觉怀里的笔记正在发烫，翻开的那页突然渗出淡紫色的液体，将蝴蝶胎记染成血红色。实验室开始坍塌，克隆体军队的脚步声如雷鸣般逼近，而母亲数据化的身体突然化作万千光粒，每个光粒都变成蝴蝶发卡，飞向陈默后颈的芯片。
“拿着这个！”最后一个光粒融入芯片时，母亲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，“去火星基地，找到你父亲的意识备份......”
时空门在此时剧烈震动。陈默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，回头的瞬间，看见初代董事长手中的名片已经刺穿母亲的数据化身体，而那些散落的光粒，正汇聚成一道光束，射向实验室中央的时间核心。三百个克隆体同时举起手臂，他们后颈的芯片组成的图案，与光束产生共振，整个实验室开始扭曲变形。
“董事长！”熟悉的声音从时空乱流中传来。陈默看见李明远举着电磁斧冲进来，他的战术灯照亮的不是克隆体军队，而是排列整齐的墓碑，每个墓碑上都刻着“实验体00x”的编号。“快走！”李明远将一个金属盒塞进陈默手里，“这是你父亲的意识备份！”
金属盒在手中发烫，陈默低头看见盒盖上刻着的天盛旧logo，正在滴血。时空乱流达到顶峰，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数据化，皮肤下的血管变成血兰花纹路。初代董事长的笑声从身后传来，他手中的名片已经变成完整的匕首，刺向陈默的后颈。
“默儿，记住，1997年的实验体007，从来不止一个......”母亲的最后一句话在脑海中回响。陈默猛地转身，用尽全力将金属盒砸向时间核心，同时按下了怀里笔记上的蝴蝶胎记。
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，陈默感觉自己被抛向未知的时空。意识沉入黑暗前，他看见十九次循环的自己同时出现在时空乱流中，每个“陈默”都举着菱形钥匙，而最近的那个“自己”，后颈芯片正闪烁着“渡鸦-007”的红光。实验室的废墟上，母亲的数据化身体化作的万千蝴蝶发卡，正飞向火星的方向。
当陈默再次睁开眼睛时，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。周围是熟悉的火星基地构造，但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兰花香气。他挣扎着起身，发现怀里的笔记已经变成灰烬，只有最后一页的蝴蝶胎记还在发光。李明远站在不远处，手中拿着的电磁斧正在充电，而他身后的玻璃容器里，漂浮着的不是胚胎，而是一个成年男人的意识体。
“董事长，”李明远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，“这是你父亲，天盛集团真正的创始人。”
陈默走近容器，看见意识体手腕上戴着的，正是母亲同款的蝴蝶发卡。意识体的眼睛突然睁开，投射出的不是影像，而是1997年实验室的完整记忆——母亲不是被注射药物，而是主动将时间核心能量导入胚胎；初代董事长不是创始人，而是窃取了父亲研究成果的叛徒；而自己，确实是三百个克隆体中唯一觉醒的实验体007。
“默儿，”意识体的声音在容器中回荡，“初代董事长的意识备份就在时间核心里，而他的最终目的，是取代所有时间线的你......”
话未说完，火星基地的警报突然拉响。陈默转身，看见实验室的大门被猛地撞开，初代董事长站在门口，手中把玩着的不再是名片，而是一把闪烁着紫光的匕首，刀柄上刻着的，正是母亲笔记上的蝴蝶胎记。
“有趣的重逢，”初代的笑声在基地里回荡，“准备好迎接你的最终循环了吗，实验体007？”
陈默后颈的芯片突然爆发出强光，与初代手中的匕首产生共振。他看见十九次循环的记忆碎片在空气中飞舞，每一片都变成血兰花，而在那些花瓣的中心，母亲的数据化身体正微笑着向他挥手。火星基地的时间核心开始启动，三百个克隆体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，而陈默知道，第十九次循环的最终决战，即将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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