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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（第1页）

贺立正：&ldo;是！&rdo;

大路朝天。一辆美式敞篷吉普风驰电掣，卷起一股土龙。贺子达坐在前排。

十几匹战马在路上飞驰。骑在最前面的是姜佑生与楚风屏。楚显得忧心忡忡，她看看姜，姜一脸冷峻。

汽车，贺子达……

奔马，姜佑生……

夜晚，解放军总部。李部长与谢石榴在小山上远望着。某干部立于他们侧后。

良久，李开口：&ldo;这工作难做呀……老号长，要靠你了。&rdo;

谢石榴：&ldo;要是彭老总在就好了。&rdo;

某干部：&ldo;不能向总参说明情况，不要把他们俩编在一起吗？&rdo;

李过了一会儿，说道：&ldo;共产党的军队，什么时候有把人事问题放在第一位的先例？！&rdo;

干部：&ldo;可贺子达那脾气……&rdo;

又是好久，谢石榴自语：&ldo;弄不好，伢子要杀人的……&rdo;

李部长显得十分麻木，凝望远方。

序篇

3

深夜。吉普开着大灯继续飞驰。贺子达垂着的脑袋随着颠簸一点点地在打瞌睡。

姜佑生、楚风屏等人的马大汗淋漓地冲进一处兵站。他们跳下马，已有十几个兵牵马等候着。

姜问楚：&ldo;你行吗？&rdo;

楚有气无力地回道：&ldo;走吧！&rdo;

姜等换乘，翻身上马，一鞭而去。

清晨。吉普披着泥尘，开进总部所在的小山村。贺子达灰头土脸地跳下车，村口立即有一干部迎上来：&ldo;您就是贺子达师长？&rdo;

&ldo;是的。&rdo;

&ldo;请跟我来。&rdo;

走至一处农舍门前，贺子达看见姜佑生正从屋内走出，大叫一声，扑过去，紧紧抱住对方：&ldo;姜崽子！&rdo;

姜佑生一愣，也回抱了一下对方，脸上没有惊喜，而显出无法言说的千滋百味。他轻声叫了一句&ldo;贺伢子&rdo;，再无话说。

李部长和另外两名首长模样的人走出房门，招呼道：&ldo;子达同志，你好啊，请进屋吧。&rdo;

&ldo;首长们好！&rdo;贺敬完礼，边进门，边回头对姜佑生道：&ldo;你先去老号长那儿等着我，咱们这个打牙祭委员会好久没有活动了。&rdo;说着，乐呵呵地走进屋，看见屋里还站着一个地方干部。

贺奇怪地看看这几个人，笑容渐失，问道：&ldo;是你们召我来？！&rdo;

李部长先开口：&ldo;请坐，子达同志。&rdo;某首长接着说：&ldo;今天要和你谈的事非常严肃，请你务必坚信组织。&rdo;

贺惊疑地正襟危坐，睁大了眼睛。

某首长：&ldo;请你先看看这个。&rdo;李部长从卷宗中取出一张纸，交给贺。

贺子达赶紧看去：那上面赫然印着&ldo;拥护国民政府声明&rdo;的标题，旁边贴着杨仪的半身照片。贺的双手剧抖，无心看正文，他朝底下的签字看去，&ldo;杨仪&rdo;二字确系妻子亲笔！

&ldo;不！不！&rdo;贺子达&ldo;霍&rdo;地站起，怒喊，&ldo;这不可能，这是伪造的！&rdo;

&ldo;子达同志，请冷静。&rdo;某首长指着那位地方干部，&ldo;这位是地委宣传部王生华同志，他原是国民党上海提篮桥监狱书记官，弃暗投明后，带出大量资料、档案，为革命事业做出了特殊贡献。&rdo;

王站起来，极严肃认真地说道：&ldo;贺子达同志，杨仪在监狱里的确并未经受任何拷打逼供，是主动签了这份声明，然后出狱的。&rdo;

&ldo;那就更不可能！&rdo;贺大声咆哮，&ldo;你肯定给搞错了！&rdo;

某首长：&ldo;贺子达同志，坐下。现在是组织和你谈话。&rdo;

贺坐下，依旧高声：&ldo;杨仪是我爱人，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，别看三级风就能把她吹倒，但她是个骨子里非常刚强的女人。别说她没受刑就变节，就是把她打烂了打碎了，她也不会说一句软话的！这其中一定有隐情！&rdo;

李部长：&ldo;她是说明了一些情况，但这些情况被反复核实，无从解释。&rdo;

贺又蓦地立起：&ldo;怎么？你们把她怎么样了！你们把她怎么样了！告诉我！&rdo;

某首长沉默一阵：&ldo;现在我正式代表组织向你申明，这个案子从头至尾由总部机关负责，大石山独立旅党委及姜佑生同志是奉命执行。因人证、物证确凿，杨仪本人供认无误，于一九四七年九月一日杨仪被隔离审查。因战况危急，以及她本人的种种特殊情况，一九四七年九月九日……&rdo;

贺子达耳边渐渐地一片隆隆巨响，什么也听不清了……

谢石榴的小房内，谢、姜、楚三人默默无语。

很久，谢石榴开口自语道：&ldo;吴大姐至今在苏联工作，她回来就好了。就算杨仪该死，也让伢子心服口服。&rdo;

姜佑生始终抱着垂得很低的头，狠狠抓着头发，也自语道：&ldo;那个孩子差几天就该生了，说不定差几个小时就该生了……&rdo;

楚风屏发现丈夫为杨仪的孩子负疚太深，以至神经有些异样，同情地走过去，把手按在丈夫肩头，将话岔开：&ldo;组织上也跟我谈过话了，要我离开机要工作。&rdo;

姜佑生猛然抬头：&ldo;怎么，你也有问题？！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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