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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章（第1页）

众军官：&ldo;贺司令，你不能去！&rdo;

贺子达头也不回地走出门……走下楼……

&ldo;贺子达，你出来！&rdo;

&ldo;贺老保，你出来！&rdo;

&ldo;怕死鬼司令，你钻到哪个地洞里去了！&rdo;

口号声戛然而止，贺子达出现在门口。贺一身威风，似乎天然有股震慑力，楼门前不但口号没了，好像喘气的都没了。贺子达笑了笑，道：&ldo;说我老保有那么点儿像，说我怕死……也有点儿吧，我怕死在自己人手里！&rdo;贺子达扫视一眼，&ldo;什么是自己人？什么是敌人？今天我老贺立个规矩，除了我的兵，凡是站在我正面的，无论打我、骂我、用口水吐我，都是自己人！可凡是钻到我贺子达身后面的，不论长什么模样，就是敌人！哼！那时我倒要看看谁怕死！&rdo;

群众无声。

贺子达下令：&ldo;警卫连，给我让开！&rdo;站在台阶上的警卫战士犹犹豫豫闪开一条路。贺子达一步一步向前走。前排的群众不由自主一点儿一点儿向后退……

墙角，司马童看着眼前，对几个头头说道：&ldo;我跟你们说过，贺子达是个善于用兵的人，省、市那几个人物肯定早就转移了，你们不该烧商店和冲击这里。&rdo;

&ldo;那也不能撤！司马童，你怕贺疯子我不怕！&rdo;说着，一个一脸杀气的头头大喊一声，&ldo;别被贺老保吓住！他不敢开枪！走资派就在大楼里，冲啊‐‐&rdo;

人群重新鼎沸起来。贺子达瞬间便被淹没了。

中篇

16

贺家。

谢石榴大步进门，问：&ldo;怎么回事？&rdo;

大碾子正打电话：&ldo;什么？我爸爸一个人出去了？！&rdo;大碾子丢下电话，往楼外跑。谢石榴一把抱住他，吼道：&ldo;小碾子！你干什么！&rdo;

&ldo;我去救爸爸！&rdo;

&ldo;你不能去！&rdo;

&ldo;放开我，放开我……&rdo;大碾子拼命挣扎。谢石榴一把拽断身旁的窗帘绳子，把大碾子按在地上，捆着……大碾子乱骂：&ldo;你干什么……老号长……你干什么……你混蛋！&rdo;

谢石榴把大碾子捆在水管子上，喘了口气说：&ldo;别忘了，你脑袋上还有顶&lso;杀人未遂&rso;的帽子！&rdo;谢石榴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。

进房后，谢石榴一把抓住大刀。

海军作战室。

军官：&ldo;警备区司令部大楼也已冲破，贺子达孤身一人被群众围住。&rdo;

姜佑生焦灼地踱了两步：&ldo;你给我马上去&lso;狂飙&rso;找到司马童，叫他们立即停止做蠢事！否则海军将认定他们那个&lso;狂飙&rso;是反动组织！&rdo;

&ldo;是！&rdo;军官跑出门去。

警备区大楼内，人声喧嚣。四楼作战室、机要室两个门前，张、魏两名军官手持冲锋枪，严阵以待……群众涌至这半截楼道，刹住脚一下愣住了。

张参谋厉声喝道：&ldo;贺子达司令员已经给我们两个下达了死命令，如果有谁胆敢冲击我军要害部门，我们将坚决射击！&rdo;司马童奋力向前挤着，高叫着：&ldo;不要冲了，不要冲了，不要冲这里，快退出楼去！&rdo;但那个恶头头喊：&ldo;司马童叛变了！走资派肯定是在那两间房里，冲啊！&rdo;

人群开始缓慢向前涌动。司马童被挤着前进，尽管他还在喊，但已被嘈杂声完全淹没。两名军官的手指放入了扳机护环。

人群在缓缓前进……二军官一一打开保险……

人群的脚……军官的手指缓缓压紧扳机……

警备区大楼突然传出&ldo;哒哒哒&rdo;的冲锋枪声……

那个恶头头随着奔逃的人群窜出楼门：&ldo;开枪啦！开枪啦！司马童被打死了！为司马童报仇啊！&rdo;他一指被陷在群众中推推搡搡的贺子达，&ldo;打死他！打死贺子达！&rdo;

&ldo;为司马童报仇！&rdo;&ldo;打死贺子达！&rdo;群众一片高呼。人群中，一根木棒猛然砸在贺子达的头部，血一下涌出军帽，贺子达顿时满面皆红。但他豹目圆睁，就是不倒。又是一棒打在贺子达头上，贺踉跄几步，还是站着！又一棒打在贺的腿弯处，他&ldo;扑咚&rdo;倒了下去。接着，一棍，一棍……

&ldo;给老子住手！&rdo;

突然有人如雷大吼。谢石榴浑身扎束齐整，手舞大刀片儿，连拐带跳着，冲杀过来……

海军作战室。奉命去警备区传令的那名军官气喘吁吁地跑回来：&ldo;&lso;狂飙&rso;冲击作战室和机要室时……开枪了……人太乱，根本挤不进去，据说，司马童……司马童被打死了……&rdo;

姜佑生&ldo;霍&rdo;地从椅子上站起来。半晌无语。

&ldo;那贺子达呢！&rdo;姜佑生瞪眼问道。

军官：&ldo;听说，听说，也被群众，乱棍打死，尸体被，被谢石榴抢了出去……&rdo;

姜佑生突然扯破嗓门悲呼一声：&ldo;伢‐‐子……&rdo;

一辆军用救护车鸣笛、呼啸着冲入陆军医院大门。一副担架被抬下来，谢石榴、大碾子也从救护车跳下，随着担架奔进楼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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