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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9章（第1页）

唐小蕾看看司马童。司马童一脸疑问，没有半点儿女情长的味道。唐小蕾叹了口气，问道：&ldo;你真的是想留下来打仗？&rdo;

司马童：&ldo;千真万确。没有战功的军人，有什么真前途？&rdo;

唐小蕾嘘了一口气：&ldo;我……我真有点儿怕你。你让人感到……有些……阴森森的。&rdo;

司马童：&ldo;别把我看得那么坏。仗一打起来，你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。&rdo;

枪炮轰鸣，火焰喷射器窜出一条条火龙，火海中，坦克履带碾过戈壁滩。

‐‐一九六九年春，在新疆铁列克提地区，我边防巡逻分队遭到苏军突然袭击，巡逻官兵全部阵亡。

烈士遗体被用白布盖着的担架抬着，长长一串，通过战士们列成的甬道。

&ldo;指导员‐‐&rdo;小碾子突然哭喊着扑向第一副担架。鹿儿、司马童及七八个战士也扑过去：&ldo;让我们再看指导员一眼，让我们再看看……&rdo;

周天品按住布单：&ldo;不要看了，战斗结束后，敌人用火焰喷射器焚烧了战场……他也不一定是你们指导员。&rdo;

战士们震惊了。

周天品拔出手枪：&ldo;记住，你们是这个连队的后代，要为烈士报仇！&rdo;

&ldo;打倒苏修‐‐&rdo;

&ldo;打倒新沙皇‐‐&rdo;

&ldo;为烈士报仇‐‐&rdo;

所有的武器对空齐射。

军中的日子循环往复：

周天品、鹿儿、司马童、小碾子等训练用炸药包打坦克……大碾子随舰破浪而行……丁丁演练战场救护……

周天品在坦克车前宣布命令：&ldo;命令：任命一营一连副指导员司马童为该连指导员，任命热合曼为一排排长，任命田支前为二排排长，任命贺子达为团司令部正排职作训参谋……&rdo;

徐舰长在护卫舰上宣布命令：&ldo;命令：任命贺解放为航海长，任命马吉为枪炮长……&rdo;

卫生队队长在会议室宣布命令：&ldo;命令：任命魏云莉为护士长，任命吴丁为正排职护士……&rdo;

鹿儿在司令部拿着文件表向周天品汇报……小碾子在纠正战士的射击动作……司马童指导文书出黑板报……大碾子用尺子量海图……丁丁为一个病号号脉……

以上情景定格成五张照片，排成一溜，摊在床上。谢石榴蹲在床边，在一块磨刀石上磨他的大刀片。

门被轻轻推开，石娥走了进来：&ldo;哥。&rdo;谢石榴抬起头：&ldo;你来了，快歇歇。&rdo;石娥坐在床上，看见那一溜照片，又看看接着磨刀的谢石榴。

&ldo;又是来开会？&rdo;

&ldo;是。哥，你在这里磨这么大的刀，还不把人家吓得更神经了。&rdo;

&ldo;要不我在屋里磨呢。&rdo;

&ldo;真的又要打仗了？&rdo;

谢石榴认真磨着，头都不抬：&ldo;造反派打了这么多年，也该我们打了。他们把国家打垮了，还得我们保着。&rdo;

石娥：&ldo;……又该用你们了。&rdo;

谢石榴突然停下手，看着妹妹，猜着她的意思，说道：&ldo;是啊，贺伢子、姜崽子又该用得着了。&rdo;

石娥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。谢石榴：&ldo;你真的一次也没去看他？&rdo;石娥背身反问：&ldo;你让我去吗？&rdo;

谢石榴拔出旱烟，点燃，吸着：&ldo;他现在过得苦哇，五十多岁的人了，活得像个叫花子，天天吃百家饭……你走的时候，从我这儿拿些菜，去看看他吧。&rdo;

石娥背着身&ldo;嘤嘤&rdo;地哭泣起来。

谢石权：&ldo;都怪我，一挡挡了你们二十来年，害苦了你，也害苦了伢子。妹子，当哥的实在是对不住你……&rdo;

&ldo;哥，你别这么说，我知道你是一个心眼为他好。&rdo;

&ldo;哥偏心了，自家妹子不知疼。&rdo;谢石榴站起身，腰有些酸，居然一下没有直起来。&ldo;你快躺下，我给你捶一捶。&rdo;谢石榴状在床上，石娥轻轻捶着。

谢石榴叹了一口气：&ldo;你们也是缘分，伢子落难居然落到了你们农场。你们那时如果可能……我也就赞成了，可现在……&rdo;石娥停下手。

谢石榴意识到什么：&ldo;哦，我不管了，我不管了，一会儿你一定把菜给他送去。&rdo;石娥又轻轻捶着，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。

石娥提着一网兜菜，还有一堆电炉子、饮具之类，到了筒子楼。她看着门号找到贺子达的房门。在门前石娥犹豫再三，举手轻轻敲了两下。没动静，又轻敲了两下。还是没有动静，石娥推开门。贺子达仅穿了一条短裤，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，睡得颇有&ldo;大将风度&rdo;。

石娥羞赧地又犹豫了一阵，看看左右，没人，然后走了进去。她先拉过一条枕巾盖在贺的肚子上。之后，石娥动作极轻地收拾屋子……她拿了几样菜走出门，来到水房择洗。弄好后蹲在贺的门外，在电炉子上炒着。

有几个主妇开始做饭，注意到石娥，小声议论：&ldo;那人是谁？&rdo;

&ldo;亲戚吗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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