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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2章（第1页）

谢石榴：&ldo;罢罢罢，小家伙总算天生的懂号！&rdo;

贺紫达拿起酒瓶：&ldo;今天我是酒司令！听我的，第一杯，不论男女老少，人人得沾！喝！&rdo;

众起立共饮。

盼盼给大家添酒。添到小碾子时，小碾子用手盖住酒杯。因小碾子头上还缠着绷带，盼盼关切地说：&ldo;伤没好，不喝就不喝了吧。&rdo;小碾子冷言冷语道：&ldo;头上的伤没什么，我这里有伤！&rdo;他一拍心口。

楚风屏知道儿子不快，忙道：&ldo;小碾子！&rdo;

小碾子不踩，直视周天品，大声说道：&ldo;我笨，指挥失当，处分、枪毙，都认，可为什么我的三连打得只剩下一个没胳膊没腿的副连长，却连一个三等功也不给他？！&rdo;

众人一时愣怔。稍顷，田妻蒙头蒙脑地问：&ldo;碾子，仗不是已经打完了吗？&rdo;

小碾子的目光转向鹿儿，继续说道：&ldo;我的英雄营营长，你二十八分钟亡二伤十，吹气儿似的拿下了一○九二高地，那全是你二营的功劳吗？&rdo;

鹿儿平静地回答：&ldo;当然不是，这里面有一营消耗敌人实力的功劳和血的教训。&rdo;

&ldo;我的教训？&rdo;小碾子道，&ldo;我可是按你的方案打的，十五分钟拿下了一号、二号，由上朝下发展。&rdo;

鹿儿：&ldo;今天是不是可以不讨论。&rdo;

谢石榴威严地开口：&ldo;说说无妨。&rdo;

&ldo;好吧&rdo;，鹿儿看看谢石榴，转向小碾子：&ldo;战斗开始，一营轻松地拿下了主阵地，其中必然有诈，这你猜到了，但是你不该企图集中兵力一下打垮三号、四号，而应当将主力及时撤至我方反斜面避炮。&rdo;

小碾子：&ldo;我原本认为与敌人搅在一起，是最好的防炮办法。&rdo;

&ldo;你太善良了。敌人不是照样炮击吗？结果你亡十，敌亡二。&rdo;

&ldo;这也是事后诸葛亮的认识。&rdo;

鹿儿忍了忍，依然平静地说：&ldo;不，一营的根本教训在于战术僵化，死打硬拼！&rdo;

小碾子&ldo;霍&rdo;地站起身：&ldo;正是靠我的死打硬拼，才把一个复杂的一○九二打成了一个清清楚楚的一○九二，你才在敌情完全明了的情况下，显示了你的聪明！&rdo;

鹿儿：&ldo;这，我完全承认。但，让我首攻，也绝对不会打得那么……老号长，我们今天是不是可以不在饭桌上讨论？&rdo;

谢石榴：&ldo;既然有气，就不要憋着。&rdo;

小碾子：&ldo;一营本来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夺取胜利，可是一百步走到了九十，却非要撤下一营，这是为什么？！&rdo;

小碾子猛然盯住贺紫达。贺紫达装作没看见，用筷子拨着盘子里的青豆。

&ldo;小碾子……&rdo;周天品欲说话。贺紫达按住周天品的手，止住他。

小碾子：&ldo;为什么不回答，难道这不是事实吗？&rdo;

沉寂了一阵，姜佑生缓缓开口：&ldo;小碾子从农家长大，我相信他说的是实话。&rdo;

贺紫达边拨着豆子，边道：&ldo;确有其事，是我下的命令。&rdo;

姜佑生不紧不慢：&ldo;朝鲜战场上也有类似的事，损失大的无功，造成别人损失的却赫赫有名。&rdo;

贺紫达也开始夹骨头带刺：&ldo;世界上从来没有一模一样的仗，只有不会打仗的人，才会认为彼一仗是此一仗的老子，此一仗是彼一仗的儿子。&rdo;

谢石榴用筷子敲敲酒杯：&ldo;孩子们说话，大人插什么嘴！&rdo;

根儿：&ldo;真是的，鹿娃，贺仪和小枣儿也在，影响多不好。&rdo;

谢石榴：&ldo;没关系，他们早晚也要当兵。&rdo;

这时，大碾子站了起来：&ldo;老号长，爸爸，妈妈，部队还有事，我先走一步了。小枣儿，我们走。&rdo;接着，大碾子招呼枣儿和孩子。

舒乔冷笑道：&ldo;是啊，只能坐着听别人讲打仗，真是莫大的悲哀。&rdo;

大碾子颇感激地看看乔乔：&ldo;真该谢谢你。&rdo;大碾子一家离去。

梅溪音有所觉察地看看大碾子的背影，又看看乔乔。

小碾子：&ldo;对不起，我搅了这顿饭。但想想一营阵亡的一百六十多号人，我实在吃不下这顿饭。&rdo;小碾子说完离席，伤口疼得他抽了一口凉气，用手捂了一下。

&ldo;你……&rdo;盼盼关切地扶住小碾子。小碾子冷酷地甩开盼盼的手：&ldo;你少管我！&rdo;大步走出门。盼盼委屈得眼泪汪汪。

司马童阴阳怪气地对唐小蕾说：&ldo;别害怕，这一大家子，血统、身世十分复杂，遗传却惊人的简单。&rdo;

盼盼突然冲鹿儿与贺紫达喊道：&ldo;都是你们两个，你们害了他！&rdo;盼盼捂着脸跑了。

&ldo;英雄营的材料是我整理的，可有人还嫌我多余。我们还坐在这儿吗？&rdo;司马童瞥了鹿儿一眼，挽起唐小蕾，不与任何人打招呼地离开了餐厅。

大年又咳起来。田妻捶着他的背。

根儿冲周天品耳语。周听完，小声问：&ldo;为什么？&rdo;根儿又耳语。周天品想想，轻声说：&ldo;看情况吧。&rdo;

贺仪：&ldo;妈妈，我，我好像喝醉了……&rdo;他靠在薇拉的怀里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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