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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5章（第2页）

楚风屏怜惜地叫道：&ldo;丁丁……我的小丁丁！&rdo;

丁丁一下扭过脸来，满脸的不知是水，是泪。她扑到楚风屏怀里，哭叫道：&ldo;妈妈‐‐妈妈‐‐我还能叫你妈妈吗？&rdo;

楚风屏抚摸着丁丁的头发：&ldo;孩子，看你外表风风火火的，这肚子里的痴情还真有些像你的亲生母亲。延安搞抢救运动时，有人说你父亲是国民党特务，把他关了起来，多少人劝你母亲，反正没结婚，算了吧。可你母亲就是一言不发，她也不说你父亲坏，也不说你父亲好，就是一个&lso;等&rso;字。一直等到问题弄清楚，你父亲放回来的当天，她就找组织申请结婚。可是丁丁，你呀，等到国外去啦。&rdo;

丁丁：&ldo;吴文宽是敌人。但他也是好人。&rdo;

&ldo;什么话，冲这种思想，开除你的军籍，就一点儿不冤。&rdo;

丁丁慢慢离开楚风屏的怀抱，拿起军装，欲拽掉刚钉上去的领章，但她又停下手，缓缓将军装叠好，用头巾包了起来。

楚风屏默默注视着。

丁丁将军装平平整整地放进了箱子。

楚风屏拿起军用水壶：&ldo;这是老号长带给你的，要你喝一口。&rdo;

丁丁接过去：&ldo;酒吗？&rdo;

&ldo;酒。&rdo;

&ldo;庆功酒？&rdo;

&ldo;庆功酒。&rdo;

丁丁未喝，捧在手里看着。

楚风屏：&ldo;老号长说，喝了，还是自家的孩子。&rdo;

丁丁站起身，把水壶挂在墙上。她最终未喝。

楚风屏复又痛楚地看着已然极其陌生的丁丁。

夜，鼻笛如箫。

周家阳台，鹿儿用鼻息吹着那种特殊乐器。其声微弱，反而尤感其韧。

根儿走上阳台，听了一会儿，轻声道：&ldo;鹿娃，肉烤好了。&rdo;鹿儿缓缓停下吹奏，说道：&ldo;姑，我想看看那三个铜瓶。&rdo;根儿看看鹿儿：来吧。&rdo;

一间储藏室的门被打开，灯光照进去，格板上，三个盛骨灰的铜瓶闪着幽光。鹿儿拿起一个，在手上摩挲着。他的目光投向深远，透着坚毅。

夜空，明月。鼻笛悠长。

下篇

29

烟雾腾腾的建筑工地，气锤在震天撼地地一下一下冲击着。

六年之后。

江海正在建设成为一座现代化的城市：几十层的大厦；富丽堂皇的宾馆；一座座立交桥；恢宏的飞机场；巨大的远洋货轮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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