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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1章（第1页）

乔乔：&ldo;……你知道爸爸他们一个也没去？&rdo;

梅溪音：&ldo;除了你，谁会去？&rdo;

乔乔对着镜子擦去口红：&ldo;现在党中央都在以经济工作为中心，你们却看不起商人。&rdo;

&ldo;不是看不起，只不过不是一类人，没兴趣朝一块儿凑。&rdo;

乔乔：&ldo;书呆子，你和姜、贺两家人也不是一类，我看你倒挺喜欢和他们凑在一起。&rdo;

&ldo;你不是姜家……&rdo;梅溪音欲争又止，&ldo;乔乔，你洗洗，先睡吧。&rdo;

乔乔将各种首饰摘下，一一扔在桌上：&ldo;假的，假的，还是假的！你没看见丁丁，光那条项链最少值两万多块！&rdo;

&ldo;丁丁怎么能那样？！莫名其妙的钱，也不值得炫耀。&rdo;

乔乔苦笑道：&ldo;炫耀？你错了。她被军队开除后，终于找到这样一种形式，可以表示某种示威！起码是心理上的。&rdo;

梅溪音摇摇头，重新伏案改卷。

&ldo;这是什么？&rdo;乔乔取过一张看了看，惊疑，&ldo;小枣儿的习题？&rdo;

梅溪音点点头。

&ldo;这是干什么？&rdo;

梅溪音：&ldo;小枣儿非常有天分，埋没在乡下太可惜了。我每周寄一次题，他每周寄一次作业，就这样。&rdo;

舒乔沉默了一会儿，道：&ldo;我要是要个孩子，你也许就不会这样了。&rdo;

梅溪音边批阅边道：&ldo;乔乔，不是这个原因。我尊重你的意愿，你怕老得快，丑得快，日子过得更紧张，没关系的。我只是觉得小枣儿……&rdo;

乔乔梳着头：&ldo;你真是个好人。&rdo;

梅溪音停下笔，转过身：&ldo;说到这儿，有件想了很久的事，想干脆说出来和你商量，尽管这事非常，非常罕见。&rdo;

乔乔看着梅溪音：&ldo;你说吧。&rdo;

&ldo;是这样的，枣儿离不开公婆，也就离不开农村。田解放长年在海上，无从顾家。于是，我想，我想，我想把小枣儿接到我们这儿来……&rdo;

舒乔愣了片刻，突然大笑起来。梅溪音赔着干笑。乔乔一直笑着，笑声渐怪，而且她的眼中涌出了泪水：&ldo;书呆子，书呆子，你真傻，你真傻得可怜啊……&rdo;

听了这话，梅溪音似乎明白了什么，他递了一块手绢给乔乔，说道：&ldo;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？我虽然有八百度的近视，可我看得出，你一直爱着小枣儿的父亲，那个田解放。而且，你从一开始就不曾真正爱过我。&rdo;

乔乔呆住了，刚要张嘴，梅溪音马上用手势制止：&ldo;不，别解释，你这人有个优点，就是不说谎。&rdo;梅溪音又给乔乔倒了一杯开水，&ldo;漱漱口，睡吧，今天你喝得有些多。&rdo;

乔乔顺从地漱了两口，吐在梅溪音端来的脸盆里，走上床，躺下。梅溪音像照顾孩子似的服侍乔乔睡好，并在乔乔的额头吻了一下，然后他走到桌前，继续批阅卷子。

乔乔一动不动地躺了十几分钟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：&ldo;那你，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小枣儿？&rdo;

梅溪音抬起头，盯着台灯，不无痛苦地答道：&ldo;因为，从某种角度讲，一个天才比一个爱人更难得。&rdo;

月牙游入云影。&ldo;中国人民解放军九三○四一部队招待所&rdo;的牌子渐渐被灰暗遮没。

盼盼躺在小碾子的怀里，两人睡着了。门外传来一片嘈杂声，他们仍睡着。突然，门上一阵钥匙响，一下被推开，并被扭亮了电灯。当年那个称谢石榴给小碾子&ldo;喂奶&rdo;的妇女已入老年，她和两名战士粗鲁地闯进门。

&ldo;查房！查房……&rdo;

盼盼惊醒，慌忙用毛巾被遮住赤裸的上身，并蒙住脸。

小碾子蹿火：&ldo;干什么！&rdo;

妇女慌忙说道：&ldo;对不起，姜师长，我不知道您住这间，实在对不起……&rdo;小碾子：&ldo;废话，哪回住所不是赶上哪间算哪间，出去！&rdo;妇女与战士狼狈退出。

小碾子吐了口粗气，揭开盼盼头上的被子：&ldo;好了好了，谁让你这回忘了用椅子顶门的呢。&rdo;

盼盼叹了一口气：&ldo;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家呢？&rdo;

小碾子：&ldo;早说了，你调到我那儿去不就行了。&rdo;

盼盼：&ldo;我的业务只在军以上通讯部门用得上，到你那儿，充其量不过是个普通载波技师。&rdo;

小碾子&ldo;嘁&rdo;了一声：&ldo;一个女兵，在部队还想混出个什么大名堂。&rdo;

盼盼：&ldo;可也不想混个没名堂。&rdo;

小碾子：&ldo;那看来只有我当上军长，才能有家了。&rdo;

盼盼戏谑地：&ldo;对呀，为了咱们的家，你快点儿爬呀！&rdo;

小碾子：&ldo;哼，再快，也得等你哥哥先当上军长，才……&rdo;

盼盼马上捂住小碾子的嘴：&ldo;又来了！哎，算我不好，像个连长媳妇似的，总盼男人赶快爬个营长，好随军。&rdo;

小碾子重新把盼盼搂在怀里。盼盼幸福地说：&ldo;小碾子，我们已经有孩子了。&rdo;

&ldo;什么？真的？！&rdo;

&ldo;下个月一检查就知道了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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