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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1章（第1页）

石娥像突然被点醒了什么，神色倏然轻松下来。何先生则一下愣住了，好一会儿勉强笑道：&ldo;您是谢女士什么人？能做她的主吗？&rdo;

贺紫达：&ldo;你猜我是她的什么人？你猜我能不能做她的主？&rdo;

何先生：&ldo;这个玩笑开得有些浪费时间。谢女士……&rdo;

石娥欲擒故纵地说道：&ldo;何先生，愿我们今后还有机会合作。&rdo;

何先生反而大慌：&ldo;谢女士，就按你说的，百分之三点五。&rdo;

石娥：&ldo;不，百分之二。&rdo;

何先生想想：&ldo;好，百分之二。&rdo;

石娥另取出一份材料，在上面填了几个数宇后，道：&ldo;请您签字。&rdo;

何先生签完字，与石娥握握手，并大度地向贺紫达伸出手：&ldo;您不是外行。&rdo;

贺紫达&ldo;啪&rdo;地握住何先生的手，道：&ldo;照我的土匪脾气，百分之零点一都不该让！&rdo;

何先生恍然大悟，又看看墙上的那个&ldo;虎&rdo;字，沮丧地说道：&ldo;真是话多必有失言。对不起，贺先生，后生冒犯了，实在对不起。&rdo;

贺紫达忙解释：&ldo;哎，你可千万别以为我是报复你，我老贺确确实实是前两年刚学的毛笔字，你老何的确好眼力！&rdo;

何先生已无兴致，说着&ldo;再见，再见&rdo;，走出房门。

房内，石娥与贺紫达都站着，二人互相看着。贺紫达有些不快。石娥又有些怯怯的样子。

石娥低声说：&ldo;幸亏你提醒，我们亏了是国家的，他们亏了是自己的。这歪道理吓唬外商还挺管用。&rdo;

贺紫达：&ldo;我不懂这个，我只是受不了你后来那种低人一头的样子！&rdo;

石娥：&ldo;不知怎么搞的，你一坐在这儿，我就慌，就糊涂。往常从没像今天这么糟糕。&rdo;

&ldo;算了吧石娥，我看这做买卖跟打仗差不球多，这哪里是女人混的地方。&rdo;

石娥：&ldo;我知道，你如果经商，肯定比我强。&rdo;

&ldo;我？我宁可明火执仗地抢，还痛快些。得了，我回去跟老号长打个招呼，星期六，顶多星期天，我们就把事办了，你也别干这个莫名其妙的董事长了。我走了。&rdo;

&ldo;看你，&rdo;石娥怯声说道，&ldo;……好像我是由你任免的。&rdo;

&ldo;就这么定了！&rdo;贺紫达拽下那幅字，几下撕烂，看看没处丢，团团夹在胳肢窝下。临走，贺紫达嘴里还嘟嚷着：&ldo;董事长，什么鬼职务，好像谁不懂事似的！&rdo;

房里只剩下石娥一人，她呆呆地站着。

周家。周天品与夏晔星在客厅看电视。

周天品取了一个橘子，冲夏晔星示意：&ldo;晔星，吃吗？&rdo;夏晔星点点头。周天品欲剥，夏晔星口齿费力地说：&ldo;不，我自己。&rdo;她接过橘子，笨拙地剥着皮，好不容易才放到嘴里。

周天品欣喜地看着：&ldo;晔星，你真的好了。&rdo;

夏晔星不应，盯着电视。

套房，石娥默立在阳台上，良久，她悲哀地自语：&ldo;你搬到老虎家里，会不会成天慌慌张张，糊里糊涂的？在他面前，你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？！&rdo;

海水如墨。

机帆船上，贺仪擦着从黑市买来的手枪，面前还摆了十几个手雷。小枣儿瞪着不太好使的眼睛在驾船。

贺仪夸小枣儿：&ldo;小枣儿，你真行。&rdo;

小枣儿看看罗盘，又看看手里的海图，道：&ldo;不是我行，是这条船好，跟傻瓜照相机一样，是条傻瓜船。就是不知道后半夜起风时，怎么样。&rdo;

贺仪：&ldo;路上的活靠你了，登陆后的买卖，我老贺包了！&rdo;

&ldo;舒乔号&rdo;机帆船夜航着……

贺家，卧室。

贺紫达戴着花镜，趴在桌上，兴奋地写着什么。旁边的椅子上，是那两床崭新的枕、被。

海水渐渐翻出白浪。

一声汽笛长鸣，客轮上，石娥立在船尾……

贺紫达摘下花镜，拿起几页纸，出门，下楼。

谢石榴的屋内，谢抽着闷烟，满面忧愁。对面，朌盼搂着小娥，悄悄地抹着泪。还未进屋，贺紫达便大声说：&ldo;老号长，写完了，一份检讨，一份报告，你先给看看。&rdo;

&ldo;正好，盼盼……&rdo;贺紫达进门后，挑出一页纸递向背脸冲他坐着的盼盼，笑道，&ldo;这东西是这么写吗……妈的，不好意思，当老子的倒要向当女儿的请教，怎么打结婚报告。&rdo;

盼盼抱起小娥冲出屋门。贺紫达一下愣住了。

谢石榴递给贺紫达一封信：&ldo;半个小时前，有人送来的。&rdo;

贺紫达预感到什么，喜色顿失，接过信，欲拆。谢石榴：&ldo;你回楼上再看。&rdo;

贺紫达看看谢石榴，沉重地走出门。谢石榴看着门，好久，长长地叹出一门气。

楼上，贺紫达把那信放在桌上，坐了好一会儿，才撕开，慢慢地抽出信……

信纸上只有三个字‐‐我不配。

与几十年前的那封信一模一样，白纸上没有开头，没有结尾，仅仅只有三个字。两个&ldo;我不配&rdo;，出自一人之手，一个是刚学会写字时写的，一个已相当娴熟。那时的字是识字班学员写的，此时的字是集团公司总裁写的。但都是&ldo;我不配&rdo;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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