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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4章（第1页）

人圈内，贺仪一会儿长枪，一会儿短枪，射速极快，靶子上不断显示十环，自动报靶器里不断高呼：&ldo;真棒！&rdo;&ldo;太棒了！&rdo;&ldo;好枪手！&rdo;

守摊的胖女人一个劲往小枣儿提的大塑料袋里放奖品，气得脸色发白。

小枣儿拽拽贺仪的衣襟：&ldo;你一个劲儿在这肥婆面前臭显什么？&rdo;

贺仪：&ldo;你不知道，这老娘们儿是海军基地射击队队长的老婆，那个队长一会儿就来接他儿子。&rdo;

胖女人身边果然跟着个四五岁土里土气的农村小孩。

其实，那个队长已经来了，大高个，正站在人群外围欣赏贺仪的枪法。贺仪的射速越来越快，游客围观的越来越多，叫好声潮水一般。

队长挤进圈内，拍了贺仪的肩膀一掌：&ldo;长枪无依托，怎么样？&rdo;贺仪见队长入港，神采飞扬：&ldo;那有什么，看着！&rdo;贺仪居然左手单臂举枪，又是连连十环。队长乐得嘴都合不拢了：&ldo;奶奶的，真是天上掉下来个预备冠军！&rdo;

贺仪愈发来劲：&ldo;这还有一手绝活呢！&rdo;他掏出一面早准备好的小镜子，把枪扛在肩上，背着身，从镜子的反光里瞄准‐‐又一串十环！队长极度兴奋，抓耳挠腮，搔头顿脚，莫名其妙的小零碎特别多。

队长：&ldo;小家伙，你叫什么名字？哪个学校的？几年级几班？家住在哪？&rdo;

贺仪：&ldo;得了吧，问那么多干什么？我就是来考你那个射击队的。&rdo;

&ldo;好小子！&rdo;队长力气极大，一下把贺仪拎起来，举过头顶，转了两三圈，&ldo;明天上午八点半，海军靶场见！&rdo;

贺仪：&ldo;八点上班，干吗八点半？&rdo;

队长：&ldo;给我半小时，办你的入伍手续。&rdo;

贺仪手舞足蹈地和小枣儿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
小枣儿：&ldo;我服了，真像做梦似的。&rdo;

贺仪：&ldo;我从小摸真枪。这套电子打靶玩意，我爷爷前年就给我买了一套，早都玩腻了。今天人多，没好意思，还有一招没给队长露露。&rdo;

&ldo;还有绝的？&rdo;

&ldo;有。就这样……弯腰，撅腚，从裤裆底下瞄准……叭‐‐十环……我爷爷最喜欢看我这么打，他管这叫&lso;贺氏腚姿射击&rso;……&rdo;贺仪边说边演示。两个孩了在大马路上乐不可支。

夜，鹿儿推敲着一份演习方案程序图，上面是复杂的框框线线。薇拉在一旁操作微机，她已相当熟练。

&ldo;喂，论文打完了，输出来吗？&rdo;薇拉问。鹿儿头不抬：&ldo;不通的地方，先帮我改改。&rdo;薇拉敲击键盘，从头审视。

根儿走进来：&ldo;鹿儿，你不休息，也不让薇拉休息，都十一点了。&rdo;

鹿儿冲薇拉道：&ldo;那你先睡吧。&rdo;

薇拉：&ldo;再看一遍。&rdo;

根儿：&ldo;薇拉，鹿儿写的都是什么？不保密吗？&rdo;

薇拉：&ldo;是他给《军事学术》杂志写的文章。&rdo;

根儿：&ldo;你看得懂吗？&rdo;

薇拉笑笑：&ldo;姑姑，别看我是幼儿园教师，现在师长干不了，副师长的水平是有了。&rdo;

薇拉与根儿都笑。

有人敲门。进来的是司马童：&ldo;见你房里亮着灯，以为光是你没睡，没想到薇拉和根儿姑姑也陪着。&rdo;

根儿和薇拉打了声招呼，便离开了。

鹿儿：&ldo;坐吧。&rdo;

司马童：&ldo;刚才到招待所去了一趟。下午在预案论证会上，你弄得总参工作组有些下不来台。&rdo;

鹿儿：&ldo;论证会论证会，各抒已见嘛。&rdo;

&ldo;你没注意？许多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。&rdo;

鹿儿看看司马童：&ldo;你到招待所当出气筒去了？&rdo;

司马童的嘴角闪出惯有的那种含意复杂的微笑：&ldo;别的政委会那样做，我不会。我跟他们大吵了一通。&rdo;

鹿儿吃惊，&ldo;你跟他们吵什么？&rdo;

司马童：&ldo;还不是全力吹嘘你的方案。&rdo;

鹿儿奇怪地问：&ldo;师里讨论时，你的想法不是正好与总参的方案不谋而合吗？&rdo;

司马童：&ldo;这种时候，一个方案谁优谁劣，其实是次要的。&rdo;

鹿儿等着，没下文，问道：&ldo;什么是主要的？&rdo;

司马童又是那样地笑笑：&ldo;现在估计他们正气得不行，你最好去打打圆场。&rdo;

鹿儿一怔：&ldo;……你要我去做好人？&rdo;

司马童：&ldo;下午的&lso;敢想敢说&rso;是一种对抗，现在的&lso;尊敬领导&rso;是一种亲和；对抗在于强化记忆力度，亲和在于提高记忆温度；对抗与亲和相加等于什么？三个字：好、印、象。&rdo;

鹿儿听天书一般。

司马童站起来：&ldo;我跟小灶打了个招呼，让他们弄了点儿夜宵，叫他们等着你，一道送到招待所。&rdo;司马童看看手表，&ldo;你该去了。&rdo;司马童平淡地说完，走向门口。

&ldo;司马童，&rdo;鹿儿突然问道，&ldo;你为什么自己不送？&rdo;

司马童：&ldo;军长的位置会有变动。如今三级首长都在眼前，这还用问吗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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