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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3章（第1页）

石娥点了一下头。

&ldo;回来后，他的状况不大好。&rdo;

石娥停下手里的事，听着。

谢石榴道：&ldo;崽子一死，也带走了他的半条命。&rdo;

石娥背立听着。

盼盼：&ldo;妈妈，跟我们一块儿回江海吧。&rdo;

石娥又开始切西瓜。切好后，她端到茶几上，坐在盼盼身边，拉起盼盼的手：&ldo;盼盼，你自己的事，妈妈心里……&rdo;

盼盼：&ldo;我自己的事，你们不用操心。小碾子的死，不是悲剧，他最终证明了他属于农民，也属于军人，他是英雄，他让我自豪和高兴。我会乐观地生活下去，有合适的男人，我会再婚的。&rdo;

石娥宽释地拍拍盼盼的手。

谢石榴有些急，也有些心酸地说道：&ldo;妹子，伢子已经老得拄拐了！&rdo;

谢石榴的这句话令石娥的心脏像是被电击了一下，石娥怔了怔，猛然闭上眼睛低下头去……良久，她擦了擦泪水，缓缓说道：&ldo;我知道，我知道……&rdo;

盼盼：&ldo;妈妈，过去，我和舅舅都曾坚决反对你和爸爸一起生活，但这次，我们一道来……&rdo;

&ldo;我知道，我知道……&rdo;

石娥望着窗外，说道：&ldo;你们先回去，过两天……我再去……&rdo;

盼盼与谢右榴惊喜地互相看看。

放鸡岛。陆战队员有的扒蛇皮，有的煮野菜，有的在包扎伤口。女兵们吃力地用手指梳理着粘在一起的头发。

雷州海峡，一艘客轮推着波浪。船首，迎着朝霞站着一个女人，霞光使她面庞红艳、年轻。石娥满怀憧憬地微笑着。几十只洁白的海鸥围着船，围着她，环绕翻飞，翩翩而舞。

姜家客厅，石娥端着茶杯，未饮，只是微笑着。对面，楚风屏显得甚为吃惊。楚风屏：&ldo;石娥，专门漂洋过海的，就是为了说这个？&rdo;

石娥郑重地说：&ldo;大姐，一点儿不夸张地说，您和他都是我的大救星，是你们给了我活路，而且使一个没有半点儿颜面的人，重新得到了尊严。我真想把心掏出来给你们看，如果老天爷不能给你们一个最好最好的晚年，我真会死不瞑目的。&rdo;

楚风屏的眼睛睁得极大：&ldo;我与贺紫达是几十年的老战友、老同志了，你来我去的十分随便，谁也不会想到什么地方去。让你这么一捅，弄不好我们都不好见面了。&rdo;

石娥有些慌：&ldo;大姐，怎么会呢，你们真的很合适的……&rdo;

楚风屏笑笑说：&ldo;石娥，我们都是老太太了，干吗要为一个老头，你谦我让的，你呀……&rdo;

话没说完，小娥跑了进来：&ldo;奶奶，我自己从幼儿园回来啦……外婆！外婆，你怎么来啦？&rdo;石椒抱住小娥：&ldo;姥姥想你了呗。&rdo;

&ldo;你才不想我呢，好长时间也不来一回。&rdo;

&ldo;这不是来了吗？&rdo;

小娥：&ldo;我们去看看石榴舅公吧。&rdo;

石娥：&ldo;好啊。&rdo;

小娥：&ldo;还有外公。外婆，我给你猜个谜语：两个老头各拄一条拐棍，共有几条腿？&rdo;

石娥：&ldo;三条。&rdo;

小娥扫兴：&ldo;唉‐‐真没意思。&rdo;

楚风屏：&ldo;你这个谜语，差不多在江海的所有驻军都闻名了。&rdo;

楚风屏和石娥笑着。

贺家，客厅。

石娥局促地与贺紫达坐了有好久，谁也不说话，两个人一口接一口地喝水。小娥来回看着，说：&ldo;半天也不说一句话，你们好像在比赛喝水。&rdo;石娥与贺紫达这才笑了。

小娥突然问：&ldo;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，人家小朋友的外公、外婆都住在一起，你们怎么一个在这儿，一个在海南岛？&rdo;石娥与贺紫达的笑凝在了脸上。

&ldo;小娥，到石榴舅公那儿去。&rdo;石娥道。小娥又问：&ldo;你们也离婚了吗？&rdo;石娥与贺紫达更加哭笑不得。

&ldo;唉‐‐&rdo;小娥叹了一口气，走了。

贺紫达不自然地：&ldo;现在的小东西，什么都懂。&rdo;

石娥也不自然地：&ldo;就是。&rdo;

贺紫达看看石娥，说出堵在嗓子里的一句话：&ldo;他……怎么会那样，在结婚的酒席上就……&rdo;

石娥当然知道&ldo;他&rdo;指的是谁。石娥叹了口气，道：&ldo;有一阵，什么传说都有。&rdo;

贺紫达：&ldo;可千万别说是我老贺在他的酒里下了毒。&rdo;

石娥苦笑：&ldo;这也是一种。&rdo;

贺紫达愣了两秒：&ldo;……放屁！&rdo;

石娥：&ldo;更多的，是说……&rdo;

贺紫达等着。

石娥：&ldo;不说了，都怨我，不知道他的心脏病已经那么重了，这么好的人……都怨我。&rdo;

贺紫达道：&ldo;石娥，解放前让你背了一筐石头，谁都没能让你放下来。现在又背上一筐，你到这个世上干什么来了？背山吗？受罚吗？当娘的劳改犯吗？一个女人家……&rdo;

石娥轻声打断贺紫达：&ldo;你能不训我吗？&rdo;

贺紫达的声音更高了些：&ldo;实在气人！急人！打老号长把你领来的第一天，我就看着你打着哆嗦过日子，你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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