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微笑着扮演牧师的角色,我问保罗:&ldo;保罗先生,你愿意娶田青小姐为妻,
恩爱白头,永不分离吗?&rdo;
保罗微笑着看着新娘,彬彬有礼地答道:&ldo;我愿意。&rdo;
&ldo;田青小姐,你愿意保罗先生为夫,恩爱白头,永不分离吗?&rdo;
田青小姐抬头看看男子,低头答道:&ldo;我愿意。&rdo;
人们欢呼起来。两人同我吻别,在花雨中,新郎搀着新娘缓缓走向右边一道
金属门。在这儿他们将被扫描,储存,然后他们的本体将化为轻烟‐‐地球法律
严禁复制人体,所以生命全息码和原件绝不允许并存。而且全息码也只能使用一
次,也不能复制‐‐这使快乐中寓有几分悲壮。
但这件事有一些不对头!
做为女人同时又是一个作家,我对男女之情的感觉是分外敏锐的,而且这种
感觉并未因年龄耄耋而迟钝,这是我常引以自豪的事。虽然婚礼的气氛十分欢乐,
但我感觉到一对新人未免太冷静,太礼貌周全,并没有新婚夫妇那种幸福发晕的
感觉。这是为什么?我用目光紧紧追随着田青,从她的目光里读出深藏的不安。
新娘在金属门前停下来,略为犹豫后撇下保罗,扭头向我走来:&ldo;白奶奶,&rdo;她
嗫嚅着说,&ldo;可以同你谈谈吗?&rdo;
她的举动显然不在预定程序之内,迈克尔博士惊愕地张着嘴。我目光锐利地
看着迈克尔,又看看保罗‐‐保罗正疑惑而关心地注视着妻子的背影。我回转头
微笑着对田青说:&ldo;孩子,有什么话尽管说吧。&rdo;
田青推着我的轮椅缓缓走向休息室,大家惊奇地目送着我们。
&ldo;白奶奶,你知道吗?我和保罗是第一次见面‐‐除了照片之外。&rdo;田青低
声说。
我惊愕地问:&ldo;是么?&rdo;
田青点点头:&ldo;是的。诺亚行动不仅要在外星系上试验人的生理行为,还要
试验人的心理行为,所以宇航委员会有意不让我们接触,以便我们在一个完全陌
生的星球上,从零开始建立爱情。&rdo;
我哑口无言。
&ldo;可是,这爱情又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!&rdo;田青激动地说,&ldo;因为还要求
我们必须试验人的生殖行为!这不是一种强迫婚姻吗?就像一千多年前中国的封
建婚姻一样!&rdo;
我被愤怒的波涛吞没,这些科学偏执狂!他们在致力于科学探索时常常抹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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