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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（第1页）

香山坐下来，也不看顾汐，就在盘算什么样的方案最划算。一是在附近租房，这样离公司比较近，人会轻松一点，不必每天奔波。二是在原来家那块儿地段租房，房价他大概知道，算是全城最低价了，也不需要找中介，哪家有空房他都清楚。其实这样下来，一个月光来回路费也不算少。

顾汐见他坐下来不说话，看都不看自己一眼，就抓着筷子扒拉两口饭，脑子里倒是转得不停。没打扰他，顾汐就是一个劲儿盯着他，但是香山没有自觉，过半天又扒拉两口饭，就是不看他。最后终于长呼一口气，像是做了什么决定，轻松不少。

&ldo;怎么不吃菜？&rdo;顾汐指指面前铺了一桌的各色菜肴：

&ldo;没有胃口？还是菜不好吃？&rdo;

香山因为跟顾汐生分了，对他纯粹就是下属跟上级的关系，所以平日里还是比较拘谨的，吃饭一般就象征性地夹两筷子面前的菜，饿不到自己就可以了。他这样的人喜欢钻研学术，但是不来事儿，总想着在工作上不亏待顾汐就好，至于生活上，还是两不相欠，不要再诸多纠葛了。

所以当顾汐晚饭结束跟他提到房子的事儿，香山拒绝了。

顾汐把图纸拿给他看，他说是拆迁的安置房。

香山一开始还有点相信，傻乎乎地坐下来看，但是很快就发现面积不对劲，他原来的房子太小了，但是这套房很宽敞，而且是高档住宅，就在公司附近。

&ldo;我那套……好像是期房，现在应该连地基还没打呢。&rdo;可是这套房，连装修效果都出来了，看上去相当精美。

香山不能接受，他希望他跟顾汐之间干干净净的，谁也不欠谁。

顾汐听出他的意思，立刻解释：

&ldo;都一样，我把这边的拨给你，不是更方便？&rdo;

如果真这么简单，香山也不会犹豫了：

&ldo;我那套也没这么大的面积，我用不着，也给不起那么多差价。&rdo;

顾汐说得云淡风轻：

&ldo;房产证上不止你一个名字，还有我的。&rdo;

香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无赖，他有点理解不过来：

&ldo;什么意思？&rdo;

&ldo;你刚才也说了，你的面积不够，剩下的当然就是我的了。其实房子离公司近，我有时候事忙，在那边住比较方便。&rdo;顾汐说这话的时候，没有去看香山，最后编不下去，只好胡乱解释：

&ldo;你要是实在理解不过来，就当做咱俩合住，你看能接受吗？&rdo;顾汐执意在房产证上加他的名字，主要是怕香山不给他住进去。他那只大狗也不是吃素的，如果进去了，得另养一只大型犬制住它。

香山这下无论如何不会同意了。他不是阴谋论者，他猜想自己家房子拆迁应该不在顾汐的计划之内，而且他不会为了自己大动干戈，这不划算。但是不久前一口拒绝他搬到员工宿舍，应该是要断了他的后路。香山恨得牙痒痒，也想不通顾汐这样做究竟什么目的。他应该是临时起意，因为不论是监狱里，还是出来这两年，顾汐都没有干涉过他的生活，香山想不出是什么让顾汐又回头了。

他仔细回想了一下，顾汐以前没有任何东西落在他那里，至于公司的机密，他更是一点都不知道。

香山难受极了，他觉得自己简直跳进了火坑。

&ldo;对不起，我不能要。安置房我会慢慢等，差价也会想办法。明天一早，我就出去找中介，公司附近的房源应该不少。&rdo;

顾汐想不到香山拒绝得这样直接，在他记忆中，这是从来没有过的。

但是一个人，心境总是不断变化的，这一刻跟上一刻都有异，更何况十年呢。

&ldo;你再考虑考虑，我虽然没帮过你，但也不会害你。&rdo;

香山无声地摇头。

顾汐走了之后，香山一个人默默到厨房给天天拿吃的。

喂它的时候，小家伙特别乖，温柔地舔舔香山的手，然后把东西吃的一点不剩。香山一直不停地想事情，心不在焉。

他很确信自己的设计不会出错，十年前是这样，十年后还是如此。那时候才进监狱，他每时每刻都想跟顾汐倾诉，请他相信自己的作品没有问题，但是渐渐这种想法就淡了，因为顾汐从没有来看过他。所以后来，即使自己出狱了，再见到顾汐，他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一句。

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，能把朝思暮想变成一潭死水。

香山把盘子端下去洗了，收拾好，上来抱住天天：

&ldo;咱们明天就去找房子。&rdo;再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，香山觉得稍微安慰些。他也不是没有计划，等在顾汐这里干得年头长一些，有了大公司的履历，再另找事做，可能会容易一些，到时候人家的关注点也会从监狱转移到这上面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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