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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（第1页）

&ldo;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你想从杜舍口中知道一些什么。&rdo;

凌漠皱起眉头，说：&ldo;我也不知道能从他的口里得到一些什么，我只是单纯地希望，一是可以获取一些破案的线索，二是能为老师做点什么。不管怎么样，你就一直坐在旁边看手机就可以，做出一副对我们的谈话漠不关心的样子。&rdo;

说话间，管教已经带着二人走进了监区最后一道铁栅门，再穿过一道走廊，就走到了129号监房。之前管教已经安排同房犯人离开，此时监房里只有杜舍一人坐在床铺上，他正默默地低着头，抚摸着左手背上的疤痕。

按照既定的方案，穿着白大褂的聂之轩先进入了监房，并且装模作样地给杜舍&ldo;检查&rdo;了一番，说了一大堆连凌漠也听不懂的医学专有名词，最后下了一个结论：&ldo;嗯，恢复得不错，不需要进一步强制治疗了。&rdo;然后，独自坐到了监房的角落，开始捣鼓他的手机了。

凌漠见杜舍果真是一脸莫名其妙，于是也走进了监房里，坐在杜舍身边，一言不发，开始捣鼓手机。

三个大活人坐在铁笼子里，一言不发，两个人低着头玩着手机，这让杜舍很是不安。但是，受到长年累月的影响，即便是再不安，他也闷着不说话，不停地搓着手背上的疤痕，越搓越烦躁。

就这样静静地过了半个多小时，凌漠用眼睛的余光瞥见杜舍已经烦躁不安、不能自已了，觉得时机已到。他叹了口气，说：&ldo;唉，现在的人啊，真是不懂。&rdo;

他的这句话倒是说到杜舍心里了，现在的杜舍才真的想喊出这句话，这两个人莫名其妙的，谁能懂他俩想干啥？

&ldo;成天关在铁笼子里，连个手机都没的玩，不知道有什么好。&rdo;凌漠把手机递给杜舍，说，&ldo;喏，给你玩会儿。&rdo;

杜舍没给任何回应，只是默默地搓着手背。

&ldo;哦，忘了，你不会。&rdo;凌漠收回手机，说，&ldo;你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，你是20世纪90年代的人，怕是连这个小机器叫什么都不知道。&rdo;

&ldo;手机。&rdo;杜舍的牙缝里居然挤出了两个字。凌漠心中一喜，自己的连续刺激，终于激得杜舍开口了。

&ldo;嘿，你还真知道啊。&rdo;凌漠像是自嘲似的笑了笑，说，&ldo;哦，忘了，你们这里面的人，是可以看电视的，能看到电视剧里的人用手机，不过，自己没用过对吧。&rdo;

杜舍恢复了沉默。

&ldo;现在的手机啊，都能上网了。&rdo;凌漠说，&ldo;哦，不好意思，我忘了，你恐怕连上网这种事情都没概念吧。&rdo;

杜舍&ldo;嘁&rdo;了一声，扭过头去。

&ldo;怎么说呢，除了想知道什么消息就知道什么消息以外，现在的手机还会推送消息，能自动识别出你对什么消息感兴趣，一旦这个领域有了新闻，就会自动告诉你。&rdo;凌漠炫耀般地划动着手机屏幕，说，&ldo;任何东西，只要你动动手指，就可以在手机上购买了，然后自然有人给你送到手上，吃的也是这样。现在的人啊，都不用带现金了，带着个手机，走天下。&rdo;

&ldo;你什么意思？&rdo;杜舍低声问道。

&ldo;没什么意思啊。&rdo;凌漠一副不屑的样子，说，&ldo;我就不懂你赖在这里不出去，是什么意思？是害怕出去以后在外面世界里活不下去？&rdo;

杜舍哼哼地冷笑了一声，停止了对话，意思像是在说：你说得轻巧，我怎么出去？

&ldo;你的精神病强制治疗效果很好，现在的医疗科技也很发达了，连我们的专家都说你恢复正常了。&rdo;凌漠朝聂之轩努了努嘴，说，&ldo;我就不懂你为什么不去申请减刑。你不知道吧，精神病治疗康复成功后，就可以申请减刑了。你都坐了二十几年牢了，这一减，估计就直接出去了吧。&rdo;

杜舍眉毛挑了挑，欲言又止。凌漠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，知道这是惊讶反应，看来他是信了。

凌漠趁热打铁，说：&ldo;你还是害怕出去了就活不下去对吧？那你就想多了，现在的社会和你那时候可不一样了，工作到处都是，送个快递啊，打个零工啊，都可以收入不菲的，也没人会在乎你的历史。你看看我，想知道我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吗？&rdo;

杜舍斜眼看了凌漠一眼。

凌漠一笑，说：&ldo;我和你一样，三岁的时候，父母就双亡了。而且是在一场浩劫中身亡的，我也在场。我留下了个疤，我爸妈命都没了。从此以后，我就成了孤儿，被送到亲戚家抚养，有了新爸新妈。嗯，准确地说，那不是抚养，我就是他们的出气筒啊，各种被虐待。后来我到初中的时候，我实在是受不了了，从亲戚家逃了出来，开始了流浪生涯。我比你可牛多了，我当时就是一帮小混混的王，想干吗就干吗，干了无数坏事，也进了无数次局子。不过，现在我倒是成了警察，你说这个命运是不是作弄人？不过，你看看我，违法记录比你多吧，但是依旧能活着，你为什么不能？&rdo;

说完，凌漠从口袋里掏出守夜者组织的徽章，在杜舍的面前亮了一亮，说：&ldo;哦，对了，你现在确实不能出去，不然会被人杀了。&rdo;

&ldo;杀我？&rdo;杜舍有一些意外。

凌漠没有直接回应，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照片，扔给杜舍看，说：&ldo;这两个人你还记得吗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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