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际刚刚泛起微微亮光。陶若霖悠悠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,而后缓缓坐了起来。他满是疑惑地环顾一下四周,只见周遭空荡荡的,竟无一人,甚至连门口负责值夜的人都不见踪影。
正满心狐疑之际,忽然听到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,陶若霖赶忙挺直身板,迅速跪了下来。
“睡得好吗?”公主姜玉华在两名女婢的陪同下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。
陶若霖略微思索了一下,回答道:“承蒙公主抬爱,还算可以。”
“你倒是挺大方的嘛。”姜玉华款步走到大厅正中央的厅椅前,优雅地坐下,轻轻整了整衣袖,而后说道:“你们下去吧。”两名女婢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,便悄然离开了。待女婢走后,姜玉华也不言语,就这般静静地盯着陶若霖。
约莫过了分钟,姜玉华忽地嫣然一笑,说道:“嗯,还不错。你要记住,想要在这宫中长久地存活下去,就要做到不该看的坚决不看,不该问的绝对不问。你日后去三殿下身边服侍,与他是主仆关系,这一点,你可要切记。”
“回公主的话,小奴谨记。”
“还有,无论谁问你,你没有名字,只有三殿下给你赐的名号——小桂子。你明白了吗?”陶若霖赶忙应了一声“喏”。
迟疑了片刻,陶若霖壮着胆子问到:“小奴斗胆,能否询问公主殿下一个问题。”
姜玉华先是愣了一下,继而爽朗地笑道:“你还真是有够大胆的,你问吧。”
“敢问公主殿下,是否知道小奴的身家之事?”陶若霖大胆地将头抬起,眼睛直直地目视前方,无比郑重地问出了这句话。当他问完后,分明能感觉到姜玉华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震惊。
姜玉华稍稍迟疑了一下,而后紧紧盯着陶若霖,语气严厉地问道:“你可知道你在问什么?”
“小奴知道。”
“你可知道你自己是谁?”
“小奴知道。”
“你可知道你因何进的这幽狱斋?”
“小奴知道。”
姜玉华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:“你不该知道,你就应该忘记。”
“回公主的话,您觉得小奴应该忘记吗?”面对陶若霖的问话,姜玉华的身体微微一颤,拳头紧紧握起,过了片刻,她轻叹一口气,说道:“今天的话,不可对任何人说起,即使是三殿下,也不可说。你从今天开始,就是小桂子。明白了吗?”
“这一点请公主放心。只是小奴想知道当年的真相。”
“没有真相,何来的真相?”
猜对了。陶若霖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,虽说自己是穿越而来,但是脑海中那一丝仅存的记忆还是将他唤醒。他渴望打破现状,渴望在这个世界稳稳立足,就必须查清自己的身世之事。他的脑海中记忆如潮水般飞速流转、回忆着。
“禀公主殿下,小奴依稀记得自己有个姐姐,自小就与公主相识,虽说与公主有着天壤之别的身份差距,但是您二人却相处得情同姐妹。我猜想,若不是因为我这姐姐,仅凭我这两首诗词,您也不会将小奴从那幽狱斋中救出吧?”
姜玉华的手微微颤抖着,她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,这才缓缓说道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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