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戴巧珊像是呆了,过了一阵才说:&ldo;阿姨您别气,这事儿不是您想的那样儿……我,我给您,做饭去……&rdo;
王芳珍:&ldo;不用!饭我都做好了,等您挨家来伺候我,我得饿出病!&rdo;
两人声音离门越来越近,像是戴巧珊往自己房间里躲,但王芳珍不依不饶追着说,蓦地,房门被推开,看到牧蓓蓓,门外的两人同时一愣。
戴巧珊脸上挂不住,本来一副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样,硬生生挤笑,说:&ldo;小妹……&rdo;
没&ldo;妹&rdo;完,王芳珍也冲口而出:&ldo;哟!&rdo;她稳了稳情绪,脸上红青绿紫混一盘,勉强挤出的亲热笑很快变成兴师问罪的冷笑,说,&ldo;这儿杵了个隔墙耳呢!您身上‐‐挂的这包,我瞅着不像您的!梁上女君子啊?&rdo;
牧蓓蓓脸色一灰,唰地从戴巧珊的梳妆椅上站起身,把小包一甩。还没说话,戴巧珊的眼睛就跟着闪了闪,说:&ldo;咦?这个……&rdo;
王芳珍一副看戏的神情,牧蓓蓓扭过身子直视她:&ldo;妈,我看您真是饿出病了吧?&rdo;
王芳珍脸色一跳,眼睛盯着牧蓓蓓狂闪,显然,她在揣度牧蓓蓓的言外之意。
就在她俩眉来眼去的当口,一只手弱弱地摸上牧蓓蓓挂在肩上的包,回眼一看,戴巧珊的眼睛像是从它上面拔不开。牧蓓蓓又是一甩肩,离戴巧珊远两步。
戴巧珊有点急了,说:&ldo;这包好像……是我的?我刷爆三张信用卡,买来刷组的&lso;装备&rso;!&rdo;见牧蓓蓓和王芳珍瞪着她,她急着说,&ldo;……里面应该有我的身份证、钱包什么的吧?&rdo;
牧蓓蓓有点慌张,不久前她俩就因为这包,上演了一场关起车门来的抢夺大战。牧蓓蓓完胜,因为当时戴巧珊完全没料到会有人冲她出手,还顶着&ldo;景笛妻子&rdo;的身份,顺便把她真当小三似的揍了一顿‐‐刚才牧蓓蓓是出了口做人丫鬟的恶气,现在怎么办?她要是&ldo;醒&rdo;了……还当着王芳珍的面!
眼看戴巧珊又说:&ldo;他们专柜登记过买家的信息,我找找!&rdo;
牧蓓蓓心里一落。
&ldo;好了小戴!&rdo;王芳珍一声亮喝,把暗自慌张的牧蓓蓓都吓得抖了抖,她接着说,&ldo;这包是你买的,但是你送给咱蓓……你&lso;妹妹&rso;的呀!&rdo;
戴巧珊一愣,不可思议地两边看:&ldo;……啊?&rdo;
王芳珍表情丰富,口型夸张,像刚入行的蹩脚龙套:&ldo;是啊!我亲耳听见的!&rdo;
牧蓓蓓暴跳的心霎时就安定下来。她回给王芳珍一个笑脸,回头看戴巧珊:&ldo;幸亏我有见证人!&rdo;她手伸进包里,掏出一堆戴巧珊的东西,证件、手机、钱包之类,统统丢戴巧珊床上。合上包,仍甩回自己肩背,笑说,&ldo;谢了啊姐!&rdo;
戴巧珊:&ldo;这……&rdo;
牧蓓蓓仰起头往外走,经过王芳珍面前,说:&ldo;妈,我有些事儿要问您呢,咱一块儿出去走走?&rdo;
说着又回头,对戴巧珊怜悯一笑:&ldo;姐啊,您这脑子,怎么能这么糊涂!得,家里饭是有了,你弄点儿菜!我哥……&rdo;她脑中灵光一闪,顿了顿为自己的缜密思维点赞,接着说,&ldo;我哥参加杀青宴;可咱妈跟我谈完心,马上就该回来了。你赶紧的啊!&rdo;
说着,她挽住王芳珍的胳膊,两人继续眉来眼去,怀着什么天大默契似的,出了门。
第5章奇葩
晚上十点,戴巧珊给王芳珍做完按摩,伺候她睡下后,想起一件事。
她拿上喷壶和一朵小小的海绵,出家门,到楼道尽头。公寓楼的弱电井到安全通道之间,有一块大约一平方大小的户外露台。
露台的角落里,有一盆没有主人的绿植。她正是为这盆绿植而来。
花盆大约一只汤碗大小,干干的一盆土上,蜷着一蓬羽毛状的草。段正业说,这团小玩意儿叫&ldo;卷柏&rdo;,沙漠里多见,逢水汽扎根,水干就自己拔起根来,随风迁徙,直到再逢雨水之地为止。
戴巧珊拿喷壶嗤嗤给这盆小东西喷水,心想,这位是怎么从沙漠到这儿来的呢?
另外‐‐她拿小海绵替卷柏油绿有劲的小枝叶包围中,那朵艳红欲滴的山茶花轻轻抹去灰尘,接着想‐‐卷柏怎么会开出一朵红山茶?
&ldo;叮‐‐&rdo;骤然的一声电梯开门轰隆声,引她回头。
昏暗的声控灯下,一个戴着棒球帽、还戴着一副深灰色口罩的高大身影让她立马站起身,冷宫妃子得翻牌子似的,兀自笑得喜出望外。
&ldo;回来啦!&rdo;戴巧珊靠近他。手里拿着喷壶和海绵,没法更亲近,只能靠亲热的气场先把温暖传过去。
不料,对方帽檐下黝黑的双眼里浮现一丝忧虑,他上下打量她,隔着口罩,问:&ldo;在干嘛?&rdo;
戴巧珊迷糊:&ldo;浇花啊。&rdo;
对方:&ldo;山茶?&rdo;戴巧珊疑惑说嗯,对方顿了顿,忽然问,&ldo;我是谁?&rdo;
戴巧珊一呆,她嘴角微微抽了抽,想嗔怪笑对方故弄玄虚,笑到一半收敛下来,脸色变得不确定。继而低低地,犹豫道:&ldo;……景,景笛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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