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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（第1页）

呃……

&ldo;尔康，你在哪里？尔康！尔康！&rdo;李昭平在沙发一头瞎摸，喊得尤其慌张，演起来十分地生动。

&ldo;紫薇，不要怕，我在这儿！&rdo;范启安扶住胸口，颠簸地走过去，两人终于在沙发中央相遇，&ldo;你有没有受伤？&rdo;

&ldo;我没有，你呢？&rdo;紫薇的气息有些慌乱。她摸到了尔康的胸膛，惊讶出声，&ldo;啊！你在流血！&rdo;

&ldo;紫薇，没想到你那皇阿玛真是心狠手辣。我一招招留情，他们一招招全是杀手。&rdo;他又看向了焦急的她，&ldo;紫薇，你不要怕，我只是受了一点小伤。&rdo;

&ldo;什么小伤，你在流血，告诉我，你伤在哪里？你伤在哪里呀？&rdo;紫薇跌坐在了沙发上，痛声哭泣，&ldo;老天，我求求你让我看见吧，我要看到他，我要照顾他呀！&rdo;

两个人抱在了一起，尔康安慰着她，&ldo;紫薇，不要哭，紫薇，紫薇，我还要照顾你呀，我不会死，也不能死。&rdo;接着却捂着胸口痛苦地倒在一旁。

小北的错愕慢慢变成平静，她在&ldo;紫薇&rdo;哭喊的余韵中淡然地走进客厅，把书包放在了他们面前的茶几上。

&ldo;行了行了。&rdo;

这桥段，再看也真的看腻了！

小北忍不住提醒，&ldo;爸你胸口捂反了。&rdo;她看得仔细，一会儿捂左边，一会儿捂右边的，到底伤的是哪儿啊？

这两位还有点&ldo;老顽童&rdo;的意思，反倒衬得小北才是&ldo;一家之长&rdo;了。

正经下来的夫妻俩又盯了盯电视，里面的情景还在继续上演。&ldo;满满，你妈演得很棒吧？&rdo;范启安最会哄老婆开心了，事事都依着她。

小北回头望了两人一眼，&ldo;你们要是能不把扫帚当剑使，那就更好了。&rdo;她平淡地点评之后就准备进自己房间，&ldo;我回房做作业了。&rdo;

还没踏回屋子，悦耳的钢琴声就响了起来。是景深哥哥又在练琴了！音符灵动，仿佛在整个楼里飘荡，悠扬轻快，精灵飞舞一般。可以想象，弹琴者的手指在黑白键之间游动得有多快。

&ldo;唉&rdo;范启安也忍不住站起身来，对着天花板感叹，&ldo;阿深弹的这首《夜曲》可真好听！&rdo;

李昭平却冷不防地补充，&ldo;《夜曲》早就弹过了！&rdo;

范启安：&ldo;……&rdo;那还不许人家再弹一遍了？

景深坐在钢琴前，练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始走神了。这些曲子他早就已经烂熟于心，甚至自己都改编了好几个版本，可还是要这样无奈地度过时光。

妈妈徐雅在厨房准备晚饭，时不时地朝他这边看来，&ldo;今天还要再练两个小时呢，一会儿有你最爱的甲鱼汤喝。&rdo;

景深并没回答，只是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窗外，阳光不再热辣，风吹树影，他看得自在。手底下却还在动着，一刻也没停。

范启安下去倒垃圾的时候，在楼道里遇见了苏正华。

&ldo;这不是阿言爸爸吗？&rdo;他欣喜地上前招呼。

&ldo;老范？&rdo;认识的人几乎都这样叫他。

&ldo;听说你做生意都已经做到北京去了，这是才从那边回来吧！&rdo;

苏正华手里拿着公文包，疲倦的样子像是刚刚出差回来。他算是这栋楼里最出息的人了，甚至可以说是市里面也数得上来的人物。房产生意做得风生水起，现在还拓展到了外地。之所以还和大家挤在这栋旧楼里，也全是为了方便照顾他省吃俭用的母亲。

&ldo;是啊，我这才下了飞机。&rdo;苏正华的眉宇间与苏言玉有七八分相像，父子俩也是出了名的好面貌。苏正华没有商人的气质，平时少言，内敛的性子与家里的儿子倒不大一样。

范启安看着他一身西装，啧啧感叹，&ldo;还真是好模样！&rdo;

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又稍微寒暄了几句，这才放人走，&ldo;快回去看看言玉吧，你这一走又走了大半个月吧。&rdo;

到楼角了，还不忘提醒他一句，&ldo;找机会我们再来切磋一盘。&rdo;范启安指的是象棋，他俩的共同爱好。

苏正华回到家里的时候，言玉跟令狐两人正在玩儿着游戏机，听到声音也都回过头来望了一望。

令狐首先招呼，&ldo;苏叔叔好！&rdo;平翘舌分不大清的他发起音来有些别扭。

言玉跟他对视了一眼，没有说话，又扭过头去继续通关。直到夜幕降临，令狐妈妈喊人回去吃饭了，屋子里才安静下来。

言玉的奶奶李家碧这时候才带了菜回来，&ldo;阿言，快来帮我一把。&rdo;见着儿子也在，自然惊喜了一阵。&ldo;正华也回来了。&rdo;

&ldo;妈！&rdo;座位上的人朝着她笑。

饭桌上，李家碧不停地往儿子和孙子碗里夹菜，左边放放，右边摆摆。

&ldo;忙坏了吧！都跟你说了不要那么拼命，钱哪里是赚得完的。外边的菜肯定没有家里的新鲜，你尝尝这个……&rdo;阿婆一阵念叨，显然是心疼极了。

&ldo;都还好。&rdo;苏正华顺从地回答，体贴地提醒了一句，&ldo;我给你买了件衣服，放在你屋里了，记得回头试一试。&rdo;他每回出差必定给家里人买礼物，也没在意过价格。苏言玉对此感觉淡淡，老人家倒是有些心疼。

&ldo;回回都给我们买东西，怎么用得完，你之前给我买的好几件衣服我都还没穿过呢！&rdo;

苏言玉一边低头扒饭，一边不客气地插嘴，&ldo;不知道阿婆留那些衣服来干什么？就爱穿旧衣服，新衣服全拿来压箱底，都压坏了，到头来一次也穿不着。&rdo;

&ldo;你这小子！&rdo;阿婆昵了他一眼。

&ldo;阿言说的是，你就别节约那一点钱了。&rdo;苏正华劝道。

&ldo;我跟你们两个说，这以前的日子哪里有现在这么幸福。那时候我们连一口粥都喝不上，还要每天下地干活……&rdo;阿婆又开始教育人了，说起来没完没了。

言玉耳朵都要起茧了，难耐地将她打断，&ldo;阿婆你能不能别说了。&rdo;

被阻止的人却不乐意了，瞪圆了眼睛左右瞥了两人一眼，叹气的模样像是在说&ldo;你们怎么那么不争气&rdo;。

&ldo;我要是都不说话了，这家里恐怕就没声音了。&rdo;她指的是这对别扭的父子，平时在家里就跟陌生人似的，没一句问候关切的话。他们的感情确实不像别人家那么和睦，总是生分着的。

她这个老太婆看不过去，该劝的也劝了，可也没有什么改变，实在令人伤心。她是心疼言玉这孩子的，小小年纪就落了个单亲，母亲还抛下他出了国，几年才能见上一面。而苏正华是个沉默寡言的人，也不知道多跟儿子说说话，一天到晚地忙工作，这孩子自然跟他不亲。

&ldo;主啊！&rdo;李家碧信基督教，时不时地会来句这样的感叹，她看着他们又叹了口气，&ldo;正华你也该多花时间管管阿言，你不知道他有多皮，就知道打游戏，也不顾学习。你给他报的那个补习班，他可一次都没去呢！&rdo;她年纪大了，也拗不过阿言，好好说话他也不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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