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阳的记忆被拉回到很久以前,在他还是流浪汉的时候,在他刚刚接触小柔的时候,那时的他和现在的他,完全是两种人生。
向阳陷入回忆之中,他对着地面发呆,倒是巧合,他看到面前一米处,掉落了一个小花图案的头绳,应该是刚刚偷松饼的那个女孩留下的。
向阳朝前走去,蹲下身,他捡起地上的小花头绳,上面的小花图案,让他瞬间游离。
一旁,姜宝儿嫌弃道,“向阳,快扔掉吧,很脏的!”
向阳站起身,他举着黄色小花的头绳,迎着头顶的月光。
这上面的黄色小花,和当年柳小柔为他补鞋子时绣上的小花,一模一样。
他至今,还完好保存着柳小柔为他缝补的那双鞋子,以及那双,被他的臭脚撑大的小花袜子。
向阳瞬间醒了酒,过往的记忆清晰可见,好像就发生在昨日。
那是他人生中,第一次有人为他补鞋。
他破烂不堪的鞋子,被缝上了一朵朵黄色小花;那也是他人生中,第一次有人给他买新袜子,虽然是女款的花袜子,却被他硬生生撑到了男生的脚码。
过往的记忆实在是太贫穷了,却也太幸福太难忘。
而眼前的这个小花发绳,让他忆起了被尘封多年的感触和情绪。
“这世上怎么会有,只偷馒头不偷钱的小偷啊!”
“这世上怎么会有,只偷松饼不偷手机的小贼啊!”
过去的画面,倒是在这一刻重现了。
向阳把小花头绳收进上衣口袋里,他觉得那朵花很美,像小时候的小柔一样美。
这时,向柏凯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,“小柔!下雪了!”
一群意气风发的年轻人,仰头看着头顶的深色夜空,望不到尽头的黑夜下,零零散散飘来纯白的雪花。
飞舞,曼妙。
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,一场感受不到太多寒冷的雪。
柳小柔仰头望天,喃喃道,“真的下雪了……”
吴雅雯兴奋狂欢,“好浪漫啊!真的好浪漫啊!下雪了!洪毅你看,下雪了!”
袁依菲默默看着越下越大的雪花,低沉自语,“这算好兆头吧,往后的我们都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向阳朝着柳小柔和向柏凯走去,他一手揽过柳小柔的肩膀,另一只手揽过向柏凯的肩膀,他们仨仰头望天,向阳开口道,“瑞雪兆丰年,这第一场雪被我们赶上了,是个好兆头,你说是吧哥!”
向柏凯微微笑着,“是,是个好兆头,我们都会越来越好。”
吴雅雯急忙双手合十,默默许愿。
洪毅有样学样,他转头冲着柳小柔说道,“小柔,希望……等你从美国凯旋归来时,我的车行已经在这座城市遍地开花了!到时候,我就不愁吃穿了,我去参加赛车比赛,去拿第一名!”
洪毅红着脸,满心欢喜,他冲着天空呼喊,“老天爷,保佑我们啊!”
柳小柔心里一阵激动,她借着那点热乎乎的酒劲,同样冲着漫天大雪放肆大喊,“我们都会越来越好的!向阳!柏凯!洪毅!洁琼!雅雯!萧羽!卫昊!依菲!宝儿!书齐!我们都会越过越好!为了梦想和激情而活!”
一群年轻人,在马路边热闹得如似疯子,大呼小叫,疯疯癫癫。
而此时,准备提前撤离的姜生,一个人站在店门内,看着这群“疯子”的肆意狂欢。
姜生望着他们,不禁露出了笑意,而这样的青春,是他不曾有过的。
姜宝儿回过头,看到姜生,她急忙跑到姜生身侧,挽过手臂,兴奋道,“哥!下雪了!拍给爸爸妈妈看!”
姜生随手抚了抚姜宝儿的额头,他拿出手机,对着夜空和大雪,对着面前的这群年轻人,拍摄视频。
而视频里,那个如小天鹅一般轻盈的柳小柔,正肆意开怀翩翩起舞,她总是很容易就成为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,用力绽放,用力闪光。
雪越下越大,很快,地面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。
他们的脚印一个接着一个,为这一年的冬季,盖上了印章。
向柏凯脱掉自己的外套,自然地搭在柳小柔的肩膀上,他收紧衣口,担心道,“小柔,你该回家了,会感冒的。”
柳小柔开心地像个小孩子,她想起过往的每一次雪景,想起小时候的约定,“柏凯,你还记得吗?我们以前经常说的那句话。”
向柏凯看着柳小柔红扑扑的小脸,大片的雪花落在她的脸蛋上,融化,消失。
她的眼里满是光芒,她的嘴角永远挂着笑。
他无聊又枯燥的人生,再次被她点亮。
向阳和洪毅异口同声,接了柳小柔的那番话,“我记得!我们要在顶峰相见!”
话音落地,风雪飞舞。
柳小柔默默看着向柏凯的眼,她低声呢喃,“这是在我离开前,最想对你说的话,我们要在顶峰相见。”
向柏凯沦陷在她的汪洋眸光里,尽管,他的心里有千万句,他都会静静守在她的身边,无论以何种方式。
“我会等你,永远等你,等你做好准备的那一天。同样,我也会让自己变得更好,一个不再让你失望的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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