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诺确定刚才摸到的不是幻觉,白睿的后背处的确长出了一小片铜钱大小的银色鳞片。而且不止是后背,白睿的腰上、手臂、大腿处都出现了类似的鳞片,在法器的照耀下折射出银白色的亮光。
程诺忍不住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,那些鳞片有点类似玉石的触感,坚硬而光滑,比体温要凉一些。
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流光变身那次了,难道白睿也是所谓的古种人?不过白睿显然和流光不是同一个品种。
他在卿华门的时候曾经翻阅了不少书籍,根本没有记载古种人的。
离越曾说古种人在十五岁后就可以变身,这么说来,白睿的确是刚过了十五岁的生辰……
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触碰,白睿在昏迷中身体动了一下,程诺赶快心虚地收回手,用软布蘸着水给白睿擦了擦沾着血迹的身体,换了身干净的衣服。
等终于把白睿给安顿好了,他吁了口气,也闭上眼睛开始修行。
两人就这么在山洞了呆了近一周,白睿始终都在昏睡,呼吸和心跳变得比以往缓慢了许多。他身上那些鳞片是越来越多了,甚至脖子和脸颊上都长出来一些,耳朵也起了变化,变得尖尖长长的。耳朵显然是白睿的敏感点,程诺的手一碰他的耳朵就会颤抖一阵,所以无聊的时候程诺就会捏一捏。
白睿现在这半人半兽的样子说不上好看,但是不知为什么程诺却不觉得怪异,每晚都蜷缩在他身边。虽然白睿的体温比他低,但是靠着总是要比一个人的时候暖和一些。
程诺也很担心流光,虽然流光的生辰连他自己也不清楚,但显然也快十五岁了。如果流光到时候也要昏迷这么多天,谁替他守着啊?被人发现了是不是很危险?……
让他最为烦恼的还有三人的关系,他不可能抛下流光,但是现在……他也放不下白睿了。
程诺苦笑了一下,索性先不想这些。现在等待白睿醒来,两人想办法先离开这个诡异的封印之地才是最重要的。
过了这几天,储物袋内食物还有一些,但是水已经告擎了。
没水显然是不行的,程诺给自己打打气,准备出去寻找水源。把白睿单独留下很不安全,他便催生些藤条把白睿用力缠在自己背上,移开洞口的石头走了出去。
周围的还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色,杂草丛生,野兽成群。
程诺跳到树上小心翼翼地张望着,已经过了好几天,那些冰蛇很可能已经结束了,他可不想被当蛇的饲料。
不知怎地,这次他背着白睿没走多远就又累又渴的,白睿好像是比之前重了许多。程诺纳闷不解,明明白睿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啊,怎么还会变胖?难道也和古种人有关系?完全不符合质量守恒定律……
走走歇歇的,程诺终于看见了远处出现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,心里顿时惊喜不已。和这片蒙着灰雾的森林相比,这片湖水还真是美丽。
他也不敢贸然靠近,先伏在树上观察了一阵周围,确定没动静了才跳了下去。不过白睿似乎又重了些,他在半空中就难以掌握平衡,被带的一起摔在了地上,落地时身下发出一声清脆的“咔嚓”声。藤条也断了,白睿被摔到了另一边。
程诺赶紧爬起来,这才发现衣服上沾的全是湿漉漉的蛋液,原来一个什么动物的蛋被他压碎了。他不及多想,想把白睿重新背起来。一股寒意突然袭来,他赶紧抬起头,就与不远处一双赤红的眼睛对上了。
全身僵硬了大概几秒,程诺终于意识到一个事实——他刚才砸碎的,是一枚冰蛇的蛋!
那条冰蛇居高临下俯视着他,不停地吐着蛇信,巨大的蛇尾愤怒地鞭打着地面。
程诺的心惊得砰砰跳着,扑上去拦腰抱住白睿就开始跑,白睿似乎又重了些,他抱着白睿连跳到树上都做不到了,只能气喘吁吁艰难地往前跑。
那条冰蛇很快就追了上来,长长的身躯形成一个圆将他围在中间,两只诡异的赤红眼睛也愤怒地盯着他。
但是奇怪的是,那条冰蛇虽然很愤怒,但是不离开却也不靠近,似乎在忌惮着什么。
程诺能清晰感觉到冰蛇身上发出来的蚀骨寒气,他冻得打着颤,紧紧抱着白睿,额头的冷汗一滴一滴冒出来,现在怎么办?只怕他一碰到冰蛇的任何部分,就立刻冻僵了……
僵持了许久,那条冰蛇终于忍不住了,张开大口露出两颗锋利的尖牙朝程诺扑了过来。程诺赶快催生一些植物挡在身前,但是那些植物碰到冰蛇的一瞬全都变成了冰渣。他的身体也在扑面而来的寒气下冻成了冰棍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大嘴离自己越来越近。
正在这时,怀里的白睿动了一下,猛地发出一声极其尖锐的长啸声。
程诺被震得跌在了地上,痛苦地捂着耳朵,那只冰蛇也惊得缩回了脖子。
等四周归于寂静,程诺就惊讶地发现怀里的白睿不见了,而一只奇怪的魔兽正在凶猛地撕咬那只冰蛇!
他惊愕地张大嘴巴看着地上的碎布和空空的手心,那只魔兽……是白睿?!
“它”大概有一只成年猎豹那么大,全身都是银白色的鳞片,耳朵尖尖,四肢上的爪子锋利异常,头尾均有银色的毛发,有点类似与传说中的麒麟,优雅而美丽,只是没有角。它的动作快的简直看不清,不知为什么,那只冰蛇在它的攻击下吓得缩着身体一动不动的,很快被撕裂了腹部掏出蛇胆。
魔兽一口吞下蛇胆,骄傲地扬起银白色的头颅,金色的竖瞳一眨不眨地盯着程诺,似乎在辨别他是不是敌人。
程诺目瞪口呆地看着,他不知道变成野兽的白睿还能不能认出自己……要是平时的白睿的话,那么讲究肯定是不会吃生肉的……
魔兽迈着优雅而缓慢的步伐朝他一步步靠近,他的心跳也是越来越快。
正在这时,他的耳边突然多出来一个陌生的声音,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狂笑道:“哈哈哈哈,没想到还能看见白家后人出现纯种的冰漓古种人……小心吧,它现在在发情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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