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要带这东西?”王敬之攥着块龟甲,甲片上的裂纹还在渗血,是昨夜用指尖血激活的“指路纹”。他身后的马车上捆着个半人高的木箱,里面是拆解后的浑天仪核心部件,磁轨的银线在箱缝里闪着幽光。
赵崇渊扯紧斗篷的领口,露出里面的软甲,甲片是用璇玑环的残铜熔铸的,心口位置嵌着半块天枢星铜珠,体温让珠内的血丝微微流动:“李公公的残部在潼关设了卡,没这东西护着,走不出南京城。”
木箱突然轻颤,里面的磁轨发出嗡鸣。测天镜从包侧滑出来,镜面朝上,映出西北天际的星象——补星的光晕里裹着团黑雾,像被什么东西啃过的伤口。这是三天前开始的异象,老马留下的手札说,这是节点能量减弱的征兆,必须在霜降前抵达超新星遗迹的对应地脉,否则地球的能量场会跟着崩塌。
“出发吧。”赵崇渊最后看了眼钦天监的铜鹤,鹤喙正对着他们要去的方向,翅羽上的霜花在晨光里泛着银白,像层薄薄的星陨沙。
马车刚过长江渡口,就被一队骑兵拦住。为首的校尉举着块腰牌,上面的“李”字被刀劈过,边缘还留着铜珠灼烧的焦痕:“奉李公公令,搜查可疑车辆!”
王敬之刚要拔刀,被赵崇渊按住。他掀开木箱的一角,磁轨的银线立刻缠住校尉的佩刀,刀身在半空扭曲成麻花,吓得骑兵们纷纷后退。“告诉李公公,节点的能量认主,强抢只会引火烧身。”
校尉的脸白如纸,看着自己的佩刀落在地上,突然翻身下马:“公公说……说要是您肯带着他的信物,他就撤了所有关卡。”他递过个油布包,里面是半块玉佩,裂口里嵌着颗星陨沙,“他说这是当年替您死的弟弟留的。”
赵崇渊的指尖抚过玉佩的裂痕,沙粒在掌心发烫,与心口的铜珠形成呼应。他突然想起老马说的“能量认主”,原来这认的不是血脉,是承载能量的决心。
“替我谢他。”他将玉佩塞进怀里,“告诉公公,等节点稳固,我会去西域看他。”
骑兵退去后,王敬之望着他们的背影:“您真信他改了?”
“能量会净化人心。”赵崇渊拍了拍木箱,里面的磁轨突然发出清亮的嗡鸣,像在应和他的话,“就像浑天仪能平衡星力,人心里的戾气,也能被宇宙的能量慢慢化去。”
马车进入河南地界时,测天镜突然剧烈发烫。镜面映出前方的山谷里,有团红光正在膨胀,像颗微型的超新星。赵崇渊让车夫停车,徒步走进谷中,发现岩壁上布满了与浑天仪相同的符号,符号间的石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,落在地上竟燃起幽蓝的火苗。
“是地脉的伤口。”他将铜珠按在岩壁上,珠内的血丝顺着符号游走,所过之处,火苗渐渐熄灭,“节点的能量顺着地脉流动,这里是阻塞的关卡。”
王敬之突然指着谷顶:“您看那些石头!”悬在半空的巨石上,竟天然形成了衡星器的齿轮纹路,正随着地脉的震颤缓缓转动。
赵崇渊这才明白,老马让他们带衡星器,不仅是为了调节磁轨,更是为了疏通地脉。他将仪器卡在石缝里,转动旋钮时,巨石发出“咔嗒”轻响,像把钥匙打开了堵塞的河道,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新开辟的石槽流走,露出底下泛着银光的水——是被能量净化过的地脉之水。
“这水……”王敬之掬起一捧,水在掌心凝成颗水球,悬浮着不落下。
“能滋养万物。”赵崇渊看着水球里映出的补星,“节点的能量不仅能平衡天地,还能让枯木逢春。”
他们沿着地脉的走向往西走,每到一处阻塞点,就用衡星器疏通。磁轨的银线越来越亮,与测天镜的光斑形成的光带也越来越宽,像条从南京延伸到西北的能量河。沿途的百姓发现,干涸的井里冒出了清水,枯萎的庄稼抽出了新芽,连深秋的桃树都开了花。
抵达潼关时,李公公带着残部等在关隘上。他瘦了许多,鬓角的白发里掺着星陨沙的黑粒,手里举着块新刻的石碑,上面的符号是老马教的“通”字诀:“我把关卡拆了,地脉从这里能直通向超新星遗迹。”
赵崇渊望着关隘下被填平的深沟,那里的泥土里混着磁轨的铜屑,是李公公让人把拦截能量的工事拆了熔铸成的:“为什么帮我们?”
“玉佩里的沙粒总烫我的手。”李公公的声音带着沙哑,“夜里总梦见我弟弟,说我挡着他回家的路。”他突然跪下,将石碑推到赵崇渊面前,“求您让我跟着赎罪。”
测天镜的光斑落在李公公背上,映出团淡淡的黑影,正在被红光慢慢驱散。赵崇渊扶起他:“宇宙的能量从不拒绝忏悔的人。”
霜降前三天,他们终于抵达超新星遗迹对应的地脉终点——敦煌的鸣沙山。沙丘在月光下泛着金红,像被能量染过的绸缎,沙粒流动的声音竟与浑天仪的嗡鸣频率一致。
“在这里。”赵崇渊将浑天仪的核心部件埋进沙坑,磁轨的银线立刻与沙丘下的地脉相连,在沙面织成个巨大的星图。衡星器的铜珠悬浮在中央,与测天镜映出的补星形成条直线,两端的能量开始缓缓交融。
李公公突然脱了盔甲,走进星图中央:“让我来稳住能量流。”他的手按在铜珠上,星陨沙从袖中滑落,与沙粒融为一体,“我弟弟的血当年洒在这里,现在该由我来还。”
红光与蓝光在他身上交织,李公公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,像要化作能量的一部分。他望着补星的方向,突然笑了:“原来回家的路这么亮。”
当最后一缕红光融入星图,鸣沙山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,沙丘开始流动,露出底下的水晶矿脉,像大地睁开的眼睛,正对着超新星遗迹的方向。能量顺着矿脉流向地球深处,测天镜里的黑雾彻底消散,补星的光芒变得温和而稳定。
赵崇渊和王敬之跪在沙地上,看着星图慢慢沉入地底,磁轨的银线与水晶矿脉连成一体,在地面留下个巨大的太极印记,一半金红,一半湛蓝。
“结束了?”王敬之的声音带着哽咽。
“是开始。”赵崇渊捡起块被能量浸润过的水晶,里面映着南京城的铜鹤,“宇宙的平衡需要守护,就像这水晶,要时时擦拭才会亮。”
回程的马车上,测天镜的镜面变得清澈,映出的星图里,超新星遗迹旁多了颗稳定的蓝星,标注着“节点”。赵崇渊知道,这颗星会像灯塔一样,永远守护着地球的能量场。
路过潼关时,他们看见李公公消失的地方长出了片胡杨林,树叶在风中的响声像浑天仪的转动声。王敬之说,当地的百姓把这里叫做“赎罪林”,每逢初一十五就来浇水。
回到南京城时,钦天监的铜鹤正对着西北方,翅羽上落满了星陨沙,在阳光下亮得像撒了把碎星。老监生们捧着新绘的星图迎出来,上面的地球被圈在个蓝红相间的光环里,旁边写着:“天地同息,万物共生”。
赵崇渊将衡星器放回秘库,与浑天仪的残片放在一起。他知道,这场冒险不是终点,守护宇宙能量平衡的责任,会像磁轨的银线一样,代代相传下去。
夜空中,补星与超新星遗迹的光芒温柔地笼罩着地球,像双守护的眼睛。浑天仪的嗡鸣从秘库传来,与鸣沙山的能量、潼关的胡杨林、南京城的铜鹤形成共鸣,在天地间谱写出一曲平衡的乐章。
而在这乐章里,每个心怀敬畏与善意的人,都是一颗小小的能量节点,用自己的方式,守护着这颗蓝色的星球。
浑天仪秘史:万历星轨密码
第7章冒险之旅(续)
南京城的晨雾还没散尽时,三辆马车已驶出聚宝门。赵崇渊坐在头车的车夫位上,手里的缰绳缠着星陨沙编织的绳套,马蹄踏过青石板的节奏,竟与测天镜里补星的脉动完全一致。
“大人,真不带护卫?”王敬之从后车探出头,怀里抱着拆解好的衡星器,木架上的铜珠随着马车颠簸微微悬浮。他身后坐着两个老监生,一个精通风水罗盘,一个擅长观云识天气,都是赵崇渊挑的亲信。
赵崇渊勒住马,望着远处江面上的雾气。雾里隐约有帆影晃动,是李公公的人在暗中护送——昨夜收到的密信里,李公公说“欠的总要还”,字里的朱砂混着星陨沙,在灯下泛着红光。
“带的人多了,会惊动地脉。”他抖了抖缰绳,马车碾过晨露,车辙里立刻渗出细如发丝的银线,与浑天仪的磁轨遥相呼应,“能量节点认生。”
出了江南地界,天气骤变。北风卷着雪籽砸在车篷上,发出噼啪声响,像无数细小的星陨沙在撞击。擅长观云的老监生掀开帘角,眉头拧成个疙瘩:“这雪来得邪门,云气里裹着黑气,是地脉受阻的征兆。”
赵崇渊摸出测天镜,镜面映出的西北天际果然罩着层灰雾,补星的光晕被蚀得只剩月牙大。他突然想起老马手札里的话:“天地不畅则风雪骤,需以人血通之。”
“停车。”他跳下车,冻土在靴底裂开细纹,里面竟嵌着些生锈的铁屑——是前朝打仗时埋下的兵器,堵住了地脉的能量流。赵崇渊咬破指尖,将血滴在裂缝里,血珠渗入的瞬间,雪籽突然转向,在半空绕出个漩涡,露出底下泛着热气的黑土。
“跟着这漩涡走。”他重新上车,马车在雪地里留下串奇怪的轨迹,像条游动的蛇,“这是地脉在给我们引路。”
行至大别山时,险峻的山道突然塌陷,露出底下黑黢黢的深谷。谷壁上布满了抓痕,是野兽留下的,最深处的岩壁闪着幽绿的光,像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。
“是‘山魈’。”精通风水的老监生攥紧罗盘,指针疯狂转动,“它们被能量吸引,在这里盘踞了几十年。”话音未落,谷中传来尖利的嘶吼,几只毛茸茸的黑影顺着岩壁爬上来,獠牙上滴着涎水,眼睛在暗处泛着红光——是被失衡能量异化的野兽。
赵崇渊将衡星器的铜珠扔向谷中,珠子在半空炸开,银线如网般铺开。山魈的嘶吼突然变成哀鸣,红光从它们眼中褪去,竟慢慢变回寻常猴类的模样,转身逃回深谷。
“能量能净化戾气。”他望着谷中重新合拢的山道,那里的岩石被银线灼出细密的纹路,像幅微型星图,“老马说的‘以衡制衡’,不止是平衡地脉,还包括万物。”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相邻推荐:为了活命,处处吻怎么了 武学宗师张三丰 技能全神话?抱歉,我掠夺的! 我的航海 苟在宗门当大佬 侯府负我?战王偏宠,我血洗侯府 末日游戏:负状态缠身,我被萌系少女救赎 我今来见白玉京 重生成疯人院的小可怜后,杀疯了 家姐无敌老六,我好像不用努力了 用户34792676的新书 重回80,成功从拒绝入赘开始 诡笑天师:我在人间抓鬼搞钱 四合院开局强行收了秦京茹 穿回七零绝色炮灰带崽随军 我正在古墓现场直播 向哨:万人迷今天也在认真净化 港片综界:开局觉醒双系统 虚界觉醒 末世之龙帝纵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