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!”瑶青不相信家公的话,说道:“你的话谁信呀?每年我们家都卖一头猪,卖猪的钱都到哪里去了?”
“哎!”蓝凤良不由悲苦道:“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,要是卖掉一头猪就能解决我们家八个人一年吃穿用的开销,我就不用去鬼哭坳上砍柴烧木碳去大塘集市卖钱了。我们家人口多,劳动力少,挣到的工分自然就少,每年生产队结算下来,我们还超支了不少呢!”
瑶青不想听蓝凤良说这些没用的闲话,她最想知道家里还有多少剩余的钱,好把钱分下来。瑶青问道:“爸!你光说这些漂亮话没有用,我只想知道家里还能拿多少剩余钱来分家。”
“家里根本没有剩余的钱!”蓝凤良急了,道:“我说过,家里根本没有剩余的钱!真是牛角不尖不过界,马尾不长不扫街。你爱分不分,不分干脆又合回来算了!”
“分都分了,还有合回去干吗?”
蓝凤良生气地走出堂屋。他暗中悲苦,自父亲去世,蓝凤良持家以来,家境每况愈下。一大家子人,弄得多少吃多少。经他手,家里根本没有剩余的钱
攒下来。现在分家,被儿媳妇瑶青逼他拿家里的剩余钱出来分,他气得忍无可忍,好生烦恼:家里哪来的剩余钱呀?瑶青你想要钱,量你不敢来割我的肉。
瑶青见家公生气带骂人地走了,暗自认为家公根本不想把家里的剩余钱分给她。由此,原先怀疑家里有钱转变成肯定家里有钱。瑶青嚷嚷起来:“锦高,你看看,你看看,爸他肯定有钱,他是不想分给我们。”
“是不想分给你!而不是我们!”蓝锦高见瑶青如此跋扈,不通情达理,不由淡淡地摇了摇头,说道:“瑶青!你太过分了!”
面对瑶青的贪婪,除了劝告她不要过分,蓝锦高还能对瑶青说什么?还能对瑶青做什么?
蓝锦高和妈妈谈话,见妈妈也认可了大家庭的这次分家。莫秀琴说道:“锦高呀!别太为难你的媳妇,她说分家也不是没有道理,我们的这个家迟早都要分的嘛!晚分不如早分,早分早好!”
瑶青见分家已成定局,暗自高兴从今就能过上小日子了。蓝锦高走进右厢房,看见瑶青在忙着搬家私,不由暗中发出一声怪笑,心想:从今往后,这里就是我的家吗?我看它怎么如此别扭?
“锦高,还站在那里做什么?还不快点过来和我整理整理家里面的东西?”
瑶青见蓝锦高站在那里发呆,便叫蓝锦高一起和她把从大家庭分出来的东西整理好。蓝锦高不太情愿,被瑶青叫唤多次,他才和瑶青一起整理东西,摆放家私。
蓝锦高身在曹营心在汉,暗想:瑶青,我为了田凤,也为了蓝田,暂且和你同住一屋为一家!搬吧!搬吧!
傍晚,蓝锦高已准备好分家后的第一个晚餐。饭是珍珠玉米饭,菜是黄豆焖鱼干外加一个韭菜鸡蛋汤。
“妈!你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!”
蓝锦高把饭菜端上桌,随口叫在堂屋带小蓝田的妈妈过来吃饭。瑶青听了蓝锦高的叫唤声便埋怨道:“叫什么叫!分家的第一餐就叫别人来我们家吃饭!你要孝顺你妈,第二餐再叫!”
瑶青的忌讳,分家的第一餐饭,她是不允许她的小家庭之外的人来共餐。莫秀琴听到瑶青的埋怨,回应蓝锦高道:“锦高呀!你就不用操心我了,我们这边差不多也得吃了。你们吃吧!”
蓝锦高走出右厢房,来到妈妈的面前牵蓝田回屋吃饭。小蓝田面带哭相,不愿跟蓝锦高走,钻进他奶奶的怀里。蓝田嘴上不停地念叨刚学会的字:“爸……爸,爸……爸。”
蓝锦高不明白蓝田的意思,把蓝田从他奶奶的怀里牵出来,哄蓝田说道:“蓝田,听爸爸的话,我们回屋吃饭去吧!”
蓝田用手推开蓝锦高,不情愿跟他回去,蓝田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,欲哭不哭的样子:“爸…….爸,爸…….爸。”
莫秀琴感觉到蓝田不愿意离开她,便说:“孩子还小,不愿意过去就就不过去,你就回去吃吧,让蓝田跟我们吃算了。”
“算什么算了!”瑶青在右厢房听了家婆的话,抢白家婆的话,说道:“分家的第一餐饭就吃得不团不圆哭哭啼啼的!好呀!让他在你家吃就让他在你家吃吧,干脆以后也就别回我这个家算了。”
“锦高,你快把你的儿子带回家去!我还不想抱了呢!”莫秀琴听到瑶青的话,气不打一处来,说道:“我好心没好报,好柴烧烂灶。瑶青媳妇,蓝田可是你的儿子!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?”
“难道我说错了不是?”瑶青回应莫秀琴的话:“你做他奶奶的应该劝他回我们家来吃饭才对,让他在你们家吃,你们家能让他吃上一辈子吗?”
这时,蓝锦奎、蓝锦文已经准备好自家的饭菜,他们端饭菜上桌时听到瑶青和他们的妈妈吵嘴。蓝锦文看不过眼,说道:“大嫂,妈才说几句话!你几个大箩筐的话都抬出来了。蓝田是你的儿子,可也是妈的孙子!妈要留蓝田在这边吃饭本意是好的,没有错呀!如果你敢说你不要蓝田这个孩子了,我们也不能眼巴巴地看着眼你把他丢到屋外去,我们做叔的不会不管他。”
瑶青不理会蓝锦文,见蓝锦高还站在堂屋里不肯牵蓝田回屋吃饭,大声嚷起来道:“蓝锦高,还傻乎乎站在那里做什么?还不快点把蓝田给我牵回来!要不然人家就说我不要蓝田这个孩子了。”
小蓝田虽然小,但他心里明白。蓝田听到瑶青的话,害怕回去又挨揪耳朵,吓得大声哭了起来,直往他奶奶的怀里钻。蓝锦文见状,没好脸色地对蓝锦高说道:“大哥,瞧你这德性,你就快点把蓝田牵回去吧!我们也要吃饭了。”
瑶青听了蓝锦文的话,认为蓝锦文的话有鄙视她丈夫的意思。她走出右厢房,直径向莫秀琴走去,不管蓝田愿意不愿意,直接从莫秀琴的怀里,把小蓝田揣回右厢房,打了蓝田脸上一巴掌,埋怨道:“哭!哭!哭!有什么好哭的?
你娘还没有死呢!不许你哭了!再哭!我可就打了!”
蓝田平白挨瑶青打脸上一巴掌,委屈、伤心地大声哭起来。他躲到蓝锦高的身后,哭着叫爸爸,企盼得到爸爸的庇护。蓝田幼小的心灵上,几多哭声,便是几多伤心;几多眼泪,便是几多委屈。
“你打孩子干什么?”蓝锦高看见蓝田哭得伤心,埋怨瑶青道:“孩子这么小,你打他干什么?”
“还小?都三岁了!”瑶青埋怨起来:“锦高,你看看这个孩子,怎么越养越笨,人家三岁都会读书写字了,你看看他,三岁了还没会说话,不肯叫我做娘。说来也怪,可你一回到家,他就管你叫爸爸。这个笨孩子,不是成心不叫我做娘吗?看见他这个样子,我心就烦。”
“好了!好了!”蓝锦高见瑶青说得没完没了,心烦道:“孩子还小,你就少说他两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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