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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（第1页）

&ldo;帝君！&rdo;凤九跑到会客殿，发现那里空无一人。又跑到书房，还是空无一人。&ldo;笨蛋小九！帝君受了伤，此刻当然是在寝殿里呆着了！&rdo;凤九懊恼地敲敲自己的头，便往寝殿的位置跑去。

寝殿内，东华身着一袭白色中衣。由于隐约听到了凤九的声音，便走出了屏风。他眼前一晃，转眼间已被冲进来的女子紧紧抱住。

凤九些微哽咽地唤着他，&ldo;帝君！&rdo;若不是为了还她一世情缘，他又怎么会失去这九成法力？

&ldo;怎么？莫不是又听谁说，我要应劫了？&rdo;东华轻笑着拍拍她的背，同时掩去一声轻咳。

&ldo;凤九果真是个小麻烦，只会给你带来困扰。&rdo;凤九好气自己的无用，昔日被困锁妖塔的时候是如此的，现下，依旧是如此。

&ldo;那日我与折颜的话，你听到了？&rdo;东华挑了挑眉，&ldo;所以，你就恼羞成怒，想要离开，却不小心着了织越那丫头的道，被扔进了锁妖塔？&rdo;

&ldo;才不是……恼羞成怒，我是太难过了。&rdo;凤九弱弱地辩解。

&ldo;我没看出有什么差别。&rdo;东华的语调升高。

凤九受惊地缩了缩肩，&ldo;是……没什么差别。&rdo;他只不过是说了一句&ldo;是有些麻烦&rdo;，已经表达得很含蓄了。她在太晨宫这段日子，岂止是有些麻烦？她又打碎这个，又打翻那个的，出去看个热闹，还害得他为了给她治伤而耗损法力，之后更是害他在锁妖塔受了重伤。

受重伤！三个字在脑海中划过，凤九迅速回过神来，她连忙松开手，退开一步，眼睛红红地看着他憔悴的模样，&ldo;你是不是受了什么伤？&rdo;见他衣衫单薄，凤九担忧地蹙起眉头，&ldo;怎么不穿上外衫就出来了？&rdo;她立刻走到屏风后头，在榻边的架上取了那紫色长袍，小心翼翼地为他披上。

&ldo;为什么你觉得我是受伤了？&rdo;东华直视凤九，眼中有着探索。

&ldo;你明知道，自己的法力已没了大半，怎么还到处乱走？如果不是受伤，你会昏睡三日吗？司命都和我说了，你别想瞒我。&rdo;而且，他看起来真的好憔悴。凤九心疼得不得了，伸手抚摸他消瘦了不少的脸颊。

黑眸中闪过几丝笑意，&ldo;你真的想错了，我没受伤。只是因为去诛仙台走了一圈，才稍微虚弱了些。&rdo;东华别有深意地看着他。

&ldo;诛仙台？你去那里做什么？&rdo;凤九一脸狐疑。

东华笑得有几分神秘，说道：&ldo;不只是我，你也很快会再去的。&rdo;

&ldo;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&rdo;凤九斜了他一眼，&ldo;还笑？病得力不从心的很有意思吗？该不会是发烧烧昏了吧？这个药王是庸医吗？这么不济事！&rdo;她转怒为忧，踮起脚尖，探向他的额头，随即又纳了闷，&ldo;挺正常的呀？&rdo;

看着她变化多端的表情，东华脸上的笑意加深。当凤九要拿开手的时候，东华便抓住那只手，一个使劲，把她紧紧锁在了怀里。

凤九一惊，声音无措起来，她此刻几乎是贴在他的身上，&ldo;帝君…&rdo;他是怎么了？

&ldo;九儿。&rdo;东华轻轻地唤她，满含情意。

凤九一愣，下一刻花容失色，&ldo;帝君难道是吃了失魂果？还是……喝了酒？&rdo;

&ldo;没有，我也不会醉。&rdo;男子的眼中满是笑意。

&ldo;那怎么会胡言乱语的？&rdo;凤九全然不信。

&ldo;我没有。&rdo;

凤九言之凿凿地指控道：&ldo;你有！不然，你怎么会叫我九儿？&rdo;自结束凡间情缘之后，除开昆仑虚她半梦半醒时候的那一次，他从未再这样叫过她。

东华好声好气地解释，&ldo;九儿，我去诛仙台，是为了确认，我的名字确实被你刻上去了。&rdo;

凤九脑袋里轰的一声，过了好久才找回声音，&ldo;刻……上去了？怎么可能？&rdo;

&ldo;亲眼所见。我看你不太高兴，或许是不希望此事成功。&rdo;东华叹了口气，故作惋惜。

&ldo;怎么会？可是……我明明记得，我从未成功过，这才会想了另一个法子啊……&rdo;凤九喃喃自语，就是因为刻不上去，所以最后她才干脆将自己的名字也一并抹去了。

&ldo;所以，你就改弦易辙，打算散尽仙气，再次自断一尾，利用诛仙台之戾气将白凤九三个字消去？&rdo;墨黑的眸子渐渐染上怒意，是为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
&ldo;你怎么会知道？&rdo;凤九睁大了眼睛。

&ldo;我怎么不能知道？若是不知道，你是不是打算除名之后，这一次就悄无声息地走，连我也不告诉了？&rdo;

见她一脸惊讶，东华更是不悦，他冷哼一声，&ldo;有这么轻易吗？先不说那铜铃，上神陨落，星象亦会有所变化，更何况你走时，就连我这太晨宫里，也是遍地凤羽花，蔚为奇观。&rdo;

&ldo;帝君，你……你也做了那个梦？&rdo;凤九这才回想起来，司命说他昏睡了三日！她就是因为昏睡了三日，醒来之后才会有这数万年的记忆。

&ldo;那究竟是不是梦，暂且不议。白凤九，你的所作所为，让我很生气。&rdo;东华冷了脸，声音也带有三分寒气。

&ldo;我只是……不想让你陪我一起死嘛。&rdo;见他疾言厉色的，凤九心中委屈，哭了。

见她落泪，东华也不舍得训了。他无奈地叹了口气，用衣袖抹去那些泪光，&ldo;九儿，将心比心，我又如何希望你这般慷慨赴死？罢了，反正你那个荒唐的主意，也已经毫无用武之地了。&rdo;

&ldo;真的吗？你的名字真的出现了吗？不会是我在做梦吧？&rdo;

&ldo;人生如梦，梦如人生，你在说哪一个？&rdo;东华本想卖个关子，但见她泪光盈盈，也顾不得这关子还有一半没卖出去了，他柔声道：&ldo;千真万确。还是我违心之语，说了太多，教你都不敢相信我说的话了？真是糟糕。&rdo;

&ldo;恩。&rdo;凤九故意用力点头，他之前地那些话，可是让她好难过的。

&ldo;那你也骗了我好几次，就两相抵消了吧。&rdo;东华吻上她的眉心，如此建议。

&ldo;那不一样！&rdo;凤九不满地嘟嘴，拒绝这个显然就不公平的提议。

东华低笑，目光柔情似水，&ldo;怎么不一样了？&rdo;

&ldo;说得好像有哪一次，你真的被我骗过去了一样。&rdo;

&ldo;的确有一次。你飞升上神的时候，我很欢喜，以为你终于看开了。&rdo;东华脸色微沉。

凤九见他脸色不好，心一下就软了，&ldo;那就……两相抵消了吧。&rdo;

&ldo;不行！&rdo;风水轮流转，这次轮到东华驳回了。

&ldo;什么？这不是你先提的吗？&rdo;她都已经作出让步了，怎么他还不同意上了？

&ldo;我仔细想了想，发现抵消不尽，你还欠上我许多。&rdo;

&ldo;怎么能这样？&rdo;凤九觉得自己是作茧自缚，本想博取他的同情心，想要捞着点好处，结果却是她千辛万苦挖了个巨坑，然后把自己给埋进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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