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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8(第2页)

许多年后,当考古学家在波托西的河床下挖出那本烧焦的羊皮账簿时,"153"这个数字依然清晰可辨。而在沿河的玛雅村落里,老人们还在讲述着银水的传说,只是故事的结尾变了——那些反光的数字不是诅咒,而是祖先留下的警示:当河流开始计数时,便是人类该醒悟的时刻。

河床下的毒银:双重阴谋的汞齐证据

赵莽的靴底第一次踩到硬物时,还以为是块普通的河卵石。崇祯十二年深秋的河水已经刺骨,他弯腰从泥里抠出那块东西——拳头大小的硬块泛着暗灰色,表面凝结着一层银霜似的结晶,用指甲一划,竟露出里面细密的银星。他把硬块扔进随身携带的锡罐,罐底立刻传来"咔嗒"声,像有金属在蠕动。回到临时搭建的草棚,他用小刀剖开硬块,一股刺鼻的腥甜气扑面而来,断面处的银白色液体正顺着刀刃缓缓流动,在灯下闪着狡黠的光。

一、60%的银,100%的毒

"是汞齐。"赵莽用银针挑起一点银白色液体,针尖立刻变得乌黑。他取出天平仔细称量,将硬块碾碎后加热,银白色的汞在陶锅里沸腾成淡蓝色的蒸汽,最后剩下的银渣竟有三两重——这块从河床淤泥里捡来的东西,含银量足足有六成。

这个发现让他后背发凉。在大明的矿场,含银量超过三成的矿石就值得开采,而眼前这60%纯度的银块,却像块被下了咒的宝贝,谁碰谁遭殃。他想起江西铅山的矿工曾告诉他,汞齐虽然能粘住银子,可汞蒸气能蚀穿肺腑,"十丈之内,飞鸟不落"。他用这块汞齐在猪肉上划了道口子,第二天,猪肉接触的地方就烂成了黑窟窿,连苍蝇都绕着飞。

卡门在草棚外不安地搓着手。她见过西班牙人处理这种"银泥"——工人们戴着浸过醋的麻布口罩,用木铲把汞齐铲进特制的铅桶,然后在深夜倒进河里。有一次她偷偷捡了块被丢弃的汞齐,想刮点银子换玉米,结果手指肿了半个月,指甲缝里总渗出银灰色的脓水。"长老说,这是被诅咒的银子。"她指着赵莽锡罐里的硬块,"白皮肤的魔鬼不要它,也不让我们碰。"

赵莽忽然明白,为什么河床里会堆积这么多汞齐。他沿着河岸挖掘,在不同河段都发现了类似的硬块,有的像拳头,有的像陶罐,最大的一块足有二十斤重。化验后发现,这些汞齐的含银量都在50%到70%之间,完全具备提炼价值。"不是不能炼,是不想炼。"他对着炉火喃喃自语,汞齐提银需要复杂的蒸馏设备,西班牙人宁愿把它们倒进河里,也不愿让印第安人得到一丝一毫的白银。

二、故意倾泄的废料

深夜的作坊区总飘着奇怪的气味。赵莽趴在木栅栏外,看见工人们正把成桶的汞齐往河里倒。铅桶撞击河岸的闷响里,夹杂着汞齐碎裂的脆响,像有人在摔碎一坛坛白银。河水被激起银灰色的浪花,那些汞齐块在水里翻滚,表面的银层不断剥落,又被汞重新裹住,形成新的硬块沉入河底。

"为什么不回收这些银子?"他抓住一个溜出作坊喝酒的印第安杂役。杂役的眼球布满血丝,说起话来舌头打卷:"监工说...这是下贱的银。"他比划着蒸馏的动作,"提纯要烧很多木头,还会死人...倒河里最省事。"

赵莽在作坊的账簿里找到了答案。一本标注着"废料处理"的册子上,用西班牙文写着:"每提炼百斤纯银,产生汞齐废料六十斤,含银约三十五斤。若回收需消耗木材二十捆,工亡一人;倾倒入河,零成本。"旁边还画着一个歪斜的天平,一边是银子和木材,另一边是河流的图案。

更让他心惊的是另一页记录。上面列着沿河玛雅村落的名称,每个名称旁都标着数字:"圣胡安村,距倾倒点三里,人口锐减70%帕伦克村,距倾倒点五里,现存三十人"。数字旁有行小字:"汞齐浓度达标,无需额外投放。"

他想起那些银灰色的河水,那些溃烂的皮肤,那些被遗弃的村庄。这根本不是简单的废料处理,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资源封锁——西班牙人用最低的成本销毁了可回收的银料,同时用汞毒污染了河流,让依赖水源生存的玛雅人要么逃离,要么死亡,彻底断绝了他们获取白银的可能。

三、河床上的封锁线

曼科带着赵莽来到河上游的峡谷。这里的河床像铺了一层碎银,密密麻麻的汞齐块在阳光下闪着冷光,最大的一块像头牛犊,表面凝结着晶簇似的银粒。"三个月前,这里还是我们的玉米地。"曼科指着峡谷两侧的石壁,上面还能看到火烧的痕迹,"白皮肤的人放火烧了村子,把我们赶到下游,然后就开始往河里倒这些东西。"

赵莽用脚步丈量这片汞齐堆积区,发现它正好形成一道横跨河流的屏障。上游的银矿废料顺流而下,在这里沉积成一条毒带,下游的玛雅人既无法逆流而上开采银矿,也不敢触碰河床上那些诱人的银块。"他们用毒银画了条线。"他蹲下身,捡起一块嵌在石缝里的汞齐,"线这边是他们的银矿,线那边是死亡。"

他在峡谷两侧发现了更可怕的证据。岩壁上有被凿开的孔洞,里面残留着引线的灰烬——西班牙人曾在这里爆破,让山体滑坡堵塞河道,迫使汞齐在特定区域沉积。河床下的泥土被汞浸透,连草根都变成了银白色,赵莽挖开表层土,下面的泥土竟能捏出银灰色的泥团,散发着刺鼻的汞味。

"他们知道我们需要水。"卡门指着下游干涸的蓄水池,"去年干旱的时候,村里的人不得不跨过这条线去找水,回来的人没一个活过半年。"她的祖父就是其中之一,老人临终前指着河上游,喉咙里发出"银...银..."的模糊声音,手里还攥着半块从河床捡来的汞齐。

赵莽意识到,这场阴谋比单纯的资源掠夺更歹毒。西班牙人不仅要夺走白银,还要彻底摧毁玛雅人的生存根基——用一条毒河断绝他们的水源,用河床里的毒银诱惑他们自投罗网,最终实现对这片土地的完全占领。那些汞齐块就像撒在陷阱旁的诱饵,闪耀着财富的光芒,却沾满了死亡的毒液。

四、双重罪恶的见证

赵莽将收集到的汞齐样本装进特制的铅盒,每个盒子上都标注着发现地点和含银量。他在给大明的奏报里,附上了一张详细的图表:左侧是西班牙人银矿产量的激增曲线,右侧是玛雅村落人口的锐减曲线,两条曲线在崇祯十年交汇,而交汇点上,正是汞齐废料开始大量倾倒入河的时间。

"红毛夷之恶,有二。"他在奏报里写道,"一曰资源掠夺,以汞齐法强取白银,弃其糟粕于河,虽含银六成亦所不惜;二曰生物灭绝,以汞毒污染水源,使玛雅人避之不及,故土尽失。此非天灾,乃人祸,是谓双重之罪。"

他试图找到破解之法。在草棚里,他用陶罐搭建了简易的蒸馏装置,将汞齐加热后收集汞蒸气,冷凝成液体回收,最后得到的纯银闪烁着柔和的光泽。"可以提炼的。"他把银块递给卡门,"只要有足够的设备,这些毒银能变成干净的银子。"

但卡门摇了摇头。她指着窗外空无一人的村庄:"就算能炼出银子,人都死光了,还有什么用?"赵莽看着铅盒里那些沉甸甸的汞齐,突然明白,西班牙人的阴谋最恶毒之处,不在于封锁了白银资源,而在于用资源封锁摧毁了玛雅人的生存希望——当河流变成毒源,土地长出毒草,连银子都带着剧毒时,这片土地上的人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。

深秋的第一场雪落下来时,赵莽离开了波托西。他带走的铅盒里,除了汞齐样本,还有一块玛雅人雕刻的石碑,上面刻着被毒河隔开的两个世界:一边是燃烧的银矿,一边是枯萎的村庄。石碑的背面,卡门用玛雅文刻了一行字:"银子会生锈,而毒水永远活着。"

许多年后,当这些汞齐块被考古学家从河床深处发掘出来时,表面的银层已经氧化成暗褐色,而里面的汞依然保持着致命的活性。化验显示,它们的含银量确实超过60%,足以证明当年西班牙人刻意浪费资源的事实。而在河流两岸的沉积层里,汞的含量远超自然水平,无声地诉说着那场持续百年的双重阴谋——用白银掠夺财富,用汞毒消灭生灵。

赵莽的奏报最终没能改变什么。大明的官员们更关心马尼拉港运来的白银数量,对遥远大陆上的毒河与死亡漠不关心。但那些被铅盒装带回的汞齐块,像一块块凝固的罪恶,在历史的尘埃里闪着冷光,提醒着人们:有些掠夺,从来不止于资源。

第二章电解池的雏形

毒河炼金:赵莽的原始电解池

赵莽在波托西的第三个冬天,雪下得格外大。里科马河结了层薄冰,冰面下的银灰色河水依旧流动,像一条冻僵的银蛇。他蹲在草棚里,对着铜盆里的汞齐发呆——那些银灰色的硬块在炭火边微微融化,表面渗出的汞珠像活物般滚动。《汞镜迷城》的残破书页摊在膝头,上面用朱砂画着奇怪的装置:两个金属片浸在液体里,连接着琥珀摩擦起电机,液体中竟有银色的光丝游走。

"汞与铜相激,能引雷电。"他想起书中这句晦涩的话,忽然抓起身边的铜板,又从银矿废料堆里捡出一块含银的矿石,同时将铜盆里的汞齐混入毒河水——三样东西放在一起的瞬间,矿石表面竟冒出了细密的气泡,铜板上则凝结起针尖大的银粒。

一、琥珀与铜丝的启示

赵莽第一次见识"汞-铜电弧",是在马尼拉的西班牙商行。一个红毛夷商人用琥珀棒摩擦羊毛,再靠近浸在汞液里的铜丝,液面上立刻窜起蓝绿色的火花,汞珠像受惊的鱼群般四处乱窜。"这是上帝的气息。"商人炫耀着,说这种"电火"能分离金属,却不肯透露更多细节。

此刻,那火花在他脑中炸开了新的思路。他想起大明的《格物论》里说,"阴阳相摩,而生电火"。如果说琥珀摩擦产生的是"阳电",那么汞与铜的相激,或许能产生类似的能量?他找出随身携带的琥珀镇纸,在羊皮袄上摩擦半晌,再贴近铜盆里的混合液——果然,液体表面泛起涟漪,银矿废料的边缘出现了银白色的结晶,像初春解冻时河面上的薄冰。

"需要持续的电。"他咬破手指,在地上画装置图:左边是银矿废料做的"阳极",右边是铜板做的"阴极",中间盛满毒河水与汞齐的混合液(电解液),再用浸过盐水的麻绳连接两极,最后用转动的琥珀轮持续供电。这个原始的电解池,原理竟与《汞镜迷城》里的装置不谋而合。

卡门帮他找来材料:印第安人祭祀用的琥珀雕像代替镇纸,冶炼作坊丢弃的粗铜丝弯成电极,破旧的石磨盘改造成转动轮。当赵莽摇动磨盘,琥珀轮在羊毛毡上飞速旋转,电极插入电解液的瞬间,液体里立刻升起无数银线,像有人在水里撒了一把发光的针。三刻钟后,他拔出铜板,只见板面上覆盖着一层银白色的薄膜,用小刀刮下来称重,竟有三钱重——而投入的银矿废料,不过才五钱。

二、80%的分离效率

分离效率的测算让赵莽彻夜难眠。他连续三天转动电解池,每次都仔细称量投入的废料与产出的纯银。当最后一次计算结束,他把算珠拍在桌上:80%。这个数字远超大明传统的炭火法(最多50%),甚至比西班牙人用的汞齐蒸馏法还高——那些殖民者因为害怕汞毒,往往在银还没完全分离时就停止蒸馏,而电解池能让银在电流作用下彻底附着在铜板上。

更重要的是,这种方法能避开汞毒的威胁。他发现,电解过程中,汞会以液态形式沉入池底,与银完全分离,既不会蒸发成有毒的蒸气,也不会残留在纯银里。他用银刀刮下铜板上的银膜,放在火上熔化,得到的银锭泛着柔和的光泽,用银针测试,完全没有汞的痕迹。

"这才是真正的炼金术。"他对卡门说,指着池底那层银白色的汞液,"把毒留下,把银带走。"卡门试着用这银锭在陶罐上划出痕迹,银线清晰明亮,比西班牙人流通的银币还要纯净。她突然跪在地上,对着电解池磕了三个头——在玛雅人的眼里,能从毒水里取出干净的银子,无疑是神迹。

但赵莽很快发现了局限。这个原始电解池的效率,高度依赖电解液中的汞浓度——毒河水的汞含量越高,银的分离速度越快。当他试着用上游较干净的河水时,铜板上的银结晶明显减少,效率降到了不足30%。"殖民者的毒河,反而帮了我们。"他苦笑起来,这就像饮鸩止渴,要利用这池水提炼银,就必须忍受它的毒性。

三、逆流而上的电流

曼科的部落决定冒险。他们趁着夜色,在河中游的峡谷里搭建了五座电解池,用石磨驱动的琥珀轮提供电力。卡门负责收集银矿废料,曼科带着壮丁潜入西班牙人的作坊区,偷偷接了一根铜丝到下游——他们发现,殖民者的熔炉本身就有微弱的电流,或许是金属矿石摩擦产生的,接入电解池后,效率竟又提高了10%。

第一夜就炼出了半斤纯银。当银锭在月光下闪烁时,部落里的老人都哭了——他们祖祖辈辈看着白银被掠夺,如今终于能从毒河里夺回属于这片土地的财富。但黎明时分,麻烦来了:西班牙人的巡逻队发现了峡谷里的火光,火枪的轰鸣惊飞了树上的秃鹫。

赵莽指挥着众人拆解电解池,把关键部件藏进掏空的树干里。他看着被火枪打烂的石磨,突然意识到,这种技术不仅是提炼白银的工具,更是对抗殖民者的武器。只要毒河还在流动,只要银矿废料还在产出,玛雅人就能在任何地方搭建电解池,用殖民者制造的毒水,炼出属于自己的银子。

他改进了装置,用更轻便的竹轮代替石磨,用晒干的仙人掌汁增强电解液的导电性。分离效率虽然降到了75%,但整套设备能背在背上,随时转移。"电流像河流一样,能逆流而上。"他对卡门说,指着那些藏在山洞里的电解池部件,"他们用毒河往下游下毒,我们就用电流往上游抢回银子。"

一个月后,西班牙人发现了奇怪的现象:河床上的汞齐块越来越少,而市场上开始出现一种没有汞毒的纯银,上面刻着玛雅人的太阳符号。监工们沿着河岸搜查,却只找到一些被遗弃的竹轮和铜丝——那些电解池像幽灵一样,在峡谷与山洞间移动,电流在毒水里无声地流淌,将银从汞的包裹中解放出来。

四、80%的希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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