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杨麦的不解,梁九微微扬起头,又开口说着:“你说的,是大家常识认知里的可能,并非事实。”
“哦?”杨麦疑惑。
梁九笑笑:“事情的真相是,她一直在我心里,而她却从未属于过我。”
此言一出,惊讶的不仅仅是杨麦,连洛承书也不可置信。因为之前梁九可不是这样说的。但是,洛承书却更相信梁九这次说的才是真的,投向梁九的眼光一下子多了几分探究。
梁九并未有说下去的打算,从餐车上将两个托盘分别摆放在两人面前,“今天的第一道菜,不,准确的说,是汤。”
梁九上好菜就再次离去。不负责对菜肴进行解释,也是他的习惯之一。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杨麦转头又看向洛承书,用眼神询问他,梁九是否生气了。
洛承书很清楚杨麦的顾虑,笑着摇摇头:“放心,他真的从来不向客人解释菜品,不管你觉得是好是坏。”
杨麦点点头,低头看看自己面前的精致小汤盅,汤体异常清澈,略有淡淡米黄色,但没有一丝杂质,这样的汤,往往要耗上几个小时才能出品。除了火候,还要一遍遍细细的过滤才有这一盅清汤。汤面有一小堆香草叶片,看得出是用手撕碎的。
淡淡香草清香与肉汤的香气相得益彰。杨麦深嗅一口气,“好香。”拿起小号汤勺在盅里小心地舀起,轻轻啜入口中,真正唇齿留香,轻轻搅散香草叶,汤味中夹杂了香草的淡淡清香味,还有略带甜味的嗅觉与口感融合,杨麦头一次知道,真的可以只用一碗清汤就自成一道菜。
很快,第二道菜就被送上桌来,梁九依旧没有过多的介绍就离开,有了前一次的经验,这一次杨麦就淡定了许多。
这一次,是香煎银鳕鱼,同时还有一杯桃红酒。
杨麦满眼欣喜的打量着这盘鳕鱼,那么一块不大的鳕鱼,此刻像是一件艺术品,金黄色的外皮散发着诱人的光芒。
不同于一般西餐将鳕鱼切成大块,梁九家的鳕鱼是略微粗壮的条状,五条鱼柳,堆成篝火状,顶端是一只酱樱桃。鳕鱼上面被淋上一层薄薄的柠檬汁,酸甜的气味随着鳕鱼的热气浮上来,让人觉得异常清爽。
杨麦细细品尝入口的鱼肉,细腻丝滑,外酥里嫩也就是如此,内里鲜香加上外面淡淡柠檬汁,爽口开胃。杨麦吃得食指大动,加上桃红酒,满足感深深映在脸上。
洛承书因为被杨麦的样子感染,也觉得梁九的手艺精进不少,吃得很开心。真的是和杨麦在一起,不管是路边摊还是高档酒店,永远都那么有食欲。杨麦吃光餐盘里的鱼柳,优雅地擦嘴,眼神不住飘向出菜的地方,让洛承书忍俊不禁。
很快,第三道菜被送了过来,杨麦看了一眼,该怎么形容呢?这道菜应该是浓浓的中国风吧。紫砂碗中,几块撕碎的鸡肉以及一点清汤。杨麦习惯性嗅了一下,一股果香和药香混合的特殊香气充斥了心肺。杨麦没有丝毫的犹豫,直接开动。鸡肉鲜滑香嫩,没有丝毫的腥气,而且那莫名的药香,也让人觉得心情舒畅。
洛承书终于开口:“你别只顾着吃啊,说说怎么样啊?”
杨麦看着洛承书,好认真地说:“难道我的行动还没有说明你提出的问题吗?”
“呃?”洛承书无语,“好吧,你说得对,继续继续……”
当一块精致的蛋糕和玫瑰茶被送上桌时,杨麦心里难免有点小小失落,这意味着这一餐就要结束了。
看着眼前的蛋糕,然后嗅到淡淡玫瑰香气在萦绕着自己,杨麦安静地用小叉子划下一小块蛋糕,送入口中。只是瞬间,杨麦愣了片刻,微微闭上眼睛。
那蛋糕入口即化,浓郁香草和玫瑰交织的味道极大的取悦了味蕾,口中鼻腔都是充斥着玫瑰的味道。淡淡玫瑰香气不但没有被淹没,反而浓淡交替,回味无穷。
睁开眼,杨麦再次看着被自己吃进肚子里的蛋糕,浅淡的粉色与米黄色交替出现的层次,本身也是一幅精致的画。
“你是怎么认识梁九的?”杨麦抬头问,洛承书正看着杨麦出神,被提问也不禁怔住。
洛承书轻笑:“一次偶然的机遇,梁九帮了我很多忙,说起来,他算是我的贵人,怎么了?”
“没事,只是诧异,世界上居然有人可以做出这么好吃的菜,也不知道梁九收不收徒弟。”杨麦边喝玫瑰花茶边说。
“如果是你的话,我收。”梁九笑呵呵地走来,“看来,你对我的菜很满意啊。”
杨麦有些意外:“真的可以?我长这么大就没有吃过这么精致的菜肴,这简直就是艺术品!”
梁九脸上笑容更深:“那你要拜师吗?”
“您真的没有特殊要求?”杨麦疑惑,这么容易?!
“没有,因为我们很投缘,你想学什么,或者想来散心,随时都可以来。”梁九笑眯眯地点头说道,又看看洛承书,“你知道怎么找到我,你告诉她。”
洛承书点头,梁九转头笑说:“还不叫师父?”
“是,师父!”杨麦赶紧起身鞠躬。
梁九笑着说:“洛老弟,今天的餐费跟着我的徒弟沾光了,就免了。”说着,他朝洛承书挥挥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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