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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5章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青筝深深低头，“对不起，娘娘。世子是为您好，您想开一点吧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道上秋风瑟瑟，停着十几骑与一辆马车。

&esp;&esp;晏元昭肃立在马车旁，对着一身布衣的陆子尧道：“一切仰仗您了。”

&esp;&esp;陆子尧表情亦是罕有地凝重，“你放心，我会在最短时间内赶回钟京，通知越王和长公主，绝不让裴家小子乱来。”

&esp;&esp;晏元昭道：“希望我的猜测做不得准，我情愿您空跑一趟。”

&esp;&esp;“我真是不敢相信裴将军”陆子尧长叹一声，收了话，以超越年龄的矫健身姿上马。

&esp;&esp;“陆先生，您路上小心。”阿棠仰头叮嘱。

&esp;&esp;“知道了，你和元昭也是！”陆子尧说完，缰绳一提，快马而去。

&esp;&esp;风声猎猎，一人一马瞬间消失在道的尽头。

&esp;&esp;“我们走吧。”晏元昭对阿棠道。

&esp;&esp;白羽已将白马从马车上解下，阿棠跨上她的雪暴，十几骑竟调转方向，朝来时路奔去。

&esp;&esp;子犯父“儿臣没有第二种选择。”……

&esp;&esp;是夕月淡星疏，片云

&esp;&esp;浮于夜幕。

&esp;&esp;钟京宫城一角，一簇不起眼的火苗正在以惊人的速度生长，膨胀，所过之处掀起一串跳跃的金焰。

&esp;&esp;等到宫人发现时，半空中已掀起了滚滚黑烟。

&esp;&esp;“不好了，走水了！”

&esp;&esp;“快来人呐！”

&esp;&esp;“越烧越大了！”

&esp;&esp;呼喝声此起彼伏，婢女和太监们拿桶盛了水往火上泼，杯水难抵车薪，眨眼就被汹涌的火舌吞灭。

&esp;&esp;眼看火越来越大，烟越来越浓，守卫宫城、披甲执戈的羽林卫也加入到灭火的队伍中来。

&esp;&esp;宫城与太子宫一墙之隔，开申德门以通行。宫卫目光全被大火吸引去的同时，太子卫率悄然击昏守门卫士，小批潜进宫城，趁着夜色，在骚乱中向皇帝所居的栖凤殿进犯。

&esp;&esp;一炷香前，隆庆帝被外头的嘈杂惊醒，摇铃唤来内侍，内侍道是宫里失火。秋季天干物燥，宫殿走水并不鲜见，隆庆帝没有放在心上，叫殿外几个侍卫也去帮忙救火，随后屏退下人，重新安寝。

&esp;&esp;然而片刻后杂声未息，隆庆帝再次披衣掀帐，未及再唤宫人，就见一人影蹒跚跑来，声音细弱而惊慌，“陛下，陛下！”

&esp;&esp;内侍追在她后头，不敢上手拉，只连声道：“娘娘，陛下歇息了，您不能进啊。”

&esp;&esp;隆庆帝扬手止了内侍，裴贵妃跌跌撞撞到他跟前，脸色蜡黄无妆，头未簪钗，寝衣外罩了松垮的外衫，狼狈不堪。

&esp;&esp;“贵妃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皇帝皱着眉问。

&esp;&esp;“臣妾”裴贵妃嗫嚅道，“臣妾听闻失了火，心中害怕，就想来寻陛下”

&esp;&esp;自那日裴简走后，裴贵妃夜夜不安，日日被青筝看紧。今夜青筝伺候她睡下后，莫名从她宫里消失，不久后宫城就起了火，贵妃隐隐猜到些什么，趁着青筝人还未回，不管不顾跑到皇帝寝宫，可若问她有何打算，她也浑浑无主。

&esp;&esp;隆庆帝虽觉有些奇怪，但见贵妃如此依赖她，便也不再计较她的越矩，拥了人坐在榻边私话相慰。

&esp;&esp;殿外，悄然变了天。

&esp;&esp;喧嚷愈演愈烈，其中竟杂着兵戈之声，隆庆帝察觉不对，操着粗哑的声音召唤内侍，然而久久未有人应。

&esp;&esp;裴贵妃的手已开始哆嗦。

&esp;&esp;隆庆帝起身，一边迈着迟缓的步伐向殿门走去，一边唤着内侍。像是应他似的，下一刻宫门忽启，皇帝一抬眼——看到的不是内侍，却是太子。

&esp;&esp;“你怎么出现在这里？”隆庆帝撑开老眼，又惊又怒，“来人，快来人！”

&esp;&esp;两位甲衣郎将进来，将门掩上，负剑贴门而立。剑刃冷光森寒，刺目戳肺，隆庆帝一瞬之间尝到锥心之痛。

&esp;&esp;赵骞狭长双目扫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贵妃，提气稳住声音，“父皇不用叫了，不会有人来了。羽林卫正被儿臣的人缠着呢。”

&esp;&esp;隆庆帝手捂胸口，大喘着气，“你，你想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儿臣不想做什么，您禁足了儿臣，儿臣想见您，只能用这种方式了。”赵骞喃喃道。

&esp;&esp;“混账混账！”隆庆帝双目鼓出，喉咙仿佛堵塞，难以吐声，半身战栗如一片风中枯叶，贵妃忙爬起来搀紧他。只听呕的一声，隆庆帝吐出一口血来。

&esp;&esp;“陛下”贵妃哀哀叫道，举袖为他拭去嘴边鲜血。

&esp;&esp;赵骞似也被吓到，盯着皇帝寝衣上的殷红血渍，双眼发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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