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作为你挑衅我的惩罚,亲爱的左娜,你不被允许走出这个房间,你必须忏悔你的罪过。”戈罗德站在左娜面前,居高临下俯视她,宣布对她的惩罚。
左娜沉默不语,始终低垂着头。
戈罗德失去耐心,抬脚踩住她的脚踝。坚硬的靴子用力碾压,直至左娜发出痛苦的闷哼,冷汗浸湿额头。
“回答我,左娜。”
“遵从您的命令,陛下。”左娜艰难出声。她脸色煞白,紧紧拥住怀中的小王子,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。
“很好。”戈罗德收回脚,越过她走向室外。
经过门前时,他突然调动力量,一个狰狞的骷髅头凭空出现,张开血盆大口,吞噬昏迷的女官和侍女。
短短两分钟,女官和侍女全身萎缩,血肉完全干枯,沦为青黑色的干尸,死状异常可怖。
哈布克蜷缩在墙边,他老实匍匐在地,始终头不敢抬。
戈罗德从他面前经过,靴子踩中的他手指,哈布克依旧一声不吭。
他的忍耐救了他的生命。
戈罗德没有多看他一眼,信步穿过走廊,就此扬长而去。
房间中,扎克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左娜跟前,检查她的伤势,认为并不致命,一段时间就能恢复。又仔细查看过达尔顿,确信他仅是受到惊吓,并无大碍。
“还好。”他勉强松了口气。
下一刻,他突然扬起右手,用力扇在左娜脸上。
啪!
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室内。
左娜偏过头,白皙的皮肤上浮现一个清晰的掌印。
“我告诫过你,左娜。”扎克斯钳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看向自己,语气凶狠,“你为什么不听话?”
左娜咬住嘴唇,眼底闪过凶光。
最终,她没有反驳扎克斯。
“是我的错。”
“当然是你的错。”扎克斯毫不留情,一字一句说道,“你不仅固执,更加愚蠢,喜欢自以为是。你错误的估计形势,做事不计后果,让你和你的孩子陷入麻烦。今天的事就是教训。你差点害死自己,还有你的孩子!”
左娜沉默不语,收紧手臂,用力抱住小王子。
达尔顿抬起头,他惊魂未定,却还是握住母亲的手,试图安慰她:“母亲,不要悲伤,我没事。”
他又转向扎克斯,认真道:“伯爵阁下,请不要责备我的母亲,她受了伤。”
扎克斯看着达尔顿,神色和心情一样复杂。
“你是个好孩子,殿下。”
纯真、善良,简直不像一个血族,不像是戈罗德的孩子。
和第一王子简直是两个极端。
“左娜,有件事你必须知道,第一王子返回王国,他已经攻占北境,击败费恩,打通平原上的道路。”扎克斯单膝跪地,手臂搭在膝盖上,平视惊愕的左娜,“消息刚刚送达,所有人都在担忧。”
“他就要来了,是吗?”左娜低声说道。
“是的,比预期更快。”扎克斯靠近左娜,进一步压低声音,“没人能预料明天,就如当初达成联姻时,不会想到有今日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达尔顿,重新对上左娜的眼睛:“派依、菲尔德、罗伊、特兰……众多前往北境的贵族,他们都死了。”
“命运的审判即将到来,没人能够逃脱。”扎克斯抬手按住左娜的肩膀,靠近她耳畔,“不要再触怒戈罗德,他注定不会有未来。听从我的安排,我会设法让达尔顿活下来。”
“不包括你我?”左娜突兀开口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扎克斯给出一个模糊的回答,算不上欺骗,却也不是左娜想要的答案,“你我一清二楚,我们都做过什么。在殷王后失去权柄这件事上,我们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。”
“是的,我明白。”左娜低下头,撞见达尔顿担忧的表情,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心,终于下定决心,“我会听从你,我发誓。你必须承诺我,会让我的孩子活下去。”
“我会尽力而为。”扎克斯说道。
左娜还想说些什么,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,一队宫廷骑士出现在走廊,他们奉国王的命令,封闭王后寝殿。
“扎克斯阁下,请您离开。”骑士队长沉声说道。他是一名骷髅骑士,只听从戈罗德,对国王忠心耿耿。
扎克斯皱了下眉,放弃与对方争论。
他最后一次握住左娜的肩膀,手指用力,同时盯紧她的眼睛:“记住我的话,左娜。不要再轻举妄动。”
言毕,他站起身,迈步走出房间。
在他身后,左娜紧紧抱住达尔顿,染血的裙摆铺在地面,像一朵盛放之后,即将枯萎的花朵。
门轴缓慢转动,门扉间的缝隙收窄,直至咔哒一声,彻底合拢。
扎克斯站在走廊中,看到骑士指挥仆人拖走地上的尸体。他认真打量几眼,没有看到蒂亚,最受左娜信任的女官。
“哈布克。”
“是,阁下。”
“蒂亚,王后的心腹女官在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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