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河渡口的夜空被火光映得通红。楚云飞伏在马背上,感受着左臂伤口传来的阵阵刺痛。夜风裹挟着硝烟味灌入鼻腔,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——战斗还没有结束。
"前面就是碉堡!"赵刚勒住战马,指向河滩上一座混凝土建筑。那是个废弃的日军观察哨,此刻却从射击孔透出诡异的蓝光。
李云龙啐了一口:"他娘的,装神弄鬼!"他翻身下马,抄起歪把子轻机枪,"老楚,你殿后,我和老赵先上!"
楚云飞却抢先一步跳下马背:"不行!她冲我来的。"他拔出配枪,检查弹匣,"你们掩护,我正面突入。"
三人争执间,碉堡方向突然传来"嗡"的一声怪响,紧接着蓝光大盛!那光线如同实质,将方圆百米照得如同白昼。楚云飞浑身一颤——这光芒他太熟悉了,在现代军事演习中见过的电磁脉冲武器测试就是这种光!
"卧倒!"他猛地扑倒赵刚和李云龙。几乎同时,一道蓝色光波横扫而过,所过之处草木尽皆焦枯!
"什么鬼东西?!"李云龙拍打着冒烟的衣角。
楚云飞没有回答。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碉堡入口——那里站着个穿和服的女人,月光下她的侧脸与林雨晴一模一样!
"樱花..."赵刚低呼。
女人似乎听见了,缓缓转身。她手中捧着个铜制装置,中央嵌着枚刻有樱花纹的铜钱。看见楚云飞,她嘴角勾起诡异的微笑。
"楚团长,久等了。"她的声音轻柔似水,却让楚云飞如坠冰窟——这语调,这神态,与他现代女友林小雨分毫不差!
"你...是谁?"楚云飞声音嘶哑。
女人轻笑:"这么快就忘了?东京银座,樱花树下,你说要带我去看..."她突然改用流利的日语,"...未来的横滨港。"
这句话像子弹击中楚云飞心脏。在穿越前的那个夜晚,他确实对女友说过同样的话!他握枪的手微微发抖:"不可能...你怎么..."
"时间不多了。"女人突然换上冰冷语气,"组织给了你三年时间,你却背叛了帝国。"她举起铜钱装置,"最后机会——启动归乡程序,或者死在这里。"
李云龙和赵刚交换了个困惑的眼神。楚云飞却明白了一切——这个"林雨晴"确实是穿越者,而且是日军派来的!那个铜钱装置很可能是原始的时空机器!
"什么狗屁归乡!"李云龙举起机枪,"老楚,别听这娘们儿胡扯!"
"李团长小心!"赵刚突然大喊。只见碉堡两侧冒出十多名日军特种兵,清一色手持德制mp40冲锋枪!
枪声骤起。楚云飞一个翻滚躲到河堤后,子弹在身旁溅起串串泥花。李云龙和赵刚各自找掩体还击,但敌人火力太猛,压得他们抬不起头。
"楚云飞!"女人的声音穿透枪声,"看看这个!"她将铜钱装置高高举起,按下某个开关。装置投射出一幅全息影像——赫然是现代东京的街景!
这画面像重锤击中楚云飞太阳穴。刹那间,无数记忆碎片奔涌而出:高楼大厦、智能手机、战斗机呼啸而过...他的头剧痛欲裂,眼前一阵阵发黑。
"老楚!"李云龙的吼声将他拉回现实,"别中邪!那是妖术!"
楚云飞甩甩头,强迫自己冷静。他仔细观察那个装置——虽然原理不明,但肯定需要能源供应。而铜钱中央的樱花纹路...他猛然想起山本匕首上的同样图案!
"掩护我!"他对李云龙喊道,同时解下腰间的手榴弹,"我绕到侧面去!"
李云龙会意,端起机枪就是一轮扫射。趁敌人躲避的间隙,楚云飞猫腰沿河滩疾奔。子弹追着他的脚步,最近的一发擦破耳廓,火辣辣的疼。
接近碉堡侧面时,他突然听见女人用日语下令:"启动记忆清除程序!"接着是一阵电子音的倒计时:"10、9、8..."
楚云飞心头大震。在现代军事科技课上,他听过类似的神经武器研究!他不再犹豫,一个箭步冲上前,将手榴弹扔向碉堡侧面的发电机。
"轰!"
爆炸声中,蓝光闪烁了几下,随即暗淡。女人尖叫一声,铜钱装置冒出黑烟。楚云飞趁机冲进碉堡,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——
碉堡内部布满了电子设备,中央是个类似雷达的金属圆盘,上面刻满二进制代码。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墙上挂着张巨幅照片:现代日军将领与一群穿白大褂的科学家站在一起,背景赫然写着"时空跳跃计划"!
"欢迎来到真相之地。"女人背对着他,缓缓转身。此刻她的脸完全变了——不是林雨晴,而是楚云飞在现代的女友林小雨!
"小雨?!"楚云飞如遭雷击,配枪差点脱手。
"很惊讶?"女人——不,林小雨——抚摸着铜钱装置,"你以为只有你穿越了?"她突然扯开和服领口,露出锁骨处的条形码纹身,"我是第七号实验体,专门为你准备的引导者。"
楚云飞太阳穴突突直跳。难道整个穿越都是场实验?他的记忆...被篡改过?
"三年前第一次跳跃就出了意外。"林小雨的声音突然变得机械,"你本该成为帝国最锋利的刀,却产生了自主意识。"她举起装置,"最后警告:启动归乡程序,或者..."
"砰!"
枪声响起。林小雨胸口绽开血花,不可置信地低头。楚云飞回头,只见赵刚站在门口,手枪还冒着烟。
"楚旅长!小心!"
楚云飞本能地扑倒。一道蓝光擦着头皮掠过,打在墙上烧出个焦黑的洞。林小雨虽然中枪,却仍能活动!她狞笑着按下装置上的红色按钮:"那就一起消失吧!"
整个碉堡开始剧烈震动!设备发出刺耳的警报声,显示屏上闪烁着"自毁程序启动"的日文字样。楚云飞看到金属圆盘中央出现个蓝色光点,正迅速扩大——那分明是微型虫洞!
"老楚!快出来!"李云龙在门外大喊。
楚云飞却冲向林小雨。她已奄奄一息,但手中仍紧握那个铜钱装置。楚云飞掰开她手指,发现铜钱可以旋开——里面是张微型照片,竟是他与林小雨在现代的合影!
"记忆...都是假的..."林小雨咳着血,"你根本...不是楚云飞..."她的手突然垂下,眼睛失去了神采。
碉堡摇晃得更厉害了,天花板开始剥落。楚云飞抓起铜钱装置,刚要离开,却瞥见控制台上有个闪烁的屏幕:"记忆清除进度98%"。
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他——如果自己的记忆被部分清除过,那么...
"老楚!要塌了!"李云龙冲进来拽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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