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都到齐了,围着方桌坐下,张顺点了菜,然后叫老板搬来了一箱啤酒。
“这天气怪热的,就喝点冰啤酒舒爽一下吧”,张顺边笑着说边开了啤酒然后一人递了一瓶。
以前在学校读书的时候,他们也曾这样,在大热天的,几个人坐在一起边喝着冰啤酒边吹牛,现在又到了同样的季节,自然要来个历史重现了。
桌子上就才刚上了一份花生米和两个凉菜,几人就先是干了一杯。张顺把杯子一口喝完一大杯,然后说了句“痛快”。
要说什么和夏天最配,空调首选,冰镇饮料第二。
杨六安也喝完了一杯,然后说道:“方哥,你是来出差吗”?他接到秦方说在北京邀请他出来见面的电话也很意外,他记得秦方一直在魔都,怎么就到北京了呢。
“没有没有,公司最近没啥事,我就来北京玩玩。这里好歹是我们的首都,我身为国家的子民,来感受一下首都的魅力,仅此而已”。秦方说得实在,他确实是来玩的,准确来说是循着钟艺的行程来的。
对于长期在北京的人来说,这或许就是他们生活的一个城市而已,自己日夜生存于这片土地上,也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。而对于其他的仰望者,首都确实是一个神圣而向往的地方。
“啧啧,就冲着你这份精神,这种情怀,不当个大领导都可惜了”,杨六安笑着说。
张顺则抢过话来说道:“小六子啊,你这么说就不对了,大家进入社会也才几年光景而已,你怎么就知道方哥不会当大领导呢。以方哥的能力,一切皆有可能的”。
张顺这么一说,杨六安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,赶紧说道:“是是是,我说错话了,我方哥定是前途无量的。我自罚一杯”。说着喝了猛的喝了一杯。
一切皆有可能倒是不假,但当大领导对秦方基本上是没戏了,毕业的选择基本上就决定了一切。大家心里也都清楚,但说出来就有点不是那么回事了。
见杨六安自罚了一杯,秦方也赶紧喝了一杯,然后说道:“大家都是朋友,就不要这么拘谨了。再说了,我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得很,你们就不要笑话我了。你们都是在天子脚下,机会多得很,以后我可是指望着你们飞黄腾达来拉我一把的呢”,秦方也说得谦虚,又给其他人戴上高帽子。
“机会再多也跟我们无关,该当码农还是当码农”,秦俊兵接话说道。
几人都是哈哈大笑。
张顺则继续说道:“也是哦,真正有前途有机会的,这会儿指不定在哪陪着领导呢,哪有兴趣来陪我们这些没关系、没后台、没前途的三无产品聊天喝酒呢”。
他说的像是在自嘲,又像是表达不满,但更多的应该是有感而发吧,他们在魔都的同学好多个,但是今天来的也就是这四个人,那些平时说的混得好一点的,那是都没来。秦方大老远从魔都过来,他们忙到连见个面的时间都没有?在那些人心里,老同学聚会已经变成了无效的应酬了,社会的精髓在他们身上也算是体现的淋漓尽致。
“人各有志,不可勉强,他们以后若是飞黄腾达了,也算是给我们同学们争脸了”。秦方笑着说,张顺说的不假,他也只能自找台阶下了。
“争个屁的脸,你还能指望他们会把这种同学关系放眼里?真有那个时候,他们估计除了炫耀,其他的什么都跟他们没关系”。张顺愤愤不平的说着。
“也许是真的工作忙呢,毕竟现在大家都不容易,都在事业的关键期。不管他们了,来,我们喝酒”,秦俊兵端起酒杯说道。
大家也都附和着一起干了一杯。
各自说了一下自己的现状,看他们几个都把自己的处境说得不咋滴,秦方也不知道他们是藏拙还是真实如此,也只能附和着说自己目前也是处境不好。这人坐在一起,必须得是同类人才能聊的开心,不然就会有隔阂或是多了许多拘束了。
虽然秦方目前现状不差,论资产,估计班级里的人目前都难出其右,而且这次还是和钟艺一起来的北京,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。可是现在看到大家都过的没有想象中那么顺风顺水,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。
大家又聊起了以前的往事,气氛就好多了,每个人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,大家都在滔滔不绝的讲着,仿佛过往的种种都是在昨天。
夏天的北京本来就热,几个人聊的热火朝天,都把上衣脱了,打着赤膊边喝边聊。
没一会儿,隔壁桌也来了三个人,都是那种比较粗犷的人,那嗓门也不是一般大,说话就跟吵架一样的。
秦方他们这几个人起先没在乎,就感觉说话越说越费劲,甚至碰到那一桌的人在说话的时候,声音小了旁边的人都听不到。
原本和谐热闹的聊天氛围一下子就被破坏了。
这种民房空间本来就小,摆两张桌子已是略显拥挤,说话就更加了,嗓门大了感觉声音就在房间里回荡着。
秦方他们不时的看向那三人,希望他们能看到自己眼神中的厌恶情绪,从而收敛一下自己的嗓门。
可那些人不知是没看到还是不在乎,压根就没管那么多,依旧我行我素。
小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豪迈的声音,秦方他们话都懒得说了。
几个人默默的喝了两杯酒,每当要说几句话的时候,那边的大嗓门就会响起,让他们是如鲠在喉。
秦俊兵终于忍不住了,拍着桌子站起来对他们吼道:“他妈的你们声音小点行不行,就听到你们在这里嗷嗷叫,我们还要不要聊天了”。
他这一下对方自然是看向了他,其中一个人也是不示弱的拍着桌子说:“我们怎么说话干你毛事,要想环境好去五星级酒店去啊,去不起是吧,穷鬼还要挑环境,你们说好笑不?”另外两个人也是轻微的笑了笑。
秦俊兵的脾气也是上来了,气势汹汹的说道:“老子去哪管你们毛事,你们不是嗓门大吗,去大街上吼去,这里都限制你发挥了”。
“老子就愿意在这,怎么的,不服来打我呀”,那人说着还冲秦俊兵伸了伸头,一副有种你就来打我的姿态,那样子看起来也是极尽挑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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