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土与红云,彻底愣住。
与天道下棋?谁有这个资格?谁又有这个胆量?
秦宇点头,眼神深邃得仿佛蕴藏着万古星河,思绪回到了巫妖决战爆发的前夜。
“决战前夕,我以地祖之名,秘召了帝江大哥、烛九阴大哥……召集了除你之外,所有在世的祖巫。”
“地点,就在盘古殿最深处。”
“我们进行了一场,瞒过了天道的密谈。”
后土的心脏狠狠一抽,这件事,她闻所未闻!
当时她已身化轮回,无法离开幽冥。
秦宇的声音变得低沉,仿佛在诉说着一段禁忌的历史。
“在那次密谈中,我将自己对天道大势的推演,全盘托出。”
“我告诉他们,巫妖决战,避无可避。”
“这非两族之怨,而是天道清场。是天道为了迎接下一个时代,对我们这些旧时代的霸主,进行的一次彻底清洗。”
“其最终目的,便是要让我巫妖二族,流干最后一滴血,壮大天道自身力量。”
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,却字字诛心。
“我直言,此战,巫族必败。”
“即便惨胜,天道清算之下,亦是灭亡一途。”
“唯一的结局,便是与妖族同归于尽,沦为新时代的尘埃。”
秦宇的叙述,将后土与红云带回了那个肃杀的夜晚。
盘古殿内,死一般的寂静。
帝江、烛九阴、强良、奢比尸……
这些顶天立地的祖巫,这些战天斗地的豪雄,在听完那血淋淋的未来后,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他们身上那足以撕裂苍穹的气势,在那一刻,都化为了沉重的压抑。
他们,是盘古正宗,是洪荒的霸主。
但那一刻,他们也明白了,自己不过是天道棋盘上,终将要被舍弃的棋子。
“当时,众多祖巫均是火爆豪爽的脾气,说宁可站着死,也绝不向天道低头。”
秦宇的眼中,也闪过一丝敬佩。
“他们的豪情,我懂。但,那不是出路,只是悲壮的毁灭。”
“于是,我提出了第二个方案。”
“一个……金蝉脱壳,瞒天过海的方案。”
“我告诉他们,既然天道要我们‘死’,那我们就‘死’给它看。而且,要死得彻彻底底,死得轰轰烈烈,死得让天道都挑不出半点毛病。”
“计划的核心,就是由他们,在决战之中,主动引爆自己的法则本源与肉身,造成一种真灵彻底溃散,形神俱灭的假象。
而他们需要在决战之前,将自己对法则的毕生感悟,凝聚成一道不含任何意识,只纯粹由法则构成的‘道种’。”
“而我的任务,就是避开天道意志的探查,以地道之力接引,将这九枚‘道种’,悄无声息地收入我的混沌元窍。”
“这,就是我们与天道下的那盘棋。我们顺应了它的大势,满足了它清场的要求。但棋盘之下,我们却为巫族,留下了这九颗……复活的种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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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这里,后土与红云才恍然大悟!
难怪!
难怪他们用尽一切办法都找不到任何残魂!
因为祖巫们留下的,根本就不是魂魄,而是纯粹到极致的法则道种!
这种东西,不含生灵气息,完美地避开了天道对“生灵”的清算!
这是一场何等大胆,何等精妙的骗局!
骗过了天,骗过了地,骗过了所有的圣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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