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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 丹心论道初会晤（第1页）

丹心子洞府内，气氛凝重如水。

兽皮纸上的每一个字，都像一柄重锤，敲击在丹心子这位活了数百年的老修士心头。他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眸中，先是闪过一丝讶异，随即便被深深的震撼所取代，最后，化为一片深邃的思索，仿佛要将这薄薄的兽皮纸看穿，洞悉其背后所蕴藏的惊天秘密。

“灵械合一……赛博修仙……”丹心子低声重复着慕清婉先前在静室中的呢喃，只是他的语气中，更多了几分难以置信与探究的意味，“清婉，你确定这份报告，真是出自石分那孩子之手？”

慕清婉恭敬地垂首道：“回师尊，弟子也曾有过疑虑。石师弟言说乃是偶有所得，日思夜想而成。弟子观其言行，不似作伪。且不论其来历，单凭这份报告本身，弟子认为……其价值不可估量。”

丹心子缓缓点头，目光再次回到报告上，手指轻轻拂过“模块化法阵”、“能量核心”、“神识耦合”等字眼：“确如你所言，此方案构思之奇巧，逻辑之严密，远超寻常弟子所能想象。若真能实现，莫说让我青云宗重振声威，便是引领整个修仙界开创一条全新的道路，也并非不可能！”

说到此处，丹心子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，但旋即又微微一黯：“只是，此事实在太过惊世骇俗。‘灵械合一’，听起来便与我等修士追求自身圆满的传统大道相悖。宗门之内，那些固守传统的长老们，恐怕极难接受。更何况，其中所涉及的材料、工艺、乃至对神识的运用，都充满了未知与挑战。”

慕清婉心中一紧，她自然明白师尊的顾虑：“师尊所言极是。但弟子以为，此事并非全无转圜余地。报告中提及，可优先为宗门内那些因伤残而断了仙途的同门制作‘灵能义肢’，助他们恢复战力。若能以此为突破口，展示出‘灵械合一’的实际效用，想必能争取到一部分支持。”

“嗯，此法可行。”丹心子颔首，“先易后难，逐步推进。而且，此事若要成功，炼器峰的支持必不可少。你去找凌薇那丫头，也是走对了路。”

他顿了顿，看向慕清婉：“你觉得，凌薇那丫头对此事的态度如何？”

慕清婉露出一丝微笑：“回师尊，凌师妹对这份报告极为重视，甚至可以说是……欣喜若狂。她认为报告中的许多理念，与她父亲留下的《天工开物录》残篇，乃至与凌峰主的炼器理念都有相合之处，甚至更为大胆和系统。她已表示，愿倾尽炼器峰之力，支持此方案，并急于想见石分师弟，当面探讨。”

“哦？”丹心子眼中闪过一丝意外，随即释然，“凌振岳师弟当年便是惊才绝艳之辈，他留下的传承，与这‘灵械合一’有所呼应，倒也不足为奇。如此说来，此事成功的希望又大了几分。”

他沉吟片刻，道：“清婉，此事暂且不要声张。你先安排石分与凌薇见面，让他们二人先行探讨，看看能否完善方案，并拿出一些初步的成果。待时机成熟，为师再亲自向掌门和其他峰主引荐。”

“弟子明白！”慕清婉心中一喜，师尊这番话，无疑是给了她最大的支持。

“至于石分那孩子……”丹心子眼中露出一丝玩味，“能想出如此惊天动地的方案，绝非‘偶有所得’那么简单。他身上，怕是藏着不小的秘密啊。不过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，只要他对宗门无害，反而能为宗门带来希望，些许秘密，又何妨？”

“师尊英明。”

“去吧，此事便交由你全权负责。需要什么资源，丹心堂会尽力支持。”丹心子摆了摆手。

慕清婉躬身行礼，退出了洞府。阳光洒在她身上，她只觉前路一片光明。

……

石分的小院内。

“嘿，小子，看样子你那位大师姐办事效率还挺高嘛！”王子乔懒洋洋的声音在石分脑海中响起，“估计用不了多久，那个炼器峰的‘技术宅’小妞就要来找你‘切磋武艺’了。准备好了吗？我的‘首席项目经理’？”

石分刚刚结束一轮《赤炎焚天诀》的修炼，闻言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：“前辈，弟子……弟子还是有些没底。那些‘模块化’、‘能量核心’什么的，都是前辈您说的，弟子只是照着写下来，万一她说深了，弟子怕露馅啊。”

“怕个球！”王子乔嗤笑一声，“你现在可是‘概念提出者’，是‘首席架构师’！拿出点气势来！记住我跟你说的，问细节，你就往大了说，往玄了说！什么‘上古传承’、‘梦中顿悟’，怎么神秘怎么来！具体的技术实现？那是‘下游工程师’的事情，你只负责指明方向！”

“这……这样也行？”石分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
“怎么不行？想当年老子在地球……咳咳，总之，你得学会‘向上管理期望，向下分配任务’！”王子乔清了清嗓子，继续用他那套程序员理论忽悠道，“她要是问你材料问题，你就说‘此乃天机，需集思广益，博采众长，非一人之力可定’；她要是问你阵法细节，你就说‘大道至简，殊途同归，核心在于能量转换效率与神识兼容性的平衡点’。记住，多用排比，多用成语，显得你高深莫测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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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分听得云里雾里，但还是努力将王子乔的话记在心里，反复琢磨。

“还有，最重要的一点，”王子乔语气一肃，“适当的时候，可以抛出一些她闻所未闻，但又感觉有点道理的新名词，比如‘灵能矩阵的冗余备份’、‘神识指令的异步处理’、‘基于混沌理论的符文自适应优化’……让她觉得你脑子里装的东西，比她整个炼器峰的典藏加起来还多！”

“前辈，这些词……弟子一个也听不懂啊。”石分苦着脸道。

“你不需要懂！你只需要让她觉得你懂，而且懂的非常高级！”王子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，“到时候，老夫会在幕后给你‘实时语音提示’，保证你对答如流，惊掉她的下巴！”

正说着，院外传来了慕清婉温和的声音：“石师弟可在？”

石分心中一凛，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在王子乔的催促下，朗声道：“大师姐请进，弟子在！”

慕清婉推门而入，身后跟着一位身着灰衣，面容清冷，眼神却锐利如剑的女子，正是凌薇。

凌薇一进院子，目光便如探照灯般锁定了石分，上下打量着，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。那眼神，让石分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台高精度扫描仪扫过一般，浑身不自在。

“这位便是石分师弟吧？”凌薇的声音如同她的表情一样，带着一丝寒意，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急切的探究，“《灵械合一报告》，是你写的？”

石分想起王子乔的叮嘱，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，拱手道：“正是在下。凌师姐有礼了。那份报告，只是弟子一些不成熟的想法，还望师姐不吝赐教。”

“不成熟？”凌薇眉头一挑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，“能想出‘灵能压缩阵列’和‘神经元链接阵图’的人，若是还不成熟，那我炼器峰上下，岂不都是些蒙童稚子？”

她上前一步，目光灼灼地盯着石分：“石师弟，我只问你一句，你那些想法，究竟从何而来？若真是你‘偶有所得’，那我凌薇，愿称你为青云宗万年不遇之奇才！”

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
石分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，额头微微见汗。他下意识地想要求助脑海中的王子乔，却听王子乔嘿嘿一笑：“小子，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！别慌，按计划行事！就说，你家祖上，曾经阔过！”

石分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，迎向凌薇那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目光，略带几分腼腆地拱手道：“凌师姐见笑了。实不相瞒，弟子家中曾有先祖，于机关奇巧之术颇有几分痴迷，也曾云游四海，搜集了不少残篇断简。弟子自幼体弱，于仙道修行上资质平平，闲暇之时，便时常翻阅这些先祖遗留的古籍解闷。这份报告中的些许浅见，不过是弟子将先祖遗学与平日里的一些胡思乱想糅合一处，偶有所得罢了，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，还望师姐莫要取笑。”

他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，既点出了“传承”，又带着几分“自谦”，正是王子乔先前耳提面命的“忽悠**”精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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