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迈出了门槛,这同寝复又回身,怒道:“谁人说的关你屁事?我不但晓得你待宋小娘子不仗义,还晓得学中有个宋淮舟,他如何照应你,他家如何待你家,个个得见,当日宋家那样境地,宋小娘子何等可怜,她父亲过世时候,你可有上门吊唁?你可有做一声问候?”
林熠文一时语塞,半晌,才道:“那几日正逢考试……”
那同寝冷笑,道:“旁人都给我说了——学斋里头好些人都一起翻墙出去给了奠银,难道旁人不用考试,就你要考试?便是要考,你托人带了吗?你给了吗?”
又骂道:“你家得了多少好处,难道就急于这一时??便是婚事不合适,晚个三五个月,缓过去这一向再退,会死吗?”
眼见林熠文还要解释,此人实在不想再听,只道:“另有你爹——他上门找山长告状,眼下狗洞全堵了,你自己不爱出门就罢了,旁人个个出不去,你不挨打,已经算是命好了!”
“好自为之吧!日后出门小心些——我言尽于此,算对得起你了!”
眼见同寝转头就走,林熠文只觉从脚板底生出来一股子寒意,冷得全身发寒,一时牙齿都有些打颤。
——虽没有挨打,被推进粪坑,脸面全无,又受了惊吓,他回来就病了一场,比起挨打,又好到哪里去?
可此事,他分明什么也没做,什么也没错,明明全是当爹的问题,做什么要算到他头上??
真个很冤枉啊!
林熠文站在原地,冷得再站不住,回过身,去桌上给自己倒了一盏茶,只一个错手,那茶盏“啪”的一下,在地上摔成了两半。
但他根本无心理会。
同寝才来南麓书院不过个把月,就已经听了那许多败坏自己声誉的事,那在其余人眼里,自己又是什么样呢?
同窗也就罢了,学生而已,只要自己得了功名,一切都能立时解决。
可要是传到先生们耳中……
南麓每年都有向太学举荐学生的名额,以自己才学,本来很有希望,不会因此受到影响吧?
他越想越不对,转头找上了一向器重自己的先生,旁敲侧击问了那名额的事。
对方面露尴尬之色,半晌,才道:“小林啊,我已经把你的名字递上去了,只是太学选拔,并不是我们说了算,更不是举荐了就能得中的——对面回了话来,说要考察‘德、能、才’三样,又说他们要行事稳重些的,否则学生为人轻浮,会坏了学校名声……”
——为人轻浮,坏了名声……
这话虽然不是说自己,可分明指桑骂槐,骂的就是自己!
不像已经得了出身的官员,未出头的白身士子最重名声,一旦坏了名声,功名之路就毁了一半。
从夫子嘴里听得这样评语,林熠文立在当地,犹如当头挨了一记闷棍,眼前发黑,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。
——为什么那时不在粪坑里淹死,以至于要接连承受这样奇耻大辱!
***
保康门,徐氏武馆。
成师父喜气洋洋地带着宋记的早饭单子进了门。
这会子正是午休时候,他后头一条腿还没跟进去呢,一群人就注意到了,纷纷打招呼。
打完招呼,先问新一批肉干、墨鱼干。
成师父道:“宋小娘子说在做,这一回要过两日才能送来了!”
再问早饭。
成师父就把价钱单子摆了出来,叫道:“识字的出来读一读!”
武馆里头多是打军营里退下来的,识字的少,但是并不妨碍自告奋勇,几乎成师父话未落音,一人就站了出来。
“我看看!”
此人上前读单子,读一样,边上个个报数,说自己要多少,他就凑巴凑巴填个数上去。
先前还好,没听出有什么不对,等他读着读着,想是遇到不认识的生词,钻研半天,读了个“鸟十馒头”,顿时一屋子人哄堂大笑。
“老弟,别费劲了,哪里来的鸟十馒头!我还鸟屎馒头呢!”
“叫个真识字的来!不然上门一报,只怕那店家都要笑话咱!”
很快,有人就去请了账房。
徐氏武馆的账房乃是馆长幺妹,青州娘子,为人爽利得很,一请就来。
她拿了单子,清了清嗓子,照样读来,再统算个人要买的吃食数量,算着算着,忽然“咦”了一声,问道:“这是哪家的馒头?”
“朱雀门那边一家食肆的,老成前儿买了请客——你没吃着吗?”
徐娘子一问日子,果然自己那天出门结账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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