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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明锦衣卫611（第4页）

"等等！"赵莽扯开衣领，胸口因过度激动剧烈起伏，"我们承认对星际税则一无所知，但人类文明的发展轨迹，本身就是最有力的缴税证明！"他指向全息投影，画面随着他的话语开始切换：敦煌莫高窟的飞天壁画、达芬奇的飞行器手稿、阿波罗登月时扬起的月尘。

庭长的光躯微微前倾，星轨波动形成的音爆在法庭炸响："用艺术与探索抵扣资源消耗？荒谬的辩词。"

"不！"赵莽突然掏出祖父遗留的火镰，刃口划过掌心，鲜血滴落的瞬间，火镰迸发的光芒竟在虚空中勾勒出DNA双螺旋结构，"三万年前，我们的祖先在洞穴中点燃第一簇篝火，驱赶的不只是野兽，更是文明蒙昧的黑暗。"他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嘶哑，"从钻木取火到量子计算，每一次能源的突破，都在拓展智慧生命的边界。"

陪审员席上，若奥突然举起钻石透镜残片："在里斯本的实验室，我们曾用星屑打开时空裂隙，却发现那些所谓的捷径布满文明的残骸。人类停止探索，才是对宇宙最大的辜负！"

陈延年同步调出地球生态数据全息图："近百年，我们用消耗的能源建立起全球碳捕捉网络，修复的亚马逊雨林面积已达三个法国大小。这难道不是对宇宙生态的反哺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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庭长沉默时，整个法庭陷入绝对静止。赵莽感觉心脏快要冲破胸腔，他想起在归墟海域与税链对抗时，那些被解救的渔民眼中重燃的希望——人类文明或许充满贪婪与错误，但也从未停止过自我救赎。

"地球文明的能耗曲线，确实呈现出独特的进化特征。"庭长的声音让所有人心脏骤停，他抬手召出横跨百万光年的文明图谱，"多数文明在消耗资源后陷入熵增死局，而你们..."画面聚焦在地球的位置，代表文明发展的金色线条在能耗激增的同时，延伸出无数分岔的希望之光。

赵莽抓住机会，将火镰与星际税库密钥重叠："我们愿意以整个文明为担保，重新建立符合银河法典的纳税体系。但请给我们时间——用人类的智慧与创造力，为宇宙贡献独特的价值。"他突然切换到严肃的语气，"而且，银河法院若执意清算，毁灭的不仅是地球。"

庭长的光焰骤然暴涨："威胁审判者？"

"不，是预警。"赵莽调出量子纠缠监测数据，"地球文明与数百个地外文明存在着未被察觉的量子共振，一旦我们湮灭，引发的连锁反应将波及整个本星系群。"他的目光扫过法庭的每一个角落，"这或许也是银河法典设定三百年宽限期的原因——文明之间的命运，早已在量子层面交织。"

星轨的波动渐渐平息，庭长的光躯化作万千星尘又重新凝聚："地球文明，获得三百年暂缓期。但你们的一言一行，都将被刻入银河法典的观测日志。"他抬手间，赵莽胸口的星纹印记泛起蓝光，"记住，这不是仁慈，而是宇宙需要你们证明——智慧生命究竟是资源的掠夺者，还是秩序的守护者。"

当银河法院的全息投影消散，赵莽瘫倒在甲板上，望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海面。远处，科研船的探照灯刺破夜幕，那是人类文明在浩瀚宇宙中，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后一次机会。而在他掌心，火镰的温度始终未散，如同永不熄灭的文明火种。

星火长歌

赵莽的手掌抚过火镰上斑驳的刻痕，那些祖父留下的岁月印记在银河法院的辉光中微微发烫。他挺直脊背，望着庭长由星尘凝聚的面孔，开始讲述一个跨越百万年的故事。

"四十万年前，在非洲草原的洞穴里，原始人第一次将枯枝堆成锥形。当燧石擦出的火星点燃干燥的茅草，恐惧的嘶吼变成了惊喜的欢呼。"赵莽的声音带着远古篝火的温度，法庭穹顶的星图随之泛起涟漪，投射出模糊的影像——浑身兽皮的原始人围着跳跃的火焰起舞，他们眼中的光亮比天上的星辰更加炽热，"那簇火苗不仅驱散了黑暗与野兽，更点燃了文明的火种。人类第一次意识到，自己可以掌控能量，改变命运。"

画面切换到尼罗河畔，金字塔在烈日下闪耀着奇迹的光芒。"五千年前，古埃及人用简陋的工具搬运百吨巨石，建造起通往神明的阶梯。他们相信，这些宏伟的建筑能守护法老的灵魂，更承载着人类对永恒与未知的向往。"赵莽指向星图中缓缓旋转的金字塔，"他们用智慧与汗水，在大地上刻下文明的印记。虽然当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宇宙的浩瀚，但这份探索未知的勇气，早已是对星空的致敬。"

法庭内的星轨开始舒缓地流转，庭长的光躯微微前倾。赵莽继续道："十三世纪，马可·波罗穿越沙漠与海洋，将东方的丝绸、香料与智慧带到西方。不同文明的碰撞与交融，如同星辰的引力，让人类文明的版图不断扩张。我们学会了互相尊重，互相学习，在交流中共同成长。"全息投影中，驼队的铃声与帆船的号角声交织，丝绸之路上的商队与大航海时代的舰队在虚空中相遇。

"但我们也犯下过错。"赵莽的声音突然沉重，星图瞬间黯淡，"工业革命带来了生产力的飞跃，却也让我们在贪婪中迷失。黑烟遮蔽天空，污水污染河流，无数物种因我们的短视而灭绝。"画面中，冒着浓烟的烟囱林立，鲸鱼在油污中痛苦挣扎，"那段历史是人类文明的污点，但也是我们觉醒的开始。"

随着赵莽的讲述，法庭的氛围变得凝重。但很快，他的语气转为坚定："我们开始反思，开始行动。国际社会签署《巴黎协定》，共同对抗气候变化；科学家们深入雨林与深海，只为守护每一个濒危物种；志愿者们奔赴世界各地，重建被破坏的生态。"全息投影中，各国代表在会议桌前握手，科研人员在亚马逊雨林中记录珍稀物种，环保志愿者在海滩清理垃圾，"我们用行动证明，人类有勇气直面错误，更有决心承担责任。"

话题转向宇宙探索，赵莽的眼中闪烁着光芒："1969年，阿波罗11号的登月舱降落在月球表面。当阿姆斯特朗说出这是个人的一小步，却是人类的一大步时，全人类的目光都望向了星空。"画面中，宇航员在月球表面留下的脚印清晰可见，地球在遥远的天际散发着蓝色的光芒，"从此，我们不再局限于地球。哈勃望远镜带我们窥见百亿光年外的星系，旅行者号携带着人类的问候飞向星际，詹姆斯·韦伯望远镜揭开宇宙诞生的奥秘。我们探索宇宙，不仅是为了满足好奇心，更是为了寻找生命的意义，为了更好地守护我们的家园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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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莽握紧火镰，指向法庭穹顶："我们深知，宇宙的奥秘无穷无尽，人类只是其中渺小的存在。但正是这份渺小，让我们心怀敬畏。我们敬畏每一颗星辰，敬畏每一种生命，敬畏宇宙的法则。我们用科技探索未知，用艺术表达情感，用善意连接彼此。这一切，都是我们对宇宙的敬意，对生命的热爱。"

法庭内陷入长久的沉默。庭长的光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，星轨重新变得明亮而有序："地球文明，你们的故事充满矛盾与挣扎，但也闪耀着希望的光芒。三百年的期限，既是考验，也是机会。"他抬手间，一道星辉落入赵莽掌心，"用你们的行动证明，智慧生命值得被宇宙温柔以待。"

当赵莽走出银河法院的投影范围，海风裹挟着熟悉的咸涩扑面而来。他望着手中的星辉，知道人类文明的征程才刚刚开始。而那簇在远古洞穴中点燃的火苗，历经百万年的风雨，依然在每个心怀梦想的人心中熊熊燃烧。

星轨倒计时

银河法院的星轨开始瓦解，化作千万道流光坠入海面。庭长的身影在消散前最后一次凝聚，光质的面容上泛起类似人类的叹息："一个银河年，约地球二十五亿年。若无法提出被法典认可的偿还方案..."话音戛然而止，整个法庭如破碎的镜面轰然崩塌，震得赵莽耳膜生疼。

咸腥的海水突然漫过脚踝，赵莽这才惊觉自己仍站在渔船的残骸上。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喊与欢呼，幸存的渔民们相拥而泣，有人朝着天空跪拜，也有人瘫坐在地喃喃自语。全息投影消失的刹那，所有被税链控制的幻觉彻底消散，那些因镜像战争自相残杀的伤口还在渗血，破碎的船只与浮尸漂浮在泛着油污的海面。

"赵船长！"大副浑身湿透地扑过来，布满血痕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，"我们...我们活下来了！"他的声音突然哽咽，指向逐渐恢复清明的天空，"银河法院...他们真的给了机会！"

赵莽却感觉不到丝毫喜悦。二十五亿年的期限如同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，祖父化作的星辰早已消失在银河深处，火镰在掌心沉甸甸的，仿佛压着整个文明的重量。他望向四周，发现所有幸存者都在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——那些曾被税链操控的渔民、从世界各地赶来的科学家、参与对抗的阴阳师与炼金术士，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相同的期待。

三日后，临时搭建的海上基地里，来自七十三个国家的代表围坐在全息会议桌前。陈延年将一摞厚重的古籍推到中央，泛黄的纸页间夹着郑和船队的航海图："从《天工开物》的燔星术到里斯本的钻石透镜，我们对抗税链的每一步，都在无意中触碰着星际文明的规则。"他调出银河法典的部分解析，密密麻麻的公式在空气中流转，"但要制定偿还方案，我们首先得知道，宇宙需要什么样的税款。"

若奥突然举起钻石透镜残片，镜片折射的光斑在穹顶投出扭曲的星图："在里斯本实验室，我曾记录到税链波动时的特殊频率。"他将数据接入中央电脑，三维模型中，地球周围浮现出无数闪烁的节点，"这些能量缺口，或许就是银河法院认定的欠税证明。"

争论持续了整整七天。生态学家主张用修复地球生态作为代偿，物理学家提出建造戴森球收集太阳能，哲学家则认为应将人类文明的精神成果上传宇宙。直到赵莽在整理祖父遗物时，发现了一本加密日记。泛黄的纸页上，老人用颤抖的笔迹写着："归墟深处，沉睡着郑和船队最后的秘密。"

三个月后，深海探测器传回令人震撼的画面。在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，一座由星陨石构建的巨型建筑静静矗立，表面刻满与银河法典同源的符文。当赵莽带着火镰潜入海底，符文突然亮起，显现出郑和的全息投影："吾等在星海中漂泊时，曾与高等文明签订契约。以探索之火，换取文明存续。"

消息传回地面，全球沸腾。考古学家们在世界各地的古迹中，陆续发现了隐藏的星际坐标；量子计算机开始解析郑和留下的星图密码；各国暂停军备竞赛，转而组建联合科研舰队。赵莽站在新建的太空港，望着一艘艘飞船划破大气层，突然想起银河法院消散前，庭长说过的最后一句话："税款的本质，从来不是索取，而是文明对宇宙的承诺。"

时光流转，十年后的地球已焕然一新。亚马逊雨林重现生机，城市上空漂浮着收集清洁能源的巨型飞艇，月球基地的穹顶下培育着来自火星的植物。赵莽坐在归墟博物馆的全息影院里，看着最新的星际探索纪录片——人类的探测器首次与银河系另一端的机械文明取得联系，对方传来的友好信号中，竟包含着与郑和星图相似的编码。

散场时，一个小女孩拽住他的衣角："赵爷爷，银河法院还会再来吗？"

赵莽蹲下身，将发光的火镰模型递给她："会的。但那时，他们看到的将是一个懂得与宇宙共生的文明。"他望向窗外，地球在浩瀚星空中散发着柔和的蓝光，祖父化作的星辰或许正在某个角落，见证着人类写下新的传奇。而二十五亿年的倒计时，早已不再是催命符，而是整个文明向着星空许下的庄严承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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