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枫趁机道:&ldo;对了妈,今年过年我们家会多一个人,提前告诉你,你跟爸说一声。&rdo;
那边沉默了好久,席枫喂了几声,才重新响起张茜温婉的声音,仔细听还哽咽着:&ldo;好好好,我会跟你爸爸说的,你跟琮儿照顾好自己,妈先挂了。&rdo;
席枫想说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,那边毫无预警挂了电话。他抬头笑:&ldo;看来今年不遇赶上了,我爸妈轻易请不了假回来。&rdo;
楚云深瞪圆眼睛。
张茜看着在实验室假装实验实则偷听电话的男人,按了按眼眶,像哭像笑:&ldo;枫儿让我们不用来回奔波,他跟琮儿回帝都。&rdo;
&ldo;其实去也行,当旅游,我们也好久没一起出去走了。&rdo;
张茜打断他的话,&ldo;不止这个,还有更大的事。我猜,枫儿是交女朋友了,刚刚跟我说,过年家里会多一个人,让我跟你说一声。&rdo;她说完眼圈又红了,&ldo;当初他说的没错,我们身为父母是失职的。&rdo;
&ldo;我多怕他真的不婚主义,因为我们父母没做好榜样,就害怕抵触婚姻家庭,孑然一身。&rdo;
&ldo;老席,婚姻不是必须的,但他应该去体会感情的美好。幸好啊,儿子没有因为我们止步不前,他成长的很优秀。&rdo;
老席揽着妻子叹了口气。&ldo;以后申请回去,搬到儿子旁边住,散散步遛遛狗,当年我给你的承诺一直没实现。&rdo;
&ldo;儿子肯定不要你住隔壁,人家小两口不用二人世界?&rdo;
&ldo;那就住远点,过去给他们做做饭总行了吧?&rdo;
&ldo;行。
席枫父母突然有空回来,这件事着实让楚云深吃惊,他拇指和食指转着画笔,不安道:&ldo;叔叔阿姨都一起回来吗?&rdo;
完了……
席枫扶着他的肩膀,猜到他在想什么,安慰他:&ldo;没事的,他们就算回来也不久,你就当普通长辈,相信席医生。&rdo;
我当然相信你,但相信不代表不害怕。楚不遇胆子还没那么肥,没有哪一家父母会欢欢喜喜看着儿子找个男朋友的吧?
然而,席医生就是非常放心,一直安心上班到腊月二十五,才打包和楚云深回家。
走之前,是柏城送他们到机场。
柏城看着楚云深欲言又止,席枫笑着埋汰他:&ldo;有话就说,大律师怎么磨叽了?&rdo;他其实也猜到柏城想说什么,无非是担心云深。有些事,有些来自亲人的关心,也应该让云深感受一下。
楚云深不解看向表哥。
柏城叹气:&ldo;我还是觉得你们进展太快了,大过年的,万一‐‐&rdo;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,也不愿深想,后座的两人肯定都懂。
楚云深轻声且坚定道:&ldo;我相信席枫。&rdo;
笑意自眼底漾开,席枫握着他的手,两人带着同款的情侣手表,席枫的墨蓝色袖扣还是楚云深送的。他一笑:&ldo;很快吗?我以为慢了,还没领证呢。&rdo;
楚云深臊的想钻进车底。
柏城:&ldo;……&rdo;
柏城自知改变不了什么,能够看见两人长长久久走下去当然最好,楚云深现在这样多亏了席枫。他随着车流缓慢前进,车厢里是舒缓的轻音乐,&ldo;你们开心就好,要是去国外领证,可别偷偷摸摸的。&rdo;
席枫嘴角微翘:&ldo;没有那么快,等云深大学毕业。&rdo;
柏城:&ldo;你可真是走一步想十步,我就礼貌问问,别撒狗粮,齁。&rdo;
楚云深小声问席枫:&ldo;为什么要等大学毕业?&rdo;
柏城:&ldo;……&rdo;还有个自己送上门的。
席枫莞尔,捏捏他的肩膀,笑着解释,&ldo;因为那时候你学业有成,步入社会,社会跟单纯的校园不一样,更复杂更深奥,我希望你开始另一段人生,是由我带着,不摔跤,也平平安安。&rdo;
他们确立关系是在楚云深跨入大学之际,席枫亲手送楚云深开始校园生活。自然,也要亲手把人接出来,和他一起努力,走下一段旅程。
生活需要仪式感,席枫想,这不仅是仪式感,也是一种感情经营。
楚云深需要耐心去爱,他就给予自己所能够给的最大耐心和爱。
楚云深鼻子有点酸,用气声在他耳边说:&ldo;席枫,我爱你。&rdo;
席枫笑着低头亲了一下他,又揉揉他松散的短发。旁边跟着回帝都的蓝猫应景叫了一声,乖乖趴在笼子里。
柏城被那番话震撼了,所有的担心都瓦解,顺带吃了好一顿狗粮。他在机场找到车位停车,回头叫楚云深:&ldo;云深,给姨外婆打个电话吧?我还没跟她说你不回去过年,老人家想着你。&rdo;
楚云深每周都有给姨外婆打电话,这半年来,席枫一步一步引导他,如何学会跟亲人相处,如何与他们沟通,去体会以前来不及懂的喜怒哀乐。
最重要的是,教会他如何去爱。
楚云深随即给老人去了电话,现在他已经很适应来自亲人的关切问候,一一应答,只是姨外婆问他为什么不回去过年的时候。他顿了一下,轻声解释:&ldo;外婆,我跟朋友去他家过年。&rdo;
那边老人家没有追问,还是乐呵呵的,让他玩的开心,下次邀请朋友一起回家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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