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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7章（第1页）

田邯缮嘿嘿笑，&ldo;房世子用心了，不枉公主刚刚答应帮他。&rdo;

李明达似乎没有听到田邯缮的话，自顾自地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。

&ldo;若是早上带来，那他昨夜没有留在明镜司？&rdo;

田邯缮打听之后，特来回禀：&ldo;确实没留，昨天一早就走了。&rdo;

这就怪了！早上的时候，李明达明明看得很清楚，房遗直的眼底有乌色，脸有倦怠，明显是熬得一夜未睡导致。若并非是在明净司看案卷熬夜，那是在家睡不着，单纯失眠而已？

李明达糊涂了，房遗直好端端地为何要失眠，她还以为他只有在查案和览阅卷宗的时候才会熬夜。

没多久，程处弼匆匆进门，对李明达低声耳语了一番。

两个时辰之后，狄仁杰和魏叔玉、萧锴回来了。

&ldo;查到了，公主所料不错，附近果然有人对经常出入那条路的马车有印象。&rdo;狄仁杰随即和李明达大概形容了马车的特点，&ldo;半旧，车厢没个窗户，像是拉货用的。随车而行的人却比较多，有时十几个，都是骑马的，腰间带着挎刀。据百姓描述，说是个个面目严肃，十分凶。&rdo;

&ldo;既然用得上马车，而且有十几名骑马的侍卫陪同，必然是富贵人家。&rdo;魏叔玉说道。

&ldo;这种马车特别，该是会给人就有印象，我们在朱雀门处询问了守城的侍卫，问了不下百人，果然有两三人对此有印象。因为像他这种货车进城，一定要接受搜查，守城的侍卫记得很清楚，那些马车和随行人员都是威武将军府的，拿了令牌给他们才免于搜查。&rdo;狄仁杰接着说道。

萧锴直叹，&ldo;这些证据足已经说明威武将军府的嫌疑，贵主，我们要不要动手直接抓人？&rdo;

&ldo;什么证据？不过是一辆马车从朱雀门走过而已，便是经过乌头山附近的那条官道，就能够证明那辆马车一定和失踪的那些人有关吗？&rdo;李明达反问。

萧锴怔了下，挠了挠头，&ldo;倒是我思虑不周。可是这种事如果不去搜查府邸，上哪儿去找实实在在的证据？我看咱们不如先把人抓了，赌一把，好好搜查一下将军府，一定会有什么线索。&rdo;

&ldo;若是你赌输了，找不到线索呢？&rdo;李明达问。

&ldo;这……&rdo;萧锴为难道，&ldo;这件事如果是公主出马，季望应该不敢吭声。满朝文武都知道圣人最宠爱公主，容不得别人诋毁公主半分。再说我们查案，也有圣人的旨意。公主之前要查季望，不是已经请示过圣人，得到了允准？我们查了一下，正是奉命行事，合情合理。&rdo;

&ldo;若是这样做事轻浮，任性胡为，圣人下次如何会答应我可随意查朝中重臣。&rdo;李明达摇头，&ldo;你这个法子不行。&rdo;

&ldo;我是着急，生怕他跑了。更怕之后有什么变数，我们拿不出证据，眼睁睁地看他作恶。近三十具白骨啊，若他不止这里一处，还在别处藏，杀人数量只会比这更多，何其残忍！&rdo;萧锴气愤道。

狄仁杰应和，&ldo;这人数的确令人惊骇，我们确实应该早一点行动。就怕对方有所警惕，隐藏掉了所有的证据，那我们就真得拿他无可奈何了。杀人犯案，特别是杀这么多人，不至于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留下。我们如果现在去突袭搜查将军府的话，该是胜算很大。&rdo;

&ldo;听你二人这么一说，我也觉得如此。&rdo;魏叔玉转而看向李明达，也点了点头。

李明达沉默不言，似在斟酌这件事的轻重。

&ldo;宝琪和遗直兄呢，我记得他们俩之前是负责去将军府探查情况，可有什么消息没有？&rdo;魏叔玉问。

狄仁杰和萧锴也想起来了，皆询问地看向李明达。

李明达垂眸叹了声，&ldo;没什么线索，俩人不过是在将军府里，走了一圈，和季望喝了几杯酒，只看了他这人的性格如何，是否从他嘴里试探点什么，但季望表现得没什么问题。&rdo;

&ldo;那片树叶呢？&rdo;魏叔玉问。

李明达看魏叔玉。

魏叔玉连忙解释道：&ldo;就是遗直兄从将军府弄来的那片树叶，我听宝琪说遗直兄告诉他那就是线索。&rdo;

狄仁杰和萧锴同时看向李明达。

&ldo;一片树叶？这倒是新鲜，树叶能做什么证据。&rdo;萧锴好笑地叹道。

狄仁杰也想不出，他用手挠了挠额头，思量道：&ldo;虽说树叶是线索听起来挺让人觉得确实荒唐，但遗直兄做事一向稳重，我觉得如果他说是个线索，那一定就是个线索。&rdo;

魏叔玉点头赞同，&ldo;所以我们三个都很好奇，这树叶到底是怎么变成线索的。&rdo;

三人又同时看向李明达。

&ldo;算不得什么重要的线索。&rdo;李明达叹了声，&ldo;这么说吧，这树叶并不能作为季望有罪的证据，只是辅助我们去判断季望很有可能就是尸骨案的凶手。至于你们调查那辆马车的情况相似。&rdo;

李明达随即就告知他们三人，那片树叶上发现的黑渍其实是干掉的血迹。李明达转而又把房遗直在那边发现的经过，都告知他们三人。

&ldo;树叶上有血迹，这也太可疑了！&rdo;狄仁杰瞬间打个激灵，然后转眸去看魏叔玉和萧锴，问他们二人如何想。

魏叔玉点头，&ldo;这必然可疑，既然季望说那片林子已经荒废了，那怎么会有血迹。而且这黑掉的血迹还停留在叶子上，并没有被雨水洗掉，说明是近期造成。&rdo;

萧锴瞪眼，惊诧道：&ldo;也就是说季望到现在还没有停止杀戮，他还在杀人，而且杀人地点就在他家宅子里的那片荒林里。&rdo;

&ldo;是了，你说的不错，一定是这样。&rdo;魏叔玉附和，&ldo;齐七郎的证词，没窗的马车，还有带血的树叶，这些嫌遗放在一起已经可以算是铁证了。这还用等吗？当然是立刻去查抄将军府，缉拿季望。&rdo;

萧锴附和，&ldo;我也觉得这些证据足够缉拿季望了，再等只怕错失良机。&rdo;

狄仁杰点头，十分赞同萧锴和魏叔玉的话，拱手请求公主现在就下令搜查季望的府邸。

&ldo;贵主喜欢什么案子都证据确凿再抓人，确实妥帖，但有些案子凶手过于狡猾，而且那些身居高位的，有很多属下为其办事，想要找到他亲自作案的证据可能未必如愿。对付这样的人就需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。&rdo;魏叔玉提议道。

&ldo;季望是朝廷的威武大将军，手握重兵，若是有证据证明他有罪，倒是什么都不怕。一旦搜查没有结果呢，你们可想过如何交代没有。&rdo;李明达看他们，推卸责任道，&ldo;这件事我可没办法担着。&rdo;

狄仁杰和魏叔玉、萧锴都很惊讶于李明达的回答，他们没想到有一天公主也会说出这样的话。以前破案的时候，公主一向有了线索就冲在前面。而今为何到查抄将军府的事上，公主变得畏首畏尾？

&ldo;若你们三人坚持建议查抄将军府，那一旦没有证据，那你们可否能担下这个责任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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