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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（第1页）

景泰帝在位，朝政以于公马首是瞻，可于公太过高高在上，不是普通武将能攀得上的。曹爽听说柳娘和石文昊有关系，特意来找她。

&ldo;武清伯不喜文弱之人，石将军在他面前并说不上话。且我与石将军乃是平常生意往来，此时空口白牙的去求他，他也不会应啊。&rdo;柳娘一味推脱，自她避居西院以后，曹爽内宠颇多，少来西院。柳娘只牢牢掌控着内院权利，那些签了卖身契的妾室也翻不出波浪来。况且曹爽子出狱后再未让女子有孕，也没有谁能仗着肚子让他破例和柳娘大小声。

&ldo;夫人只管为我引见，我定有办法让武清伯对我另眼相看。&rdo;曹爽自豪道。他刚笼络了一批女子和骏马，石亨好女色、爱骏马，定能投其所好。

柳娘详问了他的打算，笑道：&ldo;而今文靠于公、武靠石伯，天下谁人不知，等着送礼的人从京师排到大同，能摸着门槛都是祖坟冒青烟。这些东西，武清伯有如何看得上？&rdo;

曹爽拉下脸来，&ldo;夫人的意思是不可行吗？&rdo;曹爽不悦，与他同期的人都死在的大战中，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，曹爽自认是个有福气的人呢。

&ldo;我是不赞同与武清伯拉关系的，不过你非要做的话，何不从石彪入手。&rdo;

&ldo;是极，是极，还是夫人想得周到！&rdo;曹爽笑问，&ldo;夫人与石彪将军可有交情？&rdo;

&ldo;哪儿这本事。不过石文昊将军与石彪将军是堂兄弟，关系一向亲近，可代为引见……&rdo;

柳娘话还没说完，曹爽就拉着她的手表白道：&ldo;辛苦夫人了！夫人为我操劳，都都铭记于心，一时一刻不敢忘怀。夫人放心，这家业日后是要传给立德的。&rdo;

柳娘瞪了他一眼，骄横道：&ldo;这还用说？&rdo;

&ldo;是是是，夫人说的是。今晚我留在西院给夫人暖脚。&rdo;曹爽暧昧笑道。

&ldo;滚吧！我还缺你这个汤婆子，一身酒味熏得我难受！&rdo;柳娘笑骂几句，把曹爽赶出了西院。

自大战之后，柳娘搬到西院，再未让曹爽近身。曹爽开始还怀疑，后来仔细查探，柳娘果真是病重，不能行夫妻之礼。开始的时候曹爽为表敬重，时不时过来歇息。可是有次遇到柳娘半夜来了月事，污血流了满床，柳娘疼得在床上打滚之后，曹爽就再不坚持留宿了。

柳娘为了养病生活习惯都改了，饮食清淡少盐，屋中不用熏香。知道柳娘不爱闻酒肉味道之后，曹爽多数时候过来都是一身酒气。

曹爽走后，立言依偎着柳娘，小声问道：&ldo;娘，爹在外面养了外室，据说是他的表妹，您不管吗？&rdo;

多少武将家破人亡，包括先婆婆娘家。这些人也曾上门打秋风，不过柳娘能容忍他们越界一次两次，不能容忍他们打蛇随上棍！曹爽都不曾在要自己的强，他们倒妄图做自己的主！柳娘一气之下用计把人赶了出去，还以为回老家了呢，不想是被曹爽私下养起来了。

&ldo;你怎么知道的？这是爹娘的事儿，你别管。&rdo;

&ldo;可是娘……&rdo;

&ldo;行了，就算想管，你有什么办法。没了何氏，还有王氏、李氏，他爱养就让他养着吧，反正是他舅家人。&rdo;柳娘浑不在意。

&ldo;只有那个表妹。&rdo;立言强调。立言姓王，又不爱习武，一直跟着柳娘住，柳娘为他请先生，走科举之路。立言一向亲近柳娘，怎么愿意柳娘吃亏。

柳娘不问他怎么知道的，也不糊弄他，笑道：&ldo;傻孩子，还不到时候！&rdo;

在曹爽的钻营下，景泰六年，朝廷重设万全都司。曹爽一跃成为总指挥使，志得意满。

立德向柳娘求教：&ldo;父亲总有意加重大哥的筹码，令我们兄弟起间隙，避都避不开，这可怎么办？&rdo;

&ldo;那你大哥呢？&rdo;丽娘问道。

&ldo;大哥一向谦恭守礼，从无越界，大嫂待我也和气，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。昨天就因大哥不愿与我争锋相对，被打了二十军棍，现在还躺在床上呢。&rdo;立德暴躁的在屋里转圈，&ldo;爹还说要让立功入军中，这不是变着法儿的挑拨我们兄弟吗？爹是怎么回事儿？还有嫌一家子太过和睦的？&rdo;

&ldo;小二、小三你不用担心，小二要进京考举人，我让他带着小三见世面去了，一两年且回不来。&rdo;柳娘不理会暴躁的儿子，从容平淡的看她的棋谱。

&ldo;娘，您别不理我啊，您帮我想想办法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！&rdo;曹立德抢过她手中的书，苦恼道：&ldo;爹就我们几个儿子，他这么管教我们有什么意思。&rdo;

柳娘笑道：&ldo;别忘了石彪将军先例在前。&rdo;

&ldo;爹想培养何友伟？&rdo;曹立德激动得跳起来。何友伟是曹爽母家族人，拐着弯儿的亲戚，真论起来，曹立德还要叫一声表兄。可这何友伟一把年纪恬不知耻的认了何氏做干娘，就是那个被曹爽私下养着的外室何氏。开始还瞒着，随着时间推移一家子都知道，只是谁都不说破罢了。&ldo;娘，您可不能坐以待毙啊！何氏那个女人邪性得很！&rdo;

曹立德气道，在他看来，她娘漂亮又有本事，更别说为曹家立下多少功劳，怎么一个容貌不出众、身家一点儿没的女人把曹爽迷住了呢！这么多年屁都没生下一个，却哄得曹爽一直养着她。

&ldo;成了，与何氏没有关系。&rdo;柳娘笑道：&ldo;事情我都知道，我会处理的，现在还不是时候。&rdo;

&ldo;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啊！&rdo;曹立德嘟囔道。

&ldo;你若早些上战场立功，这时机就早些到。滚去用功吧！&rdo;

曹爽将死之人，何必与他计较，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，死也要恰到好处。

柳娘无心关注，她现在担心的是于谦，早早派了武果入京。

第33章不种田

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，本来是演戏的，演着演着就当真了？柳娘也是，她借生病避开曹爽，独居西院，外面的事情多交给武苹、林桂等人处理，外面的人对她的印象就削弱了。类似董事长不会经常出面，总经理才是下属经常汇报工作的对象，这个时候往往消息不灵通。

柳娘也吃了这样的亏，东院的人传来消息，说曹爽上报朝廷，&ldo;边关告急，瓦剌复来攻城，气势汹汹，恐有前祸&rdo;。柳娘拿着这样的消息不知所措，马上让人去核实，事实上永宁卫太平无比，连个外族人的影子都没有。那么，曹爽为什么冒着杀头的危险撒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谎话。

柳娘在院子里踱步，突然灵光一闪，高声吩咐道：&ldo;来人，去请武果千户来，速速！&rdo;

柳娘想起来了，再过不久，就是夺门之变了！曹爽早已投靠石亨，边关告急的假消息不过是障眼法！柳娘把她收集的朝廷邸报翻出来，果然在上面看到了&ldo;帝恙，石侯代为祭天&rdo;的消息。皇帝已经病重在床无法起身，他唯一的儿子也早夭，现在连祭天这样的重任都只能交给信任的大臣，可见病情之重。

武果急忙过来，他是当年瓦剌入侵时进入军中的，而今已经做到了千户的职位。他的姐姐武苹一直代理柳娘名下商铺，是最早跟着柳娘的八人之一，最得柳娘信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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