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想到邓艺晨会如此直白地戳穿她的心思,尽管她自己也才刚刚意识到那份异样的情愫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些什么!”苏晴妍的声音有些发颤,但她强作镇定,厉声反驳道,“余子昊是我的学生,也是你的同学!你怎么能用这么龌龊的心思去揣测我们?邓艺晨,你读了那么多书,难道就学了这些捕风捉影、血口喷人的本事吗?”
“龌龊?我龌龊?”邓艺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他指着自己的鼻子,又指着苏晴妍,因为激动,声音都有些变调,“我们母子两个天天晚上睡在一张床上,做着夫妻才能做的事情,这难道就不龌龊吗?现在你跟我谈龌龊?妈,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!以前你抱着我的时候,叫我‘亲儿子’、‘乖宝贝’,说离不开我的时候,你怎么不觉得龌龊?”
邓艺晨的书呆子气在这一刻暴露无遗,他不懂得迂回,不懂得体察人心,只知道用他自以为是的逻辑和事实去质问,去攻击。
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母亲回心转意,却不知道,他这种不留情面的纠缠和质问,正将苏晴妍越推越远。
苏晴妍被邓艺晨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她和邓艺晨之间的乱伦关系,本就是一段畸形而不堪的秘密。
最初,确实是因为丈夫邓明远常年在外,她身体又天生敏感,对性爱有着超乎常人的渴求,才会在一个寂寞的雨夜,半推半就地与当时尚显懵懂的儿子跨越了那道禁忌的界限。
邓艺晨虽然书生气十足,在床笫之间也远谈不上什么技巧,但毕竟年轻力壮,多少也能慰藉她身体的空虚。
可如今,余子昊出现了。
那个比邓艺晨更成熟、更英俊、更懂得如何挑动女人心弦的少年,像一道耀眼的光,照进了苏晴妍原本死水一潭的情感世界。
苏晴妍骨子里其实是个极度渴望浪漫和激情的小女人,一旦恋爱脑发作,便会奋不顾身。
余子昊的出现,恰好点燃了她潜藏已久的少女情怀。
相比之下,邓艺晨的存在,就显得那么碍眼和多余了,哪怕他是她的亲生儿子。
“我不想跟你吵!”苏晴妍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着胸腔中翻涌的情绪,“你腿脚不方便,早点回房间休息去!”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,因为她发现,自己根本无法理直气壮地否认邓艺晨的指控。
“你不跟我吵?你是心虚了吧!”邓艺晨却不依不饶,他跛着脚,一步步逼近苏晴妍,眼神里充满了偏执的疯狂,“妈,你看着我的眼睛,你告诉我,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!你说啊!”
苏晴妍被他逼得连连后退,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,退无可退。
她看着儿子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,心中最后一丝怜悯和愧疚也被厌烦所取代。
“邓艺晨,你简直不可理喻!”苏晴妍猛地推开他,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,“我说了,我累了,我要休息了!你再胡搅蛮缠,就给我滚出去!”
这是她第一次对邓艺晨说出如此重的话。
邓艺晨愣住了,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晴妍,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疾言厉色的母亲。
他印象中的母亲,总是温柔似水,对他百依百顺,尤其是在床上,更是热情如火,对他予取予求。
他从未想过,有一天,母亲会用“滚”这个字来对他。
巨大的失落和愤怒如同潮水般将邓艺晨淹没。
他狠狠地瞪了苏晴妍一眼,眼眶瞬间就红了,然后猛地一瘸一拐地转身,冲回了自己的房间,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将房门重重地摔上,震得整个屋子都仿佛晃动了一下。
世界终于安静下来。苏晴妍疲惫地靠在墙上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她闭上眼睛,感觉头痛欲裂。与邓艺晨的这场争吵,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。
许久,她才缓缓睁开眼,拖着沉重的脚步,走到了阳台上。
晚风带着一丝凉意,吹拂着她的脸颊,让她混乱的思绪稍微清醒了一些。
她扶着栏杆,望着远处城市的点点灯火,心中一片茫然。
目光无意识地扫过阳台一角,那里晾晒着几件衣物。
其中,一件亮粉色的三点式比基尼泳衣,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显得格外扎眼。
那是她前几天刚买的,布料少得可怜,款式大胆而性感。
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,轻轻触摸着那冰凉柔滑的布料。脑海中,又浮现出下午余子昊那带着戏谑的眼神和暧昧的邀请:
“苏老师,下次我们一起去海边游泳吧,我还没见过老师穿泳衣的样子呢……”
想到余子昊,苏晴妍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。脸颊也微微有些发烫。
“夏天……夏天也快到了呢……”她喃喃自语,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,“是时候……去游游泳了。”
房间里,邓艺晨将头埋在枕头里,压抑地啜泣着。
他怎么也想不明白,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母亲,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冷漠绝情。
他更不知道,他那份自以为是的爱和偏执的占有欲,正在将他深爱的美母,一步步推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。
他满心以为母亲只是闹脾气,过几天就会和好如初,却丝毫没有意识到,他心心念念的美母,距离被他的同班同学彻底攻陷,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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