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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归墟海誓（第1页）

东海之畔，九玄宗的“踏浪舟”破浪而行。林渊站在船头，望着海面漂浮的荧光水母，掌心的赤焰精金突然发热——这是感应到同类炼器材料的征兆。

“碧海阁的归墟秘境，入口就在‘万鲸礁’下方。”云舟指着前方翻涌的漩涡，“传说千年前，器宗宗主与碧海阁圣女在此立下海誓，以‘水器双玺’为凭，约定器宗若遭大难，碧海阁必留一线传承。”

话音未落，海底突然传来震动，数十条巨鲸浮出水面，背鳍上竟长着水晶般的法器——正是碧海阁驯养的“灵鲸卫”。鲸首方向，一位身着鲛绡的女子踏水而来，发间戴着珊瑚制成的“水器玺”，与林渊的擎宇牒隐隐共鸣。

“器宗后人，果然来了。”女子声音如清泉，“我是碧海阁守阁人潮汐，奉圣女遗命，在此等候三百年。”她望向林渊颈间的擎宇牒，“但归墟秘境的封印，需以‘水器双玺’共启，而我手中的‘水玺’，早已残破......”

海底突然传来轰鸣，一只背生珊瑚的千年玄龟破水而出，龟甲上布满裂痕，每道裂痕都在渗出黑血——竟是被邪修以禁术污染的“归墟玄龟”，负责镇守秘境入口。

“三年前，焚心教的人潜入海底，用‘血煞咒’污染了玄龟。”潮汐长老指尖凝结水箭，“若不及时净化，归墟秘境将永远沉入马里亚纳海沟。”

林渊看见玄龟龟甲上刻着的，正是器宗的“净世阵”残纹。他取出赤焰精金，精金的火焰在海水中竟不熄灭，反而与海水交融，形成金红双色的净化之力：“让我试试，器宗的炼器之火，能炼化邪祟。”

焚天炉化作小船形态，载着他驶向玄龟。识海中，《器剑双绝》功法自动运转，金红火焰裹着九玄宗的剑诀，在龟甲上重新勾勒出完整的净世阵。玄龟发出感激的低鸣，龟甲裂缝中飞出无数黑色咒文，被焚天炉一一吞噬。

“好个器剑同修！”潮汐长老眼中闪过惊讶，“当年圣女与器宗宗主共创的《水器双绝》，竟在你身上重现。”她抛出残破的水玺，“请用赤焰精金修补水玺，只有双玺合璧，才能进入秘境。”

精金融入水玺的瞬间，海面突然浮现出千年前的幻象：器宗宗主青岚子与碧海阁圣女潮汐歌，在归墟之畔以血为誓，各自留下半枚水器双玺，约定“器宗不灭，碧海不毁”。

秘境入口开启时，焚心教的船队突然从雾中杀出，船头立着的，正是当年参与灭宗的焚心教三长老，手中握着由器宗弟子肋骨炼成的“泣血剑”。

“器宗余孽，受死！”泣血剑劈开海浪，掀起的不是海水，而是无数器魂的哀鸣——这些年，焚心教一直在猎杀落单的器修，抽取器魂炼制邪兵。

林渊感觉识海中的器魂们在颤抖，那些都是他的同族先烈。他握紧擎宇剑，焚天炉化作盾牌挡住攻击，另一只手掐出《器典》中的“万器招引诀”——东海深处，所有被丢弃的残破法器突然苏醒，从珊瑚礁、沉船中飞出，组成遮天蔽日的器魂大军。

“这是...器宗的‘万魂归宗’！”潮汐长老惊呼，“传说只有器宗宗主才能施展的禁术......”

器魂大军所过之处，焚心教的邪兵纷纷崩解，泣血剑上的器魂印记也被一一剥离。当最后一道血咒被炼化时，三长老惊恐地发现，自己手中的泣血剑，竟是当年器宗弟子赠给碧海阁的“潮汐剑”。

“你可知，这把剑的原主人，是圣女的恋人？”林渊的声音冰冷，“你们焚心教，连盟友的遗物都要玷污！”

潮汐剑突然发出清鸣，挣脱三长老掌控，飞向潮汐长老。剑身上的器魂显形，正是千年前与圣女约定的器宗弟子，他望着潮汐长老，眼中闪过歉意：“歌儿，抱歉，让你等了千年......”

幻象消散时，焚心教船队已全军覆没。潮汐长老握着修复的水器双玺，眼中泛起泪光：“原来，他一直在剑中，从未离开......”

归墟秘境的大门缓缓打开，露出一条由珊瑚光带铺成的通道，尽头是悬浮在海底的水晶宫，宫墙上刻满器宗与碧海阁的共修密典。中央祭坛上，第三块玉牒——刻着“海”字的“沧澜牒”——正与擎宇牒、焚天炉共鸣。

“当年圣女将沧澜牒藏在此处，”潮汐长老轻声道，“她说，只有真正能让器剑共鸣、水火相容的人，才能拿到它。”

林渊踏上祭坛的瞬间，三块玉牒突然腾空，在空中拼成完整的“天道玉牒”，牒面上浮现出苍澜界的全貌，每个灵根贫瘠的角落都闪烁着微光——正是天道尺将要改写的地方。

“小心！”云舟突然推开他，一道冰刺从祭坛阴影中射出，直指他的眉心。偷袭者身着碧海阁服饰，眼中却泛着焚心教的赤焰——竟是被蛊毒控制的内门弟子。

“归墟秘境里，还有焚心教的卧底！”潮汐长老迅速布下结界，“他们妄图夺取沧澜牒，破坏当年的约定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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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渊趁机收服沧澜牒，三块玉牒合一时，整个秘境产生共鸣，水晶宫的墙壁上浮现出当年三大宗门密约的完整内容——除了灭宗条款，还有一条被鲜血覆盖的附约：“若器宗后人集齐三牒，三大宗门需归还所有器宗遗物，共议天道。”

“原来，圣女早就留下了后手。”青岚子的虚影在玉牒中浮现，“当年我们与碧海阁的约定，从来不是单方面的守护，而是给苍澜界留一条退路。”

秘境深处传来巨响，被净化的玄龟正在撞击秘境底部的封印，那里，沉睡着器宗当年炼制的“定海针”——半截青铜巨柱，正是天道尺的重要部件。

“带着沧澜牒离开，”潮汐长老取出一枚珍珠玉简，“这是碧海阁所有水属性炼器法诀，或许能帮你完善天道尺的水行部分。”她望向水晶宫中的器宗典籍，“剩下的，就交给你了，器宗的新任宗主。”

当众人离开秘境时，东海的海面恢复平静，荧光水母重新在船头起舞。林渊握着三块玉牒，感受着它们与体内器魂的共鸣——擎宇牒的金雷、沧澜牒的水韵、焚天炉的火精，正逐渐在他体内构建出天道尺的雏形。

“现在，三块玉牒集齐，”云舟展开羊皮卷，“只差焚心教手中的‘焚天牒’，就能去苍澜深渊凝聚天道尺了。”她指着地图上焚天峰的标记，“不过听说，焚天牒被藏在焚心教的‘业火秘境’，由历代教主的骨火镇守......”

夜航时，林渊站在甲板上，看着三块玉牒在掌心流转。青岚子的声音带着欣慰：“小友，当年老夫炼制天道尺，是想让五灵根者也能修仙，如今看来，天道尺的意义远不止于此——它能让所有被天道抛弃的人，重新握住自己的命运。”

突然，海面浮现出无数光点，那是被净化的器魂们在向他告别。其中一道光点格外明亮，化作母亲林舟的虚影，对他微笑：“阿渊，你做到了...接下来，去焚心教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吧......”

虚影消散时，船身突然一震，前方出现一座燃烧着业火的岛屿——正是焚心教在东海的前哨站“赤鳞岛”，岛上的灯塔，竟在用器宗弟子的魂火照明。

云舟握紧银铃剑：“看来，焚心教不会轻易让我们拿到焚天牒。”她望向林渊，眼中闪过坚定，“但我们有器宗的传承，有碧海阁的约定，还有九玄宗那些不愿沉默的长老......”

海风带着咸涩扑面而来，却吹不散林渊眼中的坚定。他将三块玉牒收入识海，焚天炉与擎宇剑在身旁轻轻震颤，仿佛在等待下一场战斗。归墟之行使他明白，器宗的复兴从来不是复仇，而是让器道重新成为苍澜界的选项——一个不分灵根贵贱，只问匠心如何的选项。

当踏浪舟靠近赤鳞岛时，岛上的业火突然暴涨，显化出焚心教的巨大图腾。林渊深吸一口气，取出从清剑阁带出的《器剑双绝》残卷——此刻，残卷上的字迹已完全补全，最后一页写着：

“器者，载道之舟也；剑者，证道之器也。舟行四海，剑破万难，道在人心，不在天道。”

火焰映红了他的侧脸，却映不出他心中的清明。下一站，焚心教业火秘境，他将带着器宗的传承，去拿回属于他们的公道，更要让整个苍澜界知道——器修之道，从未断绝，也永不熄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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